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蒸馏锅里煮的是命 (第3/3页)
骤然收紧。
她将药粉撒进沸水,水面浮出一缕黑线——正是霜髓香燃烧后的残基。
“想乱我阵脚?”她扯过油纸,唰唰写了几行字,“下次,带点真本事来。”
月上东山时,裴十三的玄色斗篷再次扫过草庐门槛。
他袖中还沾着宫墙的朱砂,声音发闷:“淑妃染了疫,陛下要太医监三日内交方子。”
云知夏将《疫病传变图》和血清瓶推过去:“拿给陛下看。”
“若错了……”
“我错了,砍我的头。”云知夏抄起药杵,在石臼里捣得震天响,“可若你们继续捂,等疫毒进了宫城——”她突然停手,“死的就不只是淑妃了。”
裴十三盯着她眼里的火,最终将东西塞进怀里:“后日寅时,我在西直门外等。”
当夜三更,马蹄声惊碎了星子。
阿灰撞开草庐门,脸上沾着泥:“官差带着刀!说我们用邪术害人,要封庙!”
云知夏将《传变图》挂在庙门,血清瓶在案上排得整整齐齐。
她抄起药炉站在阶前,炉里的艾草香混着消毒水的苦,漫过人群:“要抓我可以。但你们摸摸良心——”她指着人群里抱孩子的妇人,“若我死了,你家娃咳血时,找谁救命?”
百姓慢慢围上来。
卖炊饼的老张头举着擀面杖,洗衣的李婶攥着棒槌,连前日烧符的乡绅都缩在人堆里,不敢抬头。
山岗上,楚昭南捏着半片未烧完的镇疫符。
符纸边缘焦黑,像被谁狠狠掐灭的火。
他望着草庐前的灯海,突然低笑一声,将符纸丢进风里。
三日后清晨,晨雾未散。
草庐后的医馆后门被敲得山响。
阿灰揉着眼睛开门,就见裴十三站在雾里,面色白得像张纸,嘴唇哆哆嗦嗦:“淑妃……淑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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