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雾铁·星火长街 (第2/3页)
钳柄还残留他掌心的温度。
我接过,指尖被烫得一颤,却觉得踏实——
铁与火,原本就认得我们。
临街木楼窗户一扇接一扇亮。
先是邮电局老值班员,他举着煤油灯,影子投在窗纸,像一截被拉长的枯枝;
再是隔壁豆腐坊的寡妇,她探头,发髻散了一半,发梢沾着豆浆白汽;
更远处的客栈老板,披衣站在廊下,烟斗里的红星在雾里一明一灭。
他们不说话,只是望着铁匠铺后院冒出的白汽,目光里带着惊疑,也带着好奇。
我立在院中央,任由那些目光落在背上——像雪,也像火。
顾骁走到我身侧,他压低嗓音,"明天开始,整条街都会知道这里'养火'。"
"那就让火更旺一点。"我答。
火舌"呼"地窜高,把我们的影子投在墙上,拉得老长,像两个巨人正把一条长街扛在肩上。
天快亮了,雾色由墨转青,像有人悄悄揭开一层黑布。
最后一台设备落地,炉门合拢,白汽渐渐平息,只剩炉壁偶尔"叮"一声,是铁在收缩。
我走出院门,站在长街中央。
石板湿亮,像无数面破碎的镜子,映着残月和将升的日。
远处传来第一声鸡鸣,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铁匠铺的火光在晨曦里显得暗淡,却仍固执地亮着,像不肯熄灭的星。
我仰头,呼出的白雾升上去,和炉烟混在一起,分不清是雪还是火。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
我们搬进来的,不只是一条生产线,而是一粒火种,要点亮整条长街的黎明。
火还没完全冷,风先变了方向。
中午,街那头传来狗吠,一声比一声急,像嗅到陌生人的气味。
两个穿中山装的男人,鞋底踏过石板,"嗒嗒"脆响,在寂静里敲出不安。
他们停在铁匠铺门口,抬眼打量新挂的木牌——
"霜花半导体研制组"
墨迹未干,被湿气晕出毛边,像一条尚未结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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