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第60章:守正传承,智神之光照万代 (第1/3页)
《青木门隐士》第三部第60章:守正传承,智神之光照万代
灵脉复苏的第三个年头,大陆早已褪去往昔的荒芜底色。龟裂的大地如久病初愈的肌肤,每一道旧痕里都沁出清甜的灵泉,泉眼周遭丛生的细碎灵草,叶尖坠着晨露,风过处便簌簌地抖落一身晶亮;枯萎千年的古木虬枝盘桓如老龙筋骨,枝桠间抽出的点点嫩绿芽苞,像缀在枯枝上的星辰,风一吹便轻轻摇曳,似在叩谢天地的馈赠;深山中隐匿的妖兽褪去了凶戾的皮囊,它们循着灵脉气息迁徙,途经村落时会驻足回望,兽瞳里映着炊烟袅袅,却绝不会肆意践踏生灵——这份微妙的平衡,是三年前那场浩劫后,用无数尸骨铺路、心血浇灌,才换来的片刻安宁,如履薄冰,亦如获至宝。
万脉之源的山巅,云雾终年如轻纱漫卷,又似老醇的烟气,缠在峰峦间不肯散去。这里是大陆灵脉的根祖,每一缕流转的灵气都带着最纯粹的本源之力,吸一口便觉道心澄澈,如沐甘霖。三年前,云逍在此以自身道心为引,燃尽半生修为镇压灵脉紊乱的浩劫,如今山巅之上,多了一片依山而建的建筑群。青灰色的殿宇错落有致,飞檐翘角微微上挑,似有灵鹤敛翅栖于檐角,稍一振翅便要冲入云海,檐下悬挂的玉铃随风轻响,叮咚声里萦绕着淡淡的灵气,如仙乐漫山;殿顶的琉璃瓦并非帝王宫殿的明黄璀璨,而是温润的月白色,日光洒下时折射出柔和的光晕,像蒙着一层千年的月色,透着一股沉淀岁月的厚重与庄严,不张扬,却自有威仪,如一位沉默的老者,俯瞰着众生。
这一日,万脉之源的山门前早已人声鼎沸,却无半分嘈杂,连风都似敛了气息,只轻轻拂动众人衣袂。东部沧海之滨的修士们身着绣着浪纹的蓝衫,衣料被海风浸得柔软,衣袂间带着咸润的潮气,腰间悬着海螺法器,走动时便发出细碎的嗡鸣;西部戈壁的黑石部落强者袒露着古铜色的胸膛,肌理间刻着部落图腾,腰间挂着兽骨配饰,每一步都踏得坚实,周身煞气敛于肌理之下,如蛰伏的雄狮;南部雨林的丹道大师们背着竹制药篓,篓中灵草的清香从竹缝间溢出,袖口沾着草木的汁液,指尖还留着碾药的薄茧;北部冰原的战修首领身披雪白狐裘,狐毛蓬松如落雪,眉峰凝着冰雪的凛冽,眼睫上似还沾着未化的霜花;守正学院的弟子们则身着统一的青白色院服,衣摆绣着“守正”二字,针脚细密如灵脉流转,身姿挺拔如崖间青松,目光坚定如寒潭孤星,整齐地立于一侧,少年意气如朝阳初升,蓬勃却不张扬。
所有人的目光,都如百川归海般汇聚在山门前那座新立的石碑上。石碑通体由灵犀玉打造,莹润如暖玉,泛着淡淡的灵光,似有血气在石下流转,碑身镌刻着八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大陆灵脉守护总坛”,笔锋游走间,道韵流转,正是云逍亲书。落笔处那一点墨痕,似有灵脉在其中缓缓流动,如跳动的心脏,看得人心头一震,竟有修士下意识地屏息凝神,生怕惊扰了石中灵韵。
云逍就站在石碑前,一身素色锦袍,衣料上暗绣着细密的灵纹,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如大地的脉搏。长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玉簪是寻常的和田玉,无甚纹饰,几缕碎发垂落在额前,遮住了些许过往的凌厉,却挡不住眉眼间的沉静。他的面容依旧清俊,却比三年前多了几分温润,眉梢眼角的锋芒化作了深潭般的沉静,一双眼眸似盛着万脉源流,澄澈却又深邃,望进去便觉心神安定,如临古潭。他周身没有半分磅礴的灵气外泄,仿佛与周遭的云雾、灵脉、古木融为一体,就那样静静站着,便给人一种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安稳——这便是“智神”境界的玄妙,早已跳出力量的桎梏,达到了心与道合、万物共生的境地。
云逍抬手,指腹轻轻拂过碑身的字迹,指尖触到灵犀玉的瞬间,一丝极淡的本源之力渗入石碑,让那八个大字愈发清晰,似要从碑上跃出。他的动作很轻,指腹摩挲过刻痕,如抚摸初生的婴孩,又似在触碰三年前那场浴血奋战的过往,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那动容里有伤痛,有悲悯,有坚守,如石子投入深潭,漾开浅浅的涟漪,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只剩一片澄明。
“三年前,灵脉紊乱,天地失衡。”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如洪钟轻叩,越过人群,越过山巅的云雾,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彼时,大地开裂,灵泉枯竭,妖祸横行,众生流离。有修士为夺残灵,自相残杀,剑刃染着同道的血;有村落被妖兽侵袭,片瓦不留,断壁残垣间只剩孩童的啼哭;有稚子饿倒在路边,小脸蜡黄,眼中没了生机,如熄灭的烛火。”
话音落下,人群中有人轻轻叹息,一声接一声,如风吹过荒草。不少人都亲身经历过那段黑暗岁月,想起亲友离散、家园被毁的场景,指尖不自觉地攥紧,指节泛白,神色凝重如铅。云逍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目光所及,皆是熟悉的面孔——守正学院的院长玄机子,昔日满头青丝如今已染霜华,如落雪覆枝,额间的皱纹更深了,如镌刻的岁月沟壑,却依旧精神矍铄,一双眸子依旧清亮,如寒星闪烁,正含笑望着他,眼中满是期许;东部沧海阁的阁主墨澜,一身蓝衫衬得他身姿清逸,如临风玉树,昔日与他一同潜入深海镇压灵脉异动时,肩头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此刻却微微颔首,眼中满是认同,指尖不自觉地抚过肩头旧伤;西部黑石部落的首领拓拔烈,身形魁梧如熊,往日里浑身的煞气早已收敛,脸上的刀疤似乎都柔和了几分,那道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的刀疤,是当年护脉时留下的印记,如今却成了沉稳的勋章;还有守正学院的弟子们,那些曾经懵懂青涩的少年,如今已褪去稚气,身形挺拔,眼神坚定,能独当一面了,他们望着云逍的目光,满是敬畏与尊崇,如望着引路的星辰。
“彼时,我与诸位同道并肩作战,以守正之心,护苍生之安。”云逍的声音多了几分暖意,如春日融雪,“玄院长以学院为盾,护住万千学子,以三尺讲台为战场,传下守正之道;墨阁主率沧海阁弟子镇守深海灵脉,以血肉之躯挡巨浪,与海怪周旋;拓拔首领带部落勇士抵御戈壁妖兽,马踏黄沙,血染征袍;还有在座的每一位,都曾为守护一方灵脉,拼过命,流过血,将生死置之度外。”他顿了顿,喉结微动,眼底闪过一丝挣扎,三年前那焚心蚀骨的疼痛仿佛还在骨髓里——为了镇压灵脉浩劫,他几乎耗尽道心,好几次都险些坠入魔道,是身边人的信任、苍生的期盼,如一束束光,一次次将他从黑暗中拉了回来。他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指节泛白,又缓缓松开,似与过往和解。
“终得,稳住灵脉,重还大陆生机。”这句话,他说得轻,却重如千钧,砸在每个人的心上,如巨石落潭,激起层层涟漪。
“但灵脉复苏,非一人之功,亦非一时之功。”云逍的语气陡然凝重,周身的空气似也随之沉静下来,连风都停了,玉铃不再作响,“如今大陆灵脉虽稳,隐患未除。偏远之地灵脉稀薄,稍有异动便会紊乱,如风中残烛;部分修士贪求力量,滥采灵脉,致使土地再次龟裂,如久病复发;深海、绝境之中,仍有古老的妖物蛰伏,觊觎灵脉本源,如虎视眈眈的恶狼。”他抬手,指尖凝出一缕灵气,灵气化作一幅幅画面,悬浮在众人眼前——画面里,偏远山村的土地再次开裂,裂缝如巨兽的伤口,村民们跪地痛哭,泪水滴入裂缝,瞬间蒸发;几名修士手持法器,疯狂挖掘灵脉,周身灵气紊乱,面色狰狞如恶鬼;深海之中,一只巨眼缓缓睁开,眼瞳漆黑如墨,透着凶戾的光芒,让人心头发紧。
“若无人守护,今日的生机,终将再度化为荒芜。”
此言一出,众人皆沉默。风掠过山巅,玉铃轻响,却更显寂静,静得能听到众人的呼吸声。他们都懂,都亲身经历过灵脉枯竭的苦难,都知道今日的安宁有多来之不易,如手中流沙,稍不留意便会散去。先前众人虽也自发守护一方灵脉,却各自为战,缺乏统筹,往往一处出现危机,别处驰援不及,白白损耗力量,甚至有人因此牺牲。想到那些逝去的同道,想到他们倒在灵脉节点前的模样,想到他们临终前的嘱托,不少人眼中泛起了泪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肯落下。
云逍看着众人的神色,心中了然,却并未停歇,而是抬高了声音,声音如惊雷滚过,震彻山巅:“今日,我在此建立大陆灵脉守护总坛,确立灵脉守护体系,便是为了凝聚众生之力,护万脉永续,守苍生安宁!”
话音落,他抬手一挥,一道柔和的白光化作光幕,悬浮在众人眼前,光幕如月华流转,澄澈明亮。光幕上清晰地展现出大陆的版图,万脉之源居于中心,如心脏搏动,东部沧海、西部戈壁、南部雨林、北部冰原各有一处光点,如星辰闪烁,正是四座分坛的位置。光幕流转间,分坛的职责、巡查路线、应急之法一一显现,条理清晰,一目了然,如镌刻在天幕上的法典。
“总坛设于万脉之源,统筹大陆灵脉巡查、危机应对,协调各方力量;下设四座分坛,分管四方灵脉事务。”云逍的目光投向守正学院弟子的方向,目光如炬,“每座分坛由守正学院的优秀弟子担任坛主,受总坛调度。”
话音刚落,四名身着青白色院服的青年修士上前一步,动作整齐划一,衣摆扫过地面,没有半分拖沓,单膝跪地,身姿笔直如松,头颅微垂,却难掩周身气度。
左侧第一人是林砚,他身着青白色院服,领口绣着淡蓝色浪纹,那浪纹与沧海阁的服饰同源,是云逍亲授的纹样。他面容清俊,气质温润,如春日流水,腰间挂着一枚贝壳玉佩——那是三年前云逍与他潜入深海时,亲手为他摘下的,玉佩上还留着海水的咸润气息。他双手交叠置于膝前,指尖微微用力,抬头时,目光坚定如磐石:“弟子林砚,愿任东部分坛坛主,镇守沧海灵脉!必以柔克刚,与海共生,不负师命,不负苍生!”他的声音温和却有力,透着一股沉稳,三年前在深海中,他曾为了保护灵脉节点,被巨鳌重创,肋骨断了三根,却始终未曾后退,死死抱住巨鳌的钳子,任由海水灌入伤口,此刻提及守护沧海,眼中满是笃定,那笃定里,是过往的伤痛,更是坚守的决心。
林砚身侧是萧策,他身形挺拔,如临风白杨,院服袖口挽起,露出结实的手臂,手臂上一道浅浅的疤痕,是当年在戈壁修复灵脉时,被滥采灵脉的修士所伤,那疤痕如一条小蛇,盘踞在小臂上。他性子烈,如烈火烹油,此刻眼中燃着火焰,声音铿锵如战鼓:“弟子萧策,愿任西部分坛坛主,守护戈壁灵脉!守脉如守心,绝不容许有人滥采灵脉,守正护生,至死方休!”他曾因一时冲动,见修士滥采灵脉便红了眼,险些与黑石部落起冲突,是云逍按住他的肩,轻声说“守正者,非逞一时之勇,乃护一世之安”,此刻他的眼神里,没了往日的莽撞,多了几分责任,那责任如千斤重担,压在肩头,却甘之如饴。
右侧第一人是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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