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灯影承绪,山海同春 (第1/3页)
入夏的玄清观被蝉鸣浸得发胀。苏清月坐在藏经阁的窗边,手里捏着片刚摘下的银杏叶,叶脉在阳光下看得格外分明,像极了九州灵脉图上交错的纹路。案上摊着阿萤从漠北寄来的最新日志,纸页边缘沾着细沙,字里行间却满是雀跃——沙棠花已在荒漠扎下根,第一批幼苗开出了淡粉色的花,牧民们说,那是“沙漠里的春信”。
“在看什么这么入神?”凌尘推门进来,肩上落着几片紫藤萝花瓣,手里提着个竹篮,里面是新摘的杨梅,红得像浸了蜜,“张师兄说后山的杨梅熟了,让我们尝尝鲜。”
苏清月放下日志,拈起一颗杨梅,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爆开时,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在瘴骨林,他也是这样,把找到的野果先递到她手里,自己只啃剩下的果核。她抬眼望他,他鬓角的银丝又添了些,眼角的皱纹却比年轻时更柔和,像被岁月磨圆了棱角的玉石。
“阿萤说要在漠北建座‘育苗坊’,”她擦了擦指尖的汁水,“想让我们秋天过去看看,给新收的弟子讲讲灵草培育的基础。”
“好啊。”凌尘往她碟子里又放了几颗杨梅,“正好顺路去趟碎星渊,看看那里的村民有没有新培育出什么灵草。前几日收到阿竹的信,说他们在裂谷边种出了‘悬铃花’,花期能持续整个夏天,风一吹就像挂了满谷的铃铛。”
他说话时,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节奏竟与当年在无妄海驾船时的船桨声重合。苏清月看着他的手,那双手曾握剑劈开风浪,也曾为她缝补划破的衣袖,如今掌心的薄茧被岁月磨得浅了,却依旧能稳稳托住培育灵草的瓷盆,动作轻柔得像对待初生的婴孩。
七月中旬,观里要举办“授徒礼”。新入门的弟子们在灵田边搭了座简易的高台,台边挂满了星灯,有竹编的,有纸糊的,还有几个是用碎星渊的贝壳磨成的,在阳光下泛着虹光。阿竹领着师兄们教新弟子编灯架,竹条在年轻人手里翻飞,偶尔断了或是编歪了,引来一阵善意的哄笑。
“师父师娘!”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弟子举着个歪扭的灯架跑过来,架上糊着张红纸,上面用朱砂画了个不成形的星章,“您看我编的灯!阿竹师兄说像您当年在无妄海用的引路灯!”
苏清月接过灯架,竹条的切口还很粗糙,显然是第一次尝试。她想起自己初学编灯时,手指被竹条划得全是口子,是凌尘耐心地替她缠上布条,说“慢些没关系,编多了就熟了”。她蹲下身,握住小弟子的手,教她如何让竹条更服帖:“你看,这里要轻轻拗个弧度,像这样……对,就像星星的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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