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奋不顾身 (第2/3页)
的酒液顺着下巴滑进衣领里。
苏晚的心像是被那一个“滚”字狠狠戳了一下,瞬间揪紧。她强忍着鼻尖的酸涩,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将餐盒往顾怆面前递了递:“阿怆,你已经一下午没吃饭了,这是我炖的汤,还是热的,你……你吃点吧。”
顾怆连看都没看那餐盒一眼,手臂猛地一挥。“啪嚓”一声,保温餐盒被打翻在地,温热的汤液洒了出来,浸泡了散落的纸张,香气混合着酒气弥漫在空气中。
“我不需要你这假惺惺的关心。”顾怆的声音冰冷刺骨,眼神里满是鄙夷,“恶心。”
苏晚看着自己沾了汤汁的手,身体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这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彻骨的寒凉——她日复一日的讨好、小心翼翼的靠近,在他眼里竟只是“假惺惺”和“恶心”。
那点仅存的怯懦终于被绝望吞噬,苏晚猛地收起脸上的委屈,不再装出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她往前一步,“噗通”一声跪在满地狼藉里,不顾碎瓷片扎破膝盖,伸出手死死抱住了顾怆的腰。
“我很爱你!顾怆!”她的声音带着崩溃的哭喊,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你为什么就是不看看我呢?许悠悠他到底有什么好的?你都这样了,还想着他!”
顾怆浑身一僵,像是被烫到般立刻伸出手去推她,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甩出去:“放开我!谁让你碰我的!”
“我不放!”苏晚反而抱得更紧,像是要将自己嵌进他的身体里。就在顾怆挣扎得更厉害时,她突然松开一只手,飞快地从衣袖里掏出一支早已准备好的针管,针头闪着冰冷的光。不等顾怆反应过来,她已经咬紧牙关,将针头毫不犹豫地扎进了他的脖颈处,缓缓推尽了里面的液体。
“你……”顾怆瞳孔骤缩,刚要怒斥,一股燥热就从脖颈处迅速蔓延开来,顺着血液流遍全身,灼烧着他的每一寸肌肤。他猛地发力,一把将苏晚狠狠推到在地。苏晚没防备,后脑勺重重磕在墙上,疼得闷哼一声。
顾怆踉跄着后退几步,双腿一软,痛苦地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衣领,身体里的燥热让他几乎失控,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许悠悠的脸——上次生病时,对方坐在床边喂他喝水,指尖触到他额头时的微凉触感,还有那句温柔的“慢点喝,别呛着”。他咬着牙,牙龈渗出血丝,硬是凭着对许悠悠的执念对抗着那股本能。为了让自己清醒,他猛地抬起头,狠狠撞向身后的墙壁。
“咚”的一声闷响,鲜血立刻从他的额角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
苏晚看着他这副模样,绝望地大哭起来:“顾怆!你就算这样折磨自己,也不愿碰我是吗?我到底哪里比不上许悠悠!”
顾怆靠在墙上,额角的鲜血模糊了视线,可他的眼神却依旧清明而冰冷。他懒得再跟苏晚废话,只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嘶哑的怒吼:“给我滚!”
那声音里的决绝像一把利刃,彻底刺穿了苏晚最后的希望。她的哭声渐渐停了下来,眼泪却还在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晕开小小的湿痕。她抹了把眼泪,站起身,看都没再看顾怆一眼,转身快步走到门边,用力拉开门(门外的人似是接到指令,并未再锁),又“砰”地一声将门关死,那声响里满是破碎的死心。
房间里终于又恢复了寂静,只剩下顾怆粗重的喘息声。额角的疼痛和身体里残留的燥热渐渐褪去,他撑着手臂想要站起来,却浑身脱力,最终像个被遗弃的孩子般,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
满地的狼藉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凄凉,他看着那散落一地的酒瓶,看着那张被摔折角的合照,眼眶终于再也忍不住,滚烫的泪水混着额角的鲜血,一同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照片里许悠悠的笑脸,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哽咽:“悠悠……我对不起你……”
囚笼
额角的钝痛和喉咙里的灼伤感交织着袭来,顾怆蜷缩在地板上缓了许久,混沌的意识才渐渐从酒精里抽离出来。他撑着冰冷的墙壁,指尖抠进墙缝里借力,膝盖在满地碎瓷片上蹭过,留下几道浅浅的血痕也浑然不觉。好不容易站直身体,他晃了晃发沉的脑袋,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最终落在散落的身份证、银行卡,还有那张被折了角的合照上——照片里许悠悠的笑容依旧温柔,是他要冲破一切去奔赴的光。
顾怆弯腰,小心翼翼地将证件和照片一一捡起来,用袖口擦去上面的酒渍和灰尘,紧紧塞进裤兜。起身时,他瞥见脚边一个摔得变形的啤酒瓶,眼神一沉,俯身拾起。手臂猛地发力,“哐当”一声脆响,瓶身被狠狠砸在墙角,玻璃碎片四溅,落在地板上发出细碎的碰撞声。他俯身攥紧那截带着锋利缺口的瓶柄,冰凉的玻璃棱角硌得掌心生疼,这痛感却像一剂清醒针,让他眼底的混沌彻底消散,只剩下决绝。
苏晚走后并未锁门,顾怆握着瓶柄,脚步沉稳地拉开房门,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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