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药园里的生死账 (第2/3页)
王爷定夺。”她抬手召来阿苓,接过一碗刚熬好的药,“或者——你敢当众喝下这包‘补气汤’?”
柳婉柔的目光刚落在药碗上,瞳孔便猛地收缩。
那是她每日清晨必喝的参芪汤,此刻碗底沉着几星暗褐色粉末,与方才云知夏撕开的黄芪夹层里的东西,一模一样。
“你……你血口喷人!”她抬手要打翻药碗,却见云知夏的指尖轻轻搭在碗沿,那动作温柔得像在抚弄花瓣,可眼里的冷意让柳婉柔的手悬在半空,怎么都落不下去。
“侧妃若是不喝,我便让人抬着这碗药去王爷跟前。”云知夏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毕竟——”她顿了顿,“这药里的***,和三夫人咳血的症状,倒真有几分相似。”
柳婉柔的脸白得像纸,她猛地甩袖,珠翠撞出清脆的响:“走!”
她转身时,金缕裙角扫过晒药台,带翻了半本毒检册。
阿苓刚要去捡,云知夏却按住她的手,望着柳婉柔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当夜,冷院的烛火一直亮到三更。
云知夏蹲在案前,面前摆着墨七刚送来的暗红药粉。
那是他潜进柳婉柔的侧院,从她与黑衣人交接的包裹里取的。
“用醋滴。”她将药粉倒在白瓷碟里,阿苓捧着醋壶的手微微发抖。
一滴醋落下,药粉瞬间泛起幽绿的光,像坟头的鬼火。
“炭烤。”
阿苓又递来烧红的炭块,药粉遇热腾起一股腐臭,像泡在粪坑里的死老鼠。
“腐心散。”云知夏的指甲掐进掌心,“专蚀五脏,发作缓慢,极难察觉——这不是后宅的手段。”
墨七立在阴影里,声音像浸了冰:“那黑衣人穿的是玄色官靴,靴底有‘尚药局’的暗纹。”
云知夏突然笑了,笑得眼尾发红:“她终于搬出朝中靠山了。”她将药粉倒进石臼,加了几味无害的草药研磨,“去把这包药粉调成活络膏的颜色,替换原包。”她又抽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银线,“再在夹层里藏这根银丝——一旦拆封,丝线断裂,冷院的机关铃就会响。”
阿苓接过药包时,指尖触到银丝的凉:“王妃是要……”
“引蛇出洞。”云知夏将石臼里的药粉封进瓷瓶,“他们想要我的命,我便给他们个机会——但这局,得由我来布。”
三更时分,冷院的机关铃突然炸响。
云知夏几乎是从榻上弹起来的,她抓过外袍披在身上,墨七已经候在门口:“药房方向。”
两人穿过连廊时,夜风卷着落叶扑在脸上。
药房的窗户透出一线光,隐约能听见撕扯布料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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