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第 53章:村落动员,凡智力量震天地 (第1/3页)
《青木门隐士》第三部第 53章:村落动员,凡智力量震天地
万脉之源的灵脉搏动,早已失了往日的温润绵长,成了困在地下的凶兽般狂躁不安。时而如千军万马踏过穹庐,闷雷滚滚穿透岩层,震得大陆腹地的尘土都微微发颤;时而又如孤魂泣血,尖啸划破苍穹,将云层撕出一道又一道无形的裂口。枯灵教大军压境的消息,像一块浸透了墨汁的破麻布,从大陆的东头拖到西头,死死蒙住了天光,连风里都裹着化不开的阴霾。联合势力的修士们在灵脉核心布下了千层叠嶂的防御阵,阵纹流转时灵力激荡,如星河倒悬,可这璀璨光芒却照不透阵外的窘迫——粮草告急如燃眉,疗伤药材匮乏似涸泽,前沿情报迟滞若钝刀,三根磨秃的楔子,死死卡住了决战筹备的喉咙。修士们个个焦头烂额,鬓角的汗珠比阵纹的灵光更急,却没人留意到,一股源自乡野市井的暖流,正顺着大陆的每一条沟壑、每一寸田垄悄然涌动,从涓涓细流汇成滔滔江河,终成足以撼动天地的“全民护脉”热潮。
西部戈壁,烈日如熔金倾泻而下,泼在连绵的沙丘上,将沙砾烤得泛着暗红的光。脚踩上去,“滋滋”的轻响顺着鞋底往上钻,热量像毒蛇般缠上脚踝,烫得人脚心发麻,连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痛感。绿洲村落“月牙村”就像一颗被黄沙捧在手心的明珠,嵌在这片荒芜之中。一汪月牙形的清泉冒着细碎的水汽,氤氲成淡青色的雾霭,那是村落的命脉,是戈壁里所有生灵的指望。清泉周围的沙枣林枝繁叶茂,金黄的沙枣挂满枝头,沉甸甸地压弯了枝桠,风一吹,果香混着水汽漫开来,甜得沁人心脾。树下种着少量耐旱的青稞,青绿色的苗儿在热风里微微摇曳,这便是村民们赖以生存的全部家当。
此时,村长哈图正领着村民们采摘沙枣。他约莫五十岁年纪,皮肤黝黑得像被戈壁的烈火烧过的铁块,泛着一层油亮的光,额头和脸颊的皱纹深如刀刻,那是风沙岁岁年年啃噬、岁月层层叠叠堆积留下的印记。身上穿的粗布短褂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结实的脊梁上,勾勒出肌肉的轮廓,汗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在下巴处聚成水珠,滴落在干燥的沙地上,“滋”地一声便渗了进去,连一丝湿痕都没留下,仿佛从未存在过。他手里的竹篮已经装了大半,粗糙的手指布满老茧,却带着异样的轻柔握住树枝,指尖避开新生的嫩芽,动作娴熟地摘下沙枣,嘴里还不时叮嘱着身旁的年轻人:“轻着点摘,别折了枝桠,来年还要靠它结果活命呢。”语气里的郑重,像在叮嘱自家的孩子。
沙枣林里的宁静,被一阵急促的蹄声生生撕碎。那蹄声起初遥远,如鼓点轻敲,转瞬便变得密集沉重,踏在沙地上,扬起阵阵沙尘,遮天蔽日。众人纷纷直起腰,手搭在额前挡住阳光,朝着声音来处望去。只见一名身着联合势力制式青衫的修士,骑着一头通体雪白的灵犀兽,正朝着村落疾驰而来。灵犀兽的四蹄早已被沙尘染黄,身上的毛发蒙着一层厚厚的灰,连原本灵动的犄角都失了光泽,显然是长途奔袭而来,连喘息都带着疲惫的粗重。
修士勒停灵犀兽,缰绳在手心勒出深深的红痕,他翻身跳下,动作急得险些踉跄,来不及擦去额头滚成串的汗水,便朝着哈图快步走来。青衫下摆扫过沙地,带起细碎的沙粒,他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急促,像被砂纸磨过般沙哑:“哈图村长!万脉之源告急!枯灵教那群邪魔,要毁我大陆灵脉!”他的眼神里满是焦灼,瞳孔因急切而微微收缩,说话时胸口剧烈起伏,“灵脉一断,别说咱们这月牙村的绿洲,整个西部戈壁都会变成寸草不生的死亡之地!到时候,清泉干涸,沙枣林枯萎,连风都会带着毒!联合势力急需粮草和水源支援,还请村落能伸出援手!”
哈图放下手中的竹篮,竹篮与沙地碰撞,发出一声轻响。他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黝黑的脸上褪去了平日的温和,满是凝重。他快步走到修士身边,目光先扫过灵犀兽疲惫耷拉的耳朵,又落在修士被汗水浸透的衣领上,心里已然明白了事情的紧迫性。他比谁都清楚灵脉的重要性,月牙村能在戈壁中存续百年,靠的就是地下灵脉滋养的这汪清泉。灵脉是根,他们是藤,根断了,藤必死无疑。他沉默了片刻,喉咙滚动了一下,像是咽下了满嘴的沙尘,沙哑却异常坚定的声音响起:“修士大人,我们明白其中的利害。”他顿了顿,眼神扫过周围聚拢过来的村民,那些脸上带着沙尘和汗水的脸庞,此刻都写满了担忧,“月牙村的村民,绝不会看着灵脉被毁,看着家园消失。”
当天下午,哈图便在村落的晒谷场召开了动员大会。晒谷场是村里最大的空地,用红土夯筑而成,上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裂痕,那是岁月和风沙的痕迹。此时,空地上早已挤满了人,连墙角、树影下都站满了身影。白发苍苍的老人抱着年幼的孩子,孩子睁着懵懂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神色凝重的大人,小手无意识地揪着老人的衣角;青壮年们扛着还没来得及放下的锄头、镰刀,锄刃和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与他们脸上的凝重形成鲜明对比;妇女们则站在一旁,手里还攥着没缝完的布料,针线插在布料上,眼神里带着担忧,不时抬头望向晒谷场中央的土台。
哈图站在土台中央,那土台是用戈壁上的红土夯筑而成,上面的裂痕在阳光下格外清晰。他手里举着一个磨得发亮的羊皮水袋,水袋边缘被岁月磨得有些发白,那是他用了十几年的物件,见证了月牙村的风风雨雨。“乡亲们,传令修士的话,大家都听到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风的力量,传到每个人耳中,“灵脉是咱们的根,是咱们月牙村的命。根没了,月牙村就没了,咱们的子孙后代,也没法在这戈壁上活下去。”
他顿了顿,将羊皮水袋攥得更紧了些,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从老人浑浊的眼睛,到年轻人坚毅的脸庞,再到孩子懵懂的眼神,语气无比郑重:“现在,联合势力需要粮草和水源。我决定,将村落储存的所有粮食,还有清泉的储备水,全部捐献出去!咱们组成‘沙漠物资队’,我亲自带队,把这些东西送到万脉之源去!”
话音刚落,晒谷场上便响起了一片震天的赞同声,像惊雷滚过沙地。“村长说得对!灵脉不能毁,我们愿意捐粮食!”一名身材高大的青壮年率先喊道,他叫巴图,是村里最有力气的人,胳膊比常人的大腿还粗,手里还扛着一把锄头,锄头上还沾着泥土,“我家还有两袋麦种,全部捐出去!就算来年从头种,也不能让灵脉断了!”
“我家的羊皮水袋多,愿意拿出来装水!”“我家还有半瓮青稞,也捐了!”“我家有晒干的沙枣,能顶饿,也捐出去!”村民们纷纷响应,声音此起彼伏,像浪潮般涌动。这时,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到土台前。他叫扎西,是村里年纪最大的老人,脸上的皱纹深得像戈壁上的沟壑,每一条都藏着岁月的艰辛。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用蓝布缝成的小布包,布包边角已经磨损,显然被珍藏了许久。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小袋金黄的沙枣干,颗粒饱满,没有一丝杂质,显然是精心挑选、仔细晾晒过的。
“村长,这是我老婆子临走前给我留的养老沙枣干。”老人的声音有些颤抖,像被风吹拂的枯草,眼神却异常坚定,亮得像戈壁夜晚的星,“虽然不多,也请收下。能为守护灵脉出份力,我老婆子在地下也能安心。”
哈图看着老人递过来的沙枣干,眼眶瞬间就热了。他比谁都清楚,这袋沙枣干对老人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是老人熬过戈壁寒冬的保命之物,是他对亡妻的念想。戈壁的冬天酷寒难耐,这袋沙枣干,能让老人在最难熬的日子里多撑几日。他走上前,轻轻扶住老人的胳膊,老人的胳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硌得他手心发疼。哈图的声音有些哽咽,像被沙尘堵住了喉咙:“扎西大叔,您的心意我们领了,这沙枣干您还是留着吧。您年纪大了,冬天还要靠它过冬。”
“不行!”扎西老人用力摇了摇头,头摇得像拨浪鼓,把布包往哈图手里一塞,力道出乎意料地大,“村长,我一把老骨头了,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的家园能保住,孩子们能活下去。你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这把老骨头,看不起我老婆子的心意!”老人的语气带着执拗,眼眶也红了,却死死咬着牙,不肯让泪水掉下来。
看着老人执拗的眼神,又看了看周围村民们踊跃捐献的身影——有人抱着满满的麦袋跑过来,有人扛着一摞羊皮水袋挤进来,有人甚至把家里仅有的陶瓮都抱了过来——哈图再也忍不住,泪水顺着黝黑的脸颊滑落,在布满沙尘的脸上划出两道清晰的痕迹。他紧紧攥着那袋沙枣干,沙枣干的颗粒硌得他手心发疼,也让他的心变得沉甸甸的。他对着扎西老人深深鞠了一躬,腰弯得极低,几乎贴到了土台,又对着在场的所有村民鞠了一躬:“多谢乡亲们!我哈图在此保证,一定把物资安全送到万脉之源,绝不会辜负大家的信任!若我有半分差池,任凭乡亲们处置!”
接下来的三天里,月牙村的村民们全员出动,没有一个人偷懒,没有一个人抱怨。青壮年们扛着沉重的麻袋,脚步稳健地将储存的麦种、沙枣干、青稞全部搬了出来,小心翼翼地装在结实的驼背上,每一袋都码得整整齐齐,生怕洒了一粒——那是他们的心血,也是前线的希望。清泉边,妇女们和老人则用羊皮水袋、陶瓮装满水,她们的动作格外轻柔,指尖贴着容器边缘,连一滴水珠都舍不得浪费。有几个孩子也凑过来帮忙,用小小的手提着装满水的葫芦,小脸憋得通红,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却始终不肯停下脚步,只是偶尔抬起袖子擦一把汗,又继续埋头干活。
青壮年们纷纷报名加入“沙漠物资队”,个个眼神坚定,生怕落了后。哈图从中挑选了二十名身强力壮、熟悉戈壁地形、还会辨认星辰方向的村民——戈壁的天气变幻莫测,稍有不慎就会迷失方向,这些人都是村里的好手。出发那天清晨,天还没亮,天边只泛着一丝鱼肚白,像被墨汁稀释的白颜料,月牙村的晒谷场上便亮起了点点火把。火光摇曳,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把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投在红土夯筑的地面上,像一个个跳动的精灵。
村民们簇拥着物资队,把自家的干粮、咸菜往队员们手里塞,嘴里反复叮嘱着,语气里满是牵挂。“哈图村长,路上一定要小心风沙!遇到沙暴就找背风的沙丘躲避,别硬扛!”“巴图,你力气大,多照顾着点村长,也照顾好自己!”“记得多喝点水,别省着,实在不行就少走点路,安全第一!”
哈图穿着一身耐磨的皮甲,皮甲上缝着几道补丁,那是妻子生前为他缝补的。腰间别着一把弯刀,刀鞘已经磨得发亮,手里牵着一头领头的骆驼,骆驼的睫毛上还挂着细密的霜花。他一一接过村民们递来的干粮,郑重地点头,把每一句叮嘱都记在心里:“乡亲们放心,我们一定把物资安全送到,等我们回来,一起守护咱们的月牙村!”
说罢,他翻身上了骆驼,动作利落,没有丝毫迟疑。高声喊道:“出发!”二十峰骆驼载着满满的物资,在队员们的牵引下,缓缓踏上了前往万脉之源的路途。火把的光芒渐渐远去,像一颗颗坠落的星,直到消失在戈壁的尽头。太阳很快升了起来,像一个巨大的火球,戈壁的温度急剧升高,队员们的衣衫很快就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析出一层白花花的盐渍,风一吹,带着刺骨的凉。他们每走一段路,就拿出羊皮水袋喝一口水,却都只敢小口抿一下,舌尖尝到水的清甜,便立刻把水袋系紧——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些水每一滴都弥足珍贵,不仅要支撑自己走到万脉之源,还要应对路上的突发状况。遇到流沙地,队员们便轮流跳下来,用锄头挖开通道,再小心翼翼地牵着骆驼通过,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谨慎,生怕骆驼陷进去;遇到突如其来的风沙,他们便迅速围成一圈,将骆驼护在中间,自己则背对着风沙,任凭风沙打在脸上,疼得钻心,也不肯让物资受到丝毫损坏。风沙过后,每个人的脸上、头发里都灌满了沙尘,只露出一双双明亮而坚定的眼睛。
与西部戈壁的酷热不同,北部的苍莽群山里,常年萦绕着淡淡的雾气,像一层薄纱笼罩着山林。空气里满是草木的清香,深吸一口,沁人心脾,却也透着森森凉意,钻进骨头缝里,让人忍不住打寒颤。“黑风寨”并非劫掠的山寨,而是一个坐落于群山深处的村落,村民们世代以狩猎和采药为生,个个身手矫健,眼神锐利如鹰,对群山的每一条沟壑、每一条小路、每一棵草木都了如指掌,仿佛山林就是他们的母亲。
此时,村长石猛正坐在自家的院坝里打磨猎刀。他身材高大魁梧,像一座小山丘稳稳地坐在那里,胳膊上、胸膛上布满了狰狞的伤疤,那是常年与山中猛兽搏斗留下的印记,每一道伤疤都藏着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他的脸膛黝黑,棱角分明,像被斧头凿过的石头,眼神锐利如鹰,落在猎物身上便能洞悉其弱点。手里的猎刀在磨刀石上反复打磨,发出“沙沙”的声响,单调却有力,刀刃渐渐变得寒光凛冽,映出他坚毅的脸庞。
“村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像雨点砸在石板上。村里最年轻的猎手阿狼快步跑了进来,脚步急得险些撞到院门口的木桩。他约莫二十出头,身材瘦削却结实,肌肉线条流畅,像一头灵活的豹子。穿着一身兽皮短褂,兽皮上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腰间挂着弓箭和猎网,弓箭的弓弦紧绷,猎网的绳结整齐,眼神里满是警惕,像察觉到危险的猎物。“枯灵教的修士可能要从咱们这山区增援万脉之源!刚收到联合势力的传讯!”
石猛手上的动作一顿,磨刀石与猎刀的摩擦声骤然停止。他缓缓抬起头,眼神瞬间变得凝重,锐利的目光落在阿狼身上,像在审视消息的真假:“消息可靠?”
“可靠!是联合势力的修士亲自送来的消息,还带了宗门的信物。”阿狼点点头,语气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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