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林场怪树 (第2/3页)
上,出事了。
负责打前站、清理灌木的两个工人,第二天没来上工。工友去地窨子找,发现他俩发着高烧,嘴里胡言乱语,一个反复说“别砍我头发”,另一个则蜷缩着身子喊“冷,红衣服女人看着我笑”。
林场卫生员看了,说是风寒入体,开了药,却不见好转。消息传开,工棚里顿时议论纷纷。有几个早年闯关东过来的老工人脸色就变了,私下里说:“那棵树动不得!那是成了气候的‘树仙’,也叫‘美人松’,惹不得的!”
据说,以前也有不信邪的伐木队想动它,不是锯子莫名其妙卡住,就是绳索断裂,甚至还有人从树上摔下来折了腿。老人们说,那树里住着一位穿红袄的山神奶奶,最恨人动她的“头发”(树冠)。
工头犯了难。任务要紧,可这邪乎事又让人心里打鼓。这时,马三爷叼着烟卷,溜溜达达地过来了。
“咋的?让棵树给拿捏了?”他眯着眼,看着远处那棵醒目的红松。
工头皱着眉:“老马,你别瞎搅和,这事邪性!”
“邪性?”马三爷嗤笑一声,“那是你们没找对路子。天地万物,都有个价码,山神奶奶也得讲道理不是?”
马三爷叼着烟卷,眯眼打量着远处那棵邪门的红松,半晌没说话。工头在一旁急得直搓手:“老马,你倒是给个准话,到底能不能行?这么多人都等着呢!”
马三爷把烟屁股往地上一扔,用脚碾了碾,这才慢悠悠地开口:“法子嘛,倒不是没有。就看你们,舍不舍得下本钱了。”
“啥本钱?你说!”工头赶紧追问。
马三爷伸出三根手指,一样一样地数道:“第一,三尺红布,要整块的,不能有接缝。”
“这个好办,库房里就有!”工头点头。
“第二,”马三爷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神秘,“一瓶烧刀子,要最烈的那种,不能掺水。”
“我床底下还有半瓶,都给你拿来!”
“这第三样嘛……”马三爷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在工头脸上,“一只大公鸡,要精神头最足、羽毛最亮的那种。”
人群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在这地方,一只肥公鸡可是难得的荤腥。
工头咬了咬牙,一跺脚:“行!我这就让人去老乡家里买!老马,只要你能把这邪乎事平了,这些都不叫事儿!”
马三爷这才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拍了拍工头的肩膀:“成,那就赶紧准备去吧。记住了,鸡要活的,越精神越好。”
第二天正午,日头最烈的时候,马三爷没让任何人跟着,自己提着东西去了那棵“美人松”下。我们远远地看着,只见他把红布铺在树根前,倒上满满一碗酒,然后拎起那只公鸡,嘴里念念有词,不像额尔敦爷爷那种悠扬的神调,倒更像是一种快速的、带着某种交易意味的嘀咕。
他手起刀落,鸡血滴在红布和树根上。他又从怀里掏出三炷香点燃,插在树下,恭敬地拜了三拜。
整个过程很快,透着一种干脆利落的江湖气,少了萨满仪式的那种神圣感,多了几分谈判与妥协的意味。
做完这一切,他走回来,对工头说:“行了,跟老仙家说好了,献了血食,敬了酒,这块地方她让给咱们了。不过有个条件,这棵树不能全须全尾地放倒,得给她留个‘念想’。”
半信半疑中,工头指挥我们再次上前。说也奇怪,这次油锯启动顺利,切入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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