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舞未跳,局先烧 (第1/3页)
崔婉儿的青瓷瓶在廊下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云知夏站在药庐案前,指尖正捏着三粒鸽卵大小的香丸。
瓷瓶里的逆魂散泛着淡金色,是她昨夜守着药炉,将梦魂蕊的致幻成分反向提纯了七次的成果——原香能引魂入幻,这药粉却会让人神志亢奋到自毁。
“小蝉。”她将香丸轻轻一抛,接住时指缝已裂开细口,药粉簌簌落入空心香丸的暗格里,“戌时三刻,乐坊主殿的鎏金香炉第三层,换这三粒。”
穿青衫的小丫鬟立刻低头应是,发顶的银簪在烛火下晃了晃。
白芷攥着药杵的手却没松:“王妃,谢无音虽盲,可他听声辨位比常人还灵……”
“他辨的是音,不是香。”云知夏将最后一粒香丸按紧,指腹抹过表面的檀木纹路,“原香是沉水香混着龙涎,温润得像春溪。这逆魂散里加了朱砂、赤硝,燥得像烧红的炭。他奏‘摄魂引’时要借香引气,到时候——”她忽然抬眼,眸中寒光一闪,“第一个被香冲乱心脉的,就是他自己。”
白芷的药杵“当”地砸在石臼里。
窗外的更漏刚转过戌时,小蝉的青衫角已掠过院角的老梅树,消失在夜色里。
次日午时的乐坊飘着蜜合香。
云知秋的绣鞋刚踏过门槛,就听见谢无音的钟声。
那钟是南海珊瑚铸的,本应清越如鸣玉,此刻却带着几分滞涩。
她扶着丫鬟的手往中央走,裙角扫过满地金箔,忽觉后颈一凉——母亲的声音在耳边炸响:“阿秋,今日不跳完《惊鸿引》,你娘的牌位就要被扔去乱葬岗了。”
“阿秋?”领舞的教坊女官轻唤。
云知秋猛地回神,鬓边的珍珠花颤得厉害。
她强笑着点头,水袖刚扬起,谢无音的钟音已转到“羽”调。
变故就发生在这一瞬。
香雾突然浓重起来,像团烧红的棉花堵在鼻腔里。
云知秋眼前闪过碎片:继母捏着刀抵住乳母咽喉,她跪在地砖上哭求,刀光映着牌位上“云氏沈氏”的字迹——那是她生母的牌位!
“跳!”继母的指甲掐进她手背,“跳完这曲,我就饶你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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