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星槎向海,无妄生光 (第1/3页)
离岛的前夜,玄清观的灯亮到了天明。
苏清月坐在藏经阁的案前,将最后一片听风草的花瓣压进《双星契补遗》。帛书的边缘已被反复摩挲得发毛,“星槎需以噬星贝壳为帆”的字样旁,被她用朱砂画了小小的帆影,帆下还歪歪扭扭地写着“同乘”二字。
“在写什么?”凌尘推门进来时,带着身夜露的寒气。他手里提着个木盒,里面是连夜赶制的星槎模型——用玄清观后山上的雷击木刻成,船身雕着细密的星纹,桅杆上还挂着片小小的贝壳,是他从观主那里讨来的“引航贝”。
“在想无妄海的浪。”苏清月合上帛书,指尖划过封面的褶皱,“观主说那里的浪有三丈高,能把巨石拍成粉末。”
凌尘将木盒推到她面前,贝壳在烛火下泛着虹光:“但这引航贝能听浪的节奏,跟着它走,就不会触礁。”他蹲下身,指着船身的星纹,“你看,这是北斗七星的轨迹,我特意把斗柄雕成指向东方的样子,破了那‘离散’的谶语。”
烛火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苏清月突然想起灵泉里的星图——那时她怕的哪里是双星缺位,是怕再也看不到他认真雕星纹的模样。她伸手抚过船身的刻痕,木质的纹路里还带着他指尖的温度:“其实我早想好了,要是真遇到噬星贝,我就用流风剑把它们的壳劈下来,正好给星槎做帆。”
“那我就用陨星剑给你护法。”凌尘握住她的手,两人的星章在烛火下相碰,发出细微的嗡鸣,“不过说真的,李道长托人送来了这个。”他从怀里掏出个陶瓮,打开时飘出浓郁的酒香,“说是用同心草的根酿的,比灵犀酿更烈,渡海时喝一口,能抵半盏灵力。”
苏清月舀出一勺,酒液在勺里晃出琥珀色的光,凑近一闻,果然带着同心草的清苦。她突然想起李道长送别时说的话:“有些护持,不在灵力多寡,在心里那点不肯认输的热。”
天未亮时,观里的弟子已帮他们把星槎搬到了海边。这星槎比模型大了十倍,船身用三层雷击木拼接,帆骨是玄铁所制,最特别的是那面帆——用七片噬星贝的壳打磨拼接而成,贝壳的内侧泛着珍珠母般的光泽,在晨光里像面碎星织就的网。
“这贝壳是前几日渔民从浅滩捡的,虽不是深海的老贝,却也够用了。”观主拄着木杖,看着星槎被推入水中,“记住,无妄海的深处有座‘归星岛’,岛上的‘定星石’能稳固星轨,若真遇险境,就去那里。”
苏清月将定星石的位置记在帛书上,抬头时看见凌尘正往船上搬水和干粮,他的外袍被晨露打湿,贴在背上勾勒出紧实的线条。她突然想起第一次在焚骨窟见他,那时他也是这样,背着个大包袱,却非要把唯一的干粮塞给她,说“我皮糙肉厚,饿几顿没事”。
“发什么呆?”他跳上岸,伸手来拉她,“再不上船,潮水就要退了。”
星槎离岸时,观主和弟子们在码头挥手,晨雾里的玄清观像幅水墨画,檐角的铜铃随着风响,像在唱首古老的送别歌。苏清月站在船尾,看着观门渐渐缩小,突然想起藏经阁那盘没下完的棋——黑子还在左下角留着空,等着白子往里跳。
“过来坐。”凌尘在船头铺了层软垫,递过个烤好的麦饼,“这是观里的小道童凌晨起灶做的,说里面加了听风草的粉末,能提神。”
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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