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开颅那晚,全京城都疯了 (第1/3页)
门环的震动还未消散,云知夏已推开半扇门。
小七的脸在灯笼光里白得像张纸,膝盖上的泥污混着雨水,正顺着裤管往下淌。
他怀里的帖子被攥得发皱,边角浸了水,隐约能看见“血竭”二字洇成暗红的团。
“王妃……”他喉头哽了哽,突然重重磕下头,额头砸在青石板上的闷响惊得檐角铜铃乱颤,“我家公子被马车撞了,脑袋磕在柱础上。太医院的刘院判说,这是魂离了窍,撑不过今夜……可夫人说,您上个月在护国寺救过被马踢伤的小沙弥,求您……求您去看看吧!”
云知夏弯腰将他扶起来,指尖触到他手腕的脉象——跳得像擂鼓,是急火攻心的症候。
她抽过他怀里的帖子,借着门内漏出的光扫过脉案:“外伤重,呕逆不止,目珠偏斜?”小七拼命点头,发梢的水珠子甩在她手背,“是!公子吐了三回,左边眼睛总往斜里翻,奴才摸他额头,烫得能煮鸡蛋!”
药庐里的烛火突然晃了晃。
云知夏转身取过案头的《洗冤集录》,书页翻到“头部损伤”那章,指腹划过“脑中瘀血,压迫神明之府”的批注。
她想起前世在急救中心见过的脑疝患者,那些因颅内高压逐渐涣散的瞳孔——和帖子上写的“目珠偏斜”如出一辙。
“备药箱。”她将脉案往小七怀里一塞,“带路上尚书府。”
马车载着药香驶入尚书府时,后宅的灯笼连成了串。
柳尚书站在偏院廊下,玄色官服前襟皱成一团,平日束得整整齐齐的白发散了两缕在肩头。
他看见云知夏,踉跄着迎上来,枯瘦的手抓住她的衣袖:“真要……剖颅?”
“淤血压着脑子,不引出来神仙也救不活。”云知夏的声音像浸了冰的玉,“柳大人若信我,便让杂役抬头死猪来。”
话音未落,穿绯色官服的薛怀安带着三个太医撞开月洞门。
他腰间的玉牌撞在门框上,“当啷”一声脆响:“柳尚书疯了?竟信这妇人胡言!头乃诸阳之会,开颅破脑是折阳寿的妖术!”他转身对着云知夏,须发怒张,“你可知《黄帝内经》说‘头不可伤’?当年扁鹊见蔡桓公,尚知讳疾忌医,你倒好,要拿活人试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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