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赶海 (第1/3页)
阿陌关于“鬼屿邪火”的话像投入死水的石子,激起无声的涟漪。
孙伯嘟囔着“晦气”,渔民们继续修补渔网,仿佛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闲谈。
兮浅埋在膝盖间的脸许久才抬起,眼神依旧带着未散尽的惊悸茫然,完美承接了“被晦气魇住”的人设。
倒计时无情推进:三十六小时。
随后的日子,在毁灭的阴影下,竟诡异地铺陈开一段异常宁静的时光。
孙伯夫妇是淳朴的,他们接受了家里这个“摔坏脑子”的女娃。
而阿陌,这个沉默的帮手,在孙伯的要求下,自然地承担起部分照顾她的责任。
这照顾带着距离,却在不经意间,织就了一张细密的网。
赶海是日常。
清晨退潮,礁石裸露,坑洼里蓄着清澈的海水。
阿陌会示意兮浅跟上,提着旧桶和简陋的铁钩。
他赤着脚,裤腿卷到膝盖,露出结实的小腿线条——那里本该是笔挺西裤的折痕。
他走在前面,步伐是渔民特有的扎实,偶尔停下来,用钩子翻开一块潮湿的石头。
“看。”他会简短地说,指着石下仓皇逃窜的小螃蟹,或是吸附在礁石上的褐色牡蛎。
声音依旧刻意粗粝,动作也保持着渔民的利落。
但在俯身捡拾一枚花纹奇特的贝壳,用指腹擦去表面泥沙,再极其自然地递给她时,那指尖不经意划过她掌心的温度,带着一种与脏污双手不符的、难以言喻的轻柔。
兮浅接过,扮演着懵懂的好奇,指尖感受着贝壳的冰凉和残留的、属于他的粗糙触感。
她学着他的样子,在浅水里笨拙地摸索,被突然喷水的蛤蜊吓得低呼,引来他极快掠过的一瞥。
那眼神深处,似乎有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觉察的笑意,快得如同幻觉。
海滩上留下两行并行的脚印,很快被涌上的潮水抹平。
海风带着咸涩,吹散她额前碎发,拂过结痂的伤口,带来微痒的刺痛。
这份短暂的、裹挟着海腥味的宁静,甜蜜得令人心口发涩,又沉重得几乎窒息。
她知道,每一粒脚下的沙,都在倒数着被烈焰吞噬的时刻。
夜晚的海岛,星空低垂,璀璨得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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