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0054章暗巷的微光,雪后半夜停了  玉佩牵缘:真假千金沪上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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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054章暗巷的微光,雪后半夜停了 (第2/3页)

改善,而慢慢恢复了一些孩童的生气。她不再总是惊恐地蜷缩在角落,有时会蹲在门口,看着巷子里其他孩子追逐打闹——虽然林婉贞严格禁止她走远。她也开始学着帮母亲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递个针线,或者拿着小扫帚,费力地清扫门口那一小片地方。

    只是,她的话依然很少。那双酷似莫隆的大眼睛里,常常盛满了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静和忧思。她似乎格外珍惜那件玄色貂裘,即便屋里生了炉子,不再那么寒冷,她也时常要用手去摸一摸那柔软光滑的毛皮,仿佛那上面还残留着某种令人安心的温度和气息。

    有一次,巷子里几个顽皮的男孩,大概是从大人那里听来了些风言风语,冲着莹莹叫嚷“没爹的野种”、“抄家犯的女儿”。莹莹当时正抱着几件母亲浆洗好的衣服往回走,听到叫骂,她小小的身体猛地僵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没有哭,也没有回头争辩,只是死死地咬着下唇,加快了脚步,几乎是跑着冲回了家。

    一进门,她便扑到炕上,将整张脸深深埋进那件貂裘里,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却依旧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

    林婉贞看在眼里,痛在心上。她走过去,轻轻将女儿揽入怀中。这一次,莹莹没有抗拒,她靠在母亲怀里,小手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襟,压抑地、断断续续地抽噎起来。

    “娘……”她带着浓重的鼻音,小声地问,“爹爹……真的是坏人吗?他们为什么都这么说……”

    林婉贞的心像被刀剜了一下。她紧紧抱住女儿,声音坚定而清晰:“不,莹莹,你爹爹不是坏人。他是天底下最好、最正直的人。他是被人冤枉的,是坏人害了他,害了我们全家。”

    她看着女儿泪眼婆娑的脸,一字一句地说:“莹莹,你要记住,我们莫家,是清白的。终有一日,真相会大白于天下。你爹爹,也一定会回来。”

    这番话,她不知是说给女儿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但在这一刻,她必须让女儿相信,她们所承受的一切,并非因为罪有应得。

    莹莹仰起脸,看着母亲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坚定和深藏的痛楚,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将脸重新埋进母亲温暖的颈窝,小声地、重复着母亲的话:“爹爹是好人……是坏人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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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远在江南水乡。

    天色未明,薄雾如纱,笼罩着蜿蜒的河道和黑瓦白墙的村落。小小的码头边,停泊着几条破旧的渔船,随着微浪轻轻摇晃。

    “阿贝!快些!潮水要退了!”莫老憨站在船头,朝着岸上喊道。他的伤势虽然因为用了些土方草药略有好转,不再危及性命,但伤及了筋骨,行动依旧不便,无法再像从前一样下网捕鱼,大部分活计都落在了妻子和养女身上。

    “来了来了!”一个清脆利落的声音应道。

    只见一个八九岁年纪的女孩,像只敏捷的燕子,从岸边低矮的屋檐下钻了出来。她穿着一身打了好几个补丁的蓝布袄裤,袖子挽到手肘,露出两段被水汽和日头浸润成健康小麦色的小臂。头发胡乱地编成一根粗辫子甩在脑后,额前几缕碎发被水汽打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她的眉眼生得极为俊俏,尤其是一双眼睛,黑亮亮的,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转动间透着一股机灵和不服输的野性。

    这便是被莫老憨夫妇收养的阿贝,莫家的另一个女儿,贝贝。

    她肩上扛着一卷比她人还高的、沉甸甸的渔网,脚步却异常稳健,三两步就跳上了晃晃悠悠的船头,将渔网熟练地放下。动作间,她颈项里用红绳系着的一样东西从衣领里滑了出来,在晨曦微光中一闪——那是半块青白玉螭龙纹玉佩,与她失散姐妹莹莹所持有的那一块,恰好能合成完整的一方。

    “阿贝,慢点,当心脚下!”船尾,正在整理缆绳的养母王氏担忧地喊道。王氏是个典型的江南水乡女子,身材瘦小,面容慈和,因常年劳碌,眼角已爬上了细密的皱纹。

    “晓得啦,娘!”阿贝回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她手脚麻利地帮着养父解开缆绳,又拿起长长的竹篙,一点岸边,那小船便轻巧地滑入了雾气迷蒙的河道中央。

    莫老憨坐在船头,看着养女忙碌而灵巧的身影,眼中既有欣慰,也有深沉的忧虑。他的伤,拖累了这个家。原本还算过得去的日子,一下子变得捉襟见肘。阿贝这孩子,自小就比同龄的孩子懂事、能干,自从他受伤后,更是主动承担了许多本不该她这个年纪承担的重活。

    “阿贝,累不累?”莫老憨哑着嗓子问。

    “不累!”阿贝头也不回,双手稳稳地撑着竹篙,目光敏锐地巡视着水面,寻找着下网的最佳位置,“爹,您就安心坐着,看我的!”

    她确实有说这话的底气。常年在船上生活,让她对水性、对鱼群的习性了如指掌。她撒网的动作,或许不如老渔民那般圆熟老辣,却自有一股独特的韵律和精准。只见她腰身一拧,双臂发力,那沉甸甸的渔网便“唰”地一声散开,形成一个近乎完美的圆形,悄无声息地落入水中。

    王氏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手里做着修补渔网的活计,心里却是一阵阵发酸。她想起收养阿贝的那天,也是在这样一个清晨,在沪上来的客船码头边,这个襁褓中的女婴,被遗弃在冰冷的石阶上,小脸冻得发青,唯有怀里的半块玉佩,昭示着她不凡的来历。他们夫妇年近四旬无儿无女,见这孩子可怜,又与自己同姓莫,便以为是上天赐予的缘分,欢喜不已地收养了她,取名“阿贝”,视若珍宝。

    这些年,阿贝带给他们的欢乐,远比贫苦生活带来的烦恼要多。她聪明、活泼、孝顺,像个小小的太阳,照亮了他们清贫的家。可如今……看着孩子跟着他们吃苦受累,王氏心里就像压了块大石头。

    “他爹,”王氏压低声音,对莫老憨说,“黄老虎那边……这个月的‘份子钱’,眼看又要到期了。咱们这阵子打的鱼,换了药钱,剩下的……怕是不够啊。”

    莫老憨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黄老虎是这一带的渔霸,手下纠集了一帮地痞无赖,强行向所有渔民收取所谓的“河道管理费”,实则就是保护费。谁若不交,轻则渔网被割、渔船被凿,重则被打伤打残。莫老憨上次带头反抗,就是被黄老虎的手下打成重伤。

    他攥紧了拳头,骨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最终却又无力地松开。势比人强,除了忍耐,还能如何?

    “再看看……再看看这几天能打多少鱼吧……”他颓然道,声音里充满了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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