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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简介

    蒲剧 第七章 (第2/3页)

安团几杆枪用处不大,我想咱先让人到处贴点悬赏告示,列一些从良的条件,大张旗鼓宣传宣传,弄不好就把这帮滩匪吓跑了。”

    秦君杰觉得这也是个办法,嘱咐弟弟道:“在发之前和各村保安打个招呼,让他们有个防备,尤其是咱家的保安,千万不要招来滩匪的报复。毕竟咱在明处,他们在暗处。”

    得到大哥同意,秦君青立马派人拟悬赏告示,同时召集各村保安队队长到区公所开会商议攻打滩匪的事。

    对于秦君青来说,他三五天不着家,没有人会感到奇怪,尤其是没娶媳妇之前,除了母亲杨氏偶尔会问起他,周围没多少人关心他的存在。这也是秦君青自暴自弃的原因,越是没人关心他,在乎他,他越是想整出点动静来,让周围的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娶了媳妇则不一样了,岚秀打心里也渴望像董永和七仙女一样,过上男耕女织的生活。即便是秦君青把回家当成住店,她也是时时刻刻盼望着这个瘸腿的男人能常常陪在身边。而自打庙会当天见了秦君青一面后,一连五天,岚秀便没了男人的消息,婆婆问她也是一问三不知。

    “你到底想不想好好过了?自个男人不着家你也不寻,莫不是你屋里藏野男人了?”杨氏的话让岚秀百口莫辩,秦老爷戳着拐棍呵斥道:“老三这个混账东西,还要不要秦家的脸面了?”又回头埋怨杨氏道:“你当婆婆的,说的什么话?就晓得护犊子,老三老大不小了,他不回来,媳妇能把他拴在屋里?”杨氏不再作声。

    岚秀从北院请早安出来,忙去信义院找秦君民,想问问他知不知道秦君青到底去哪了?

    秦君民最近一直在忙纱厂的事,要安排厂房建设,联系日本的同学采购机器,落实机器的电力供应方案。此外还要催几位财主尽快将股银到位。

    姑父周元山最终还帮他找了两位股东,分别是省教育厅和省实业厅的两位处长。这两位处长持暗股,不仅在约定时间将资金送到位,还帮秦君**系办理了实业部执照。

    秦君民跑前忙后,连每日给父母请安都顾不上。岚秀也是几天没见到这位二少爷了。

    岚秀进了屋子,看见秦君民一直在和来人谈事,没有注意到她,她只好站在一旁,平复着刚才因走急路而短促的气息。

    秦君民终于在抬头喊人的时候看见了岚秀,忙放下手头工作走了过来,开玩笑说:“这两天忙得脚打后脑勺,可没时间教你识字哟!”岚秀跑得脸微微有些泛红,摆摆手说:“不是的,今儿个娘又骂我了,还是因为君青不回家的事。说实话,我也好几天没见他面了,也不知去哪了?像往常,隔三差五他总要闪个面,这次有点怪,四五天了,打上次在庙会上和他见了一面就没再见过他。”“先甭着急,不是你二哥跟着他么?把他叫来问问咋回事。”秦君民吩咐人去找二怪。秦君民给岚秀倒了杯茶,让她坐下来歇缓歇缓。

    几次接触让岚秀渐渐对秦君民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感,尤其是黑夜里她一个人孤寂地躺在床上的时候,秦家两兄弟的种种行为在她内心的天平上反复权衡,岚秀感到自己已经莫名地对秦君民产生了某种依赖。她有时在想,秦君青不回来就不回来吧!至少她少女的心此时已有所安放。岚秀端着茶杯,愣愣地望着正在谈事的秦君民:一张冷峻的脸上,透出男人的自信和坚毅。

    而从他舒缓的语气中,则总让岚秀体味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暖。岚秀有时会想,如果自己能像红拂女张凌华一样,不顾世俗爱上秦君民该多好啊!

    正在胡思乱想着,哥哥二怪随人走了进来,不等他开口,岚秀忙问:“这几天见君青没?”二怪摇摇头说:“庙会那天忙完了原本要去那个地方,他可能是带我去脸上不好看,就让我寻了个黄包车,他自个去了。这两天我也在寻他,说好召集各村保安队队长开会,大家眼巴巴等了一上午也没见个人影。”“那地方是个啥么还不能说?”岚秀好奇地问。“就是,就是光勾子女人呆的窑子,问啥哩么!”二怪责怪妹子道。岚秀涨红了脸,这才弄明白秦君青常常不回家,一回到家碰到她的身子却不能成事的原因。感到羞愤的她站起来逃也似的想离开这个屋子。

    秦君民叫住她说:“甭这个样子?君青去那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气也没用。是这,二怪你问问常和他在一起的四娃,看看知道去哪了?”二怪说:“我问了,他也不晓得,他说这几天一直在兰亭班帮忙维持秩序,就没见过秦团长。”秦君民脸上有些恼,劈头盖脸训斥道:“纯粹是胡闹?堂堂一个县保安团,给窑子看大门,岂不让人笑死了。让四娃他们赶紧滚回来,带上人快去寻你们的团长去。”

    二怪赶忙跑出去找四娃去了。

    岚秀的眼泪流了下来,她从座位上缓缓起来,踱着步慢慢向屋外走去。

    秦君民忙跟了出去,想要劝慰她几句,张了几次口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岚秀知道秦君民跟在她身后,她一边流泪一边喃喃自语,又仿佛是说给秦君民听:“摊上这么个人,要说腿脚有点毛病我也不在乎。往瞎处说,即便是他瘫在床,给他擦屎端尿我也认了。说得难听些,就是他再娶上几个小老婆,这些我都认了。你说说,他为啥要做这辱没祖宗的事?让我天天守活寡。不生娃,我一个女人家拿啥生哩么?”积压在岚秀心头的委屈突然间爆发出来,她痛苦地蹲下身去,把头埋在双腿间嚎啕痛哭起来。

    秦君民有些不知所措,看看四下里没人注意,忙从后面托着岚秀的腰,扶她起来。

    岚秀自打嫁到秦家,舍下初恋真爱,已经委屈到不能自已。又经历“娶妾”风波,摊上一个瘸腿男人,她人生的底线一次次被击穿,少女的梦想一次次被揉碎,这些她都忍了,她没有将悲愤写在脸上,尽量幸福欢快地生活着。她将感情寄托在戏曲里,寄托在未来的子嗣身上。但现实却似乎并没有眷顾她,怜悯她。仿佛这春寒料峭的春天一样,有希望的时刻却让人绝望。她不顾一切扑在秦君民的怀里,抱着他痛哭起来。

    秦君民从一开始的手足无措到后来慢慢将她抱住,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劝慰着她。女人身上特有的淡淡清香送入他的鼻息里,让他有些迷茫和陶醉。

    秦家人和保安团的人四处找了两天,秦君青却像人间蒸发似的毫无踪影。母亲杨氏急得直掉眼泪,胡乱骂岚秀是个丧门星,骂保安团的人都是废物。没事的时候,杨氏就坐在堂屋门口,时不时朝院子里望一望,期盼着她的三儿能突然间出现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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