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骰盅里的指骨 (第1/3页)
辈分当真有趣,算起来,连衡还要虚长连殊两岁。
连衡母亲的来历不大光彩,王府众人也三缄其口,不与他论。而他姑母自出生便受尽宠爱,年幼时就很会欺负他了,他愈孱弱她愈放肆,然而姑母在外人面前,尤其是待沈玉絜,天差地别。
她挚爱之人现在就匍匐在脚下,气焰扑灭,野狗一样狼狈,连衡心底攀升起一阵难喻的畅快。
只需要一点点风,就能把她的火,扇向沈玉絜。
是,便是这样撕开从和的面目,像欺他一样碾压折辱旁人。
分什么三六九等尊卑秩序,这世上只有自己与外人之分,对外人合该一视同仁。
许久之前,久到他都记不清了,他抱着母亲的灵位,木然地张嘴,重复那一句:‘这不公平。’
额角的血滴落到母亲的名姓上,母亲的存在就是待他不公的开始。
但那女人早已经是个死人了啊。
还能倒掘其墓,声嘶力竭的质问吗?
……
连殊悠悠站定,回道:“妻不嫌夫丑便足够了。”
“沈郎君我便带走了,几位可有异议?”她转而问起局中人们的态度。
桌边的男人面露难色:“郡主,沈公子还欠着银钱……”
“什么银钱?”
连衡说:“是赌金吧,哦,兴许还包括那女郎在内未付清的嫖资。”
沈玉絜甚是尴尬,蜷着身子像只虾子,他张口自辩:“我没有嫖妓!”
连殊盯回赌徒那边,对方也推责:“是沈公子寻的玉照,与我们无关!”
“那位女郎也叫郁照啊?”连殊若有所思道,似乎瞬间串通了一切,再听不进沈玉絜的吵嚷。
气氛僵峙着,连殊要带走未婚夫,而赌徒们宁死不肯放行,他们人多势众,姑侄两人不得不多加思虑,以免救人不成反激恼了他们。
听说早年便有赌徒因被追债,无力偿还,最后落草为寇,谁晓得这些人会不会是那些危险角色。
毕竟沈玉絜与外人无冤无仇的,谁会做局刻意陷害,反倒是某些唯利是图者更可能这样“欺负”他。
“郡主、公子,清同苑有清同苑的规矩,赌局也有赌局的规矩,不要相互为难了。”
连衡稍加思索,轻哂:“不若由姑母替他赌回来吧?”
连殊微颔首,忽道:“我若是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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