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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茶山烟雨 (第1/3页)

    茶山深处,薄雾如纱,晨露在叶尖凝结成珠。我蹲在茶树丛中,指尖拂过嫩绿的叶片,水滴顺着指尖滑入手腕,在袖口晕开一片深色。谢恪在一旁为我撑着油纸伞,玄色衣摆被晨风掀起,露出腰间那枚褪色的同心结。

    "这株云雾茶的根系太浅了。"我起身时轻轻掸去裙裾上的泥土,抬手帮他整理被晨露打湿的衣领。指尖碰到他微凉的肌肤,他突然侧头看向我,晨光在他眼底流淌,"清疏,你总说喜欢这山野,可你分明连指甲缝里都浸着墨香。"

    山风卷着茶香拂过,我望着远处层叠的茶垄,想起昨夜他借着烛光翻看我珍藏的茶经,指腹摩挲过扉页时,灯花突然爆了个响。如今他掌心的茧子贴在我颈间,带着战场的粗粝,与往日抚琴时的温柔截然不同。

    "公子!"山脚传来急促的呼喊,我们顺着石阶望去,见小荷抱着包袱踉跄着往上爬,发髻松散,鬓边沾着草屑,"府里来人,说朝中那位周大人......"

    谢恪眉心一蹙,伞面微微倾斜。我接过他手里的伞柄,触到腕间骤然收紧的力道。伞骨在风中发出吱呀的呻吟,雨丝突然转急,打湿了我们半幅衣衫。待走进山腰的茅屋,小荷捧着茶盏的手还在发抖。

    "昨夜宫里来的密信,说周大人查到些端倪,要带官兵上山。"小荷磕磕巴巴地陈述,"夫人您与公子上月才将那批茶种送到江南......"

    我望着茶汤在白瓷盏里浮沉,忽然想起谢恪父亲书房暗格里那几页残账。去年深秋运往南疆的军粮里参了旱稻,正是那些变了种的稻种导致北境粮草不济。而如今这些带着侯府标识的茶种被送往江南......

    "备马。"谢恪扯开衣襟,扯出腰间铁盒里的密信,"周崇明要的不是茶种,是当年南疆留下的《百草毒经》。"

    雨声骤然放大,檐溜砸在青石板上像无数断戟。我摸向袖中藏着的那半块血玉,想起谢恪左臂箭伤复发时,曾在我怀里昏沉唤着的药名——正是《百草毒经》里记载的紫玉藤。茶烟袅袅间,他忽然扣住我手腕:"若有不测,立刻带茶种回蜀中老宅。"

    周府的马车碾过青石板时,溅起的泥水在轿帘上绽开暗色的花。我掀开轿帘的刹那,周崇明倚在朱漆廊柱下,腰间玉佩叮当作响,目光却死死锁住我手中沉甸甸的茶箱。

    "虞夫人好兴致,这深山老林竟种得出北地难寻的雪芽?"他拈起箱中一片茶叶,在鼻尖轻嗅,忽地冷笑,"只是这叶脉纹理,怎与南疆战场的血蕨如此相似?"

    谢恪拔剑的瞬间,我按住他颤抖的手腕。茶箱底部暗格弹开的吱呀声里,三支淬毒弩箭擦着发梢钉入廊柱,箭尾的曼陀罗纹样渗出幽蓝汁液。十几个黑衣人从屋檐跃下,刀光劈开雨幕。

    "护住茶种!"我反手甩出袖中银针,针尖沾着谢恪秘制的离魂散。周崇明闷哼一声倒退数步,我趁机扑向茶箱。谢恪揽住我腰身的力道几乎要捏碎肋骨,身后传来茶株被连根拔起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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