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岁岁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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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卓宁今儿心烦睡不着才临时被拉来的。本来周宴清打电话说要给他介绍个新赞助商喝一杯认识认识,他干脆就把人一块儿叫这儿了。
他旁边,周宴清对面坐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三十出头的样子,气质成熟温润,正是莫振一。
一身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跟谢卓宁这帮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坐一块儿,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他打牌也一板一眼,话极少,几乎不参与桌上插科打诨的闲聊。
牌桌规矩,谢卓宁本来想输几把给新赞助商联络联络感情,可一看莫振一那气定神闲的样儿,好像也不屑于他这儿三瓜两枣的输赢,干脆就随便打,爱谁谁。
沙发上半躺着个更嚣张的祖宗。杨知非半靠在那儿,怀里搂着个漂亮姑娘,正伺候他抽水烟。
烟雾缭绕中,他眯缝着眼,一副懒洋洋的派头。
说起来,杨知非在谢卓宁他们这圈子里头,是最大牌的公子哥。
他家背景也最“不可明说”,上初中的时候就从大院里搬走了,根儿扎在常人够不着的地方,当年北大也是拿着保送名额轻松进的,总之是个人物。
他名字其实挺有意思,家里老爷子给宝贝孙子取名时,引的是“知白守黑,非以明民”,盼着子孙低调内敛,沾点书卷气。结果呢?
最浑不吝、最张扬的就是他。
杨知非在烟雾里懒洋洋地开口,“晓京这丫头有点意思。”
“你跟岁岁分手那会儿,她气得够呛,连带着跟我们这些哥哥都断了来往好些年。”
何家瑞赶紧接话:“不仅她来,还捎带一个呢。”
霍然立马起哄,“来啊,正好妹妹多热闹!”
杨知非吐了个烟圈,慢悠悠补了一句:“不是许岁眠就行。”
谢卓宁摸牌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霍然立刻瞄向他脸色,这么多年,也就杨知非敢当他面儿提“许岁眠”仨字儿。
周宴清看着众人精彩纷呈的表情,坏笑着打趣:“啧,真羡慕你们这些一块儿长大的大院子弟,故事可真多。”
他目光转向谢卓宁,语气促狭:“哎,谢队,这个许岁眠……不会是个记者吧?”
何家瑞“卧槽”一声:“周总神算啊!就是记者!”
“是么?”周宴清笑而不语,指尖轻轻弹了弹烟灰。他小时候在美国长大,大学毕业后才回来,国内人脉根基浅,就一个发小王勉跟他还算玩得熟,跟谢卓宁也是因为车队赞助才刚认识。他特爱听这帮大院子弟的陈年旧事,此刻更是嗅到了浓烈的八卦气息。
“我爱听这个,快说说,这位许记者,何方神圣啊?”
只杨知非不怕死地接过话茬,语气轻佻:“漂亮妞儿,当年追她的人,从这儿能排到护城河。”
“眼光高,性子傲,手段嘛……勾勾小手指头,有人就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往上递。”
这个“有人”,指向不要太明显。
谢卓宁听着,自己反倒嗤笑了一声:“我他妈在你嘴里就这么不值钱?”
“你以为呢?”杨知非挑眉,想起什么似的,“初中那会儿,那丫头随口一句想吃城西那家老字号的冰糖葫芦,某人下午就翘课,骑着自行车横穿大半个四九城,排了一个多钟头队,回来还被教导主任逮个正着,写检讨写得那叫一个真情实感……”
“那最后怎么着了?分了?”周宴清追问。
空气突然安静了一瞬,没人接话。杨知非浑不在意地嗤笑,又来了句:“女人心,海底针,说变就变呗。谁知道呢?”
“行了。”谢卓宁脸一沉,随手扔出去一张牌,声音有点冷,“你丫今儿磕了?话这么多?”
杨知非“嘶”了一声,像是被牌砸到了。
霍然一看气氛不对,赶紧打圆场:“行了行了,打牌打牌!”
莫振一依旧沉默,仿佛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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