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7章 昆明,晴?  凌晨三点,收到解雇信和追杀令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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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昆明,晴? (第2/3页)

动声色地继续着擦拭的动作,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心底那根因为安逸生活而逐渐松弛的弦,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无法解释的瞬间,悄然拨动,发出了一声微弱却持久的嗡鸣。

    然而,这并非孤立事件。

    类似这种极其细微、难以捕捉、仿佛故意游走在真实与虚幻边界上的异常,开始以不同的形式,在她放松警惕的时候,如同水底的暗礁般,偶尔突兀地浮现。

    有一次,临近打烊,她正坐在收银台后,用平板电脑仔细核对当天的图书销售订单和库存数据。屏幕因为长时间没有任何触控操作,按照设定自动熄屏,变成了一片深邃的、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的纯黑色。就在屏幕彻底暗下去、那一瞬间的明暗交替之际,她似乎看到那片纯粹的黑色背景深处,有几缕极细的、如同精密电路板上跳动的静电干扰般的扭曲纹路闪过,它们以一种非自然的、充满算法美感的方式快速组合、分离,隐约勾勒出那个冰冷面具模糊的侧影轮廓,整个过程快得几乎超越了人类视觉暂留的极限,转瞬即逝,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当她心中一惊,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立刻用手指点亮屏幕时,看到的只有她设置的、一张悠悠在阳光下灿烂大笑的屏保照片,像素清晰,色彩温暖,没有任何异常。

    还有一次,是个沉闷的夏夜。窗外电闪雷鸣,惨白的电光不时撕裂厚重的夜幕,将房间内照得一片诡异的亮堂,随即又被更深沉的黑暗吞噬。震耳欲聋的雷声在城市上空滚过,仿佛巨兽的咆哮。密集的雨点如同石子般哗啦啦地敲打着窗户玻璃,汇聚成一道道急促流淌的水痕。客厅那台有些年头的旧电视机,因为雷电对信号的强烈干扰,屏幕上布满了如同暴风雪般跳跃闪烁、发出“沙沙”噪音的雪花点。悠悠被这可怕的雷声吓得小脸发白,缩在她怀里,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角。林晚一边轻柔地拍着女儿的背,低声哼着不成调的安眠曲,一边目光无意识地落在那些无序跳动、充满白噪音的雪花点上。不知看了多久,那些原本完全随机、混乱不堪的雪花点,仿佛在某一刻被某种无形的、超越理解的力量所 organizing,短暂地、以一种违反物理规律的方式凝聚、扭曲,再次清晰地形成了那个冰冷的、带着非人质感的古典面具图案!它在雷声最轰鸣的那一刻,于闪烁的雪花背景中,对着她无声地“显现”了不到半秒钟,那空洞的眼神仿佛穿透了屏幕与空间的距离,直直地落在她的脸上,随即又被更加狂暴和混乱的雪花所彻底淹没,仿佛从未出现过。

    她开始像一个重新被拧紧了发条的精密仪器,更加留意、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环境中的一切电子设备。家里的智能音箱在待机时那微弱的指示灯闪烁频率、悠悠那只有定位和通话功能的儿童手表屏幕、甚至街边店铺那些不断滚动着促销信息的LED广告牌、路口红绿灯的数字倒计时……她不动声色地,重新戴上了那副在黑暗世界中生存所必需的精神面具,像一个最警惕、最专业的哨兵,用眼角的余光,用全部的感官,搜寻着任何可能出现的、哪怕最细微的异常信号波动。她甚至动用了自己私下里保留的、一些见不得光的硬件工具和软件技巧,在夜深人静、确认悠悠已经陷入沉睡之后,悄悄接上家中的网络端口,扫描了所有连接设备的后台进程、路由器深处的访问日志、甚至隐蔽地监测了入户电力线路的微小波动,寻找任何可能被远程入侵、数据窃取或被植入了后门程序的蛛丝马迹。

    结果,令人不安地,一无所获。

    所有的智能设备运行日志干净得如同刚刚格式化,网络流量平稳正常,没有任何可疑的外部IP连接记录,没有检测到异常的数据包吞吐,没有发现任何隐藏的、未被授权的后台进程在悄悄运行。家中的电力波形稳定,没有叠加任何异常的信号调制。一切看起来都安全无虞,符合一个普通城市家庭的正常网络生态,仿佛那些转瞬即逝、只有她一个人看到的诡异幻视,真的只是她过度紧张、尚未完全从创伤中恢复的大脑,在PTSD的影响下,产生的、毫无现实依据的虚假信号,是她自身心理问题的外在投射。

    这个基于现有技术和逻辑推导得出的结论,非但没有让她感到丝毫安心,反而让她心底那股寒意更深、更刺骨地弥漫开来。如果问题不是出在外部的硬件设备、网络环境上,那会出在哪里?是她自己的潜意识,在不断地、不受控制地重构那个代表了她最深刻恐惧和对手的数字形象?还是……存在着某种她目前无法理解、超越了常规硬件入侵和网络攻击范畴的、更加精微、更加诡异的信息投射或意识层面的直接干扰?后者这个想法,让她感到了另一种维度上的毛骨悚然。

    她不敢再继续深入思考下去,只能将这份日益沉重的疑虑,更深地、更小心翼翼地埋藏起来,像守护一个危险的秘密。在悠悠面前,她必须努力扮演一个平静、温柔、已经完全从“阴影”中走出来、享受着平凡书店老板生活的母亲。她加倍地对女儿好,带她去翠湖公园看红嘴鸥,去圆通山动物园认识各种动物,耐心地回答她那些天真无邪、仿佛永远没有尽头的问题,用这些充满生命力的日常,来对抗内心那悄然滋长的不安。

    但很快,另一个让她更加不安、甚至感到脊背发凉的迹象出现了——而源头,竟然来自她最想保护、认为最纯净无暇的女儿。

    悠悠像所有这个年纪的孩子一样,对色彩有着天生的热爱,很喜欢画画,她的小脑袋里似乎装着整个宇宙,充满了天马行空、不受任何约束的想象。她画太阳公公戴着滑稽的博士眼镜,画小兔子开着胡萝卜形状的火箭飞向月球,画妈妈抱着她坐在软绵绵的、棉花糖一样的云朵上晒太阳。林晚总是微笑着坐在她身边,欣赏着那些充满了童趣和生命力的、线条笨拙却真诚的画作,毫不吝啬地给予赞美,然后将那些珍贵的作品仔细地贴上标签,注明日期,收进一个专门的、厚厚的文件夹里,仿佛在珍藏一段流逝的、不可复制的时光。

    直到有一天,悠悠又完成了一幅“大作”,献宝似的跑到正在整理书架的林晚面前,高高举起。这张画与她以往那些色彩明快、主题可爱的画风截然不同。画面上,主体是用黑色和深蓝色蜡笔,用力地、反复地涂抹出的一个巨大的、有些歪斜的圆形,占据了几乎整张画纸,颜色浓重得几乎要透到纸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感。圆形的上方,被她用黄色的蜡笔,点上了许多密密麻麻、杂乱无章的小点点,像是夜空中拥挤的星星,却又毫无银河的壮美感,反而显得有些……诡异。而这个圆形(或者说球体)的中间,悠悠用黑色的蜡笔,点了两个大大的、几乎没有任何细节的圆点,作为眼睛。最让人感到不适的是,在这两个纯粹的、空洞的黑色眼睛里面,她又用一支金色的、带有闪粉的蜡笔,异常认真、仔细地点上了许多更加细碎、亮晶晶的光点,仿佛那双黑色的眼睛里,盛满了冰冷而璀璨的星辰。

    “妈妈!你快看!这是我画的!眼睛里有星星的电脑阿姨!”悠悠指着这幅风格迥异的画,奶声奶气地、带着一丝完成杰作后的自豪介绍道。

    林晚脸上那习惯性的、温柔的笑容,在听到“电脑阿姨”这四个字的瞬间,如同被急速冷冻一般,彻底凝固、僵硬在了脸上。

    电脑阿姨?眼睛里有星星?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寒气,毫无征兆地顺着她的脊椎猛地窜了上来,瞬间席卷了四肢百骸,让她握着书脊的手指都微微发凉。她努力维持着面部肌肉的平静,不让内心的惊涛骇浪泄露分毫,缓缓蹲下身,视线与女儿齐平,用尽可能柔和、不带任何引导性的声音问道:“悠悠,告诉妈妈,这个‘电脑阿姨’……是你自己想象出来的吗?还是……你在什么地方,真的看到过她?”她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着,带着不祥的预感。

    悠悠歪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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