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铁水浇出第一块碑 (第2/3页)
转青,“那碑纹……竟能与药感共鸣?这岂不是说,她立的不是律,是‘神谕’?!”
身旁心腹太医低头不语,额角渗汗。
他知道,云知夏此举,已非挑战医政,而是动摇礼法根基——百姓见碑如见法,久之,谁还信礼部颁的《医典》?
谁还敬那些靠裙带、靠玄说混饭吃的御医?
“她立碑如立旗。”柳元敬缓缓起身,眼中寒光如刀,“旗起之处,民心所向。久之,必乱纲常。”
他冷笑一声,转身提笔,连写三封密函。
第一封送御史台,弹劾“云氏僭越,私立法度,惑乱民心”;
第二封送户部,冻结军医监对药阁一切拨付,断其粮草;
第三封直递昭宁宫,附言冷峻:“药阁已成乱源,宜速除之。否则,士庶倒置,礼崩乐坏,不远矣。”
写罢,他抚着案上《礼典·医制篇》,指尖划过“医者,士之属也,黔首不得议”九字,低声自语:“医道,岂容一介女子,以铁火铸律,教化天下?”
当夜,药阁灯火通明。
云知夏端坐堂中,面前摊开三十六州药案汇编。
她将“药律碑”拓片分发各组,命人连夜摹刻,送往各州医馆、药铺、疫区前线。
“从今起,凡药阁所出新方,必经‘三验’。”她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自验——主研制者亲试;互验——三名以上医者复核;共验——百人以上试用,记录反应,公示三日,无异议方可施用。”
她抬手,召来小春:“你触觉敏锐,胜过千百眼目。从今日起,执掌‘触药司’,凡药材入阁,必经你手摸其质、辨其燥湿、察其陈新。若有伪劣,即刻焚之,记入‘黑药录’。”
小春双手微颤,却挺直脊背,郑重叩首:“弟子……遵命。”
又召阿豆:“你擅追踪疫源,统‘疫踪队’,巡查城中水井、粪渠、病坊,每七日呈报疫况图谱。若有瞒报,杀无赦。”
阿豆咧嘴一笑:“师父放心,我鼻子比狗还灵。”
最后,她取出一枚新制铁牌,黑底金字,刻着“药阁·丙字壹号”。
她走到一名女徒面前,那女子曾是奴婢,因识药被她破格收留,三月苦学,终成骨干。
“从今起,你们不是学徒。”云知夏将铁牌放入她掌心,声音如铁落石,“你们,是医者。”
女子跪地,泪如雨下,却昂首高声道:“誓守药律,不负性命!”
堂中百人齐声应和:“誓守药律,不负性命!”
声震屋瓦,直冲云霄。
而在药阁外,一道身影悄然立于暗处。
孙典史攥着礼部密令,藏于袖中,目光复杂地望着窗内灯火。
他本为查账而来,可隔着窗纸,他看见的不是账册,而是数十名学徒围坐,笔不停歇,记录着某种他从未见过的“药效日志”——
“辰时三刻,黄连煎药,火候三刻,水量七分,患者脉象由浮转沉……”三更梆子刚过,药阁外忽传来一阵沉闷的刮擦声,像是铁器在石上磨过,又似老鼠爪子扒墙。
老铁匠警觉地翻身坐起,披衣冲出工棚,却只看见墙根下一道新裂的豁口——半尺宽,刚够一人侧身而过,而原本晾在院中阴干的碑拓,已不翼而飞。
“有人偷碑!”他嘶声低吼,火把一照,地面残留几粒细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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