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1章 《收获》这名字……取得是真好啊!  文豪1983:我在文化馆工作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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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简介

    第71章 《收获》这名字……取得是真好啊! (第2/3页)

最后说几句体己话。

    司齐,我编《寓言》数载,阅稿无数。多见精巧比喻,少见这般以血肉为舟、以魂魄为楫的宏大寓言。此稿之气魄、之完整、之深刻,在我眼中,已非“习作”,而是可立文坛的成色之作。

    然,正因其不凡,问世之路恐多崎岖。篇幅长,题材“洋”,宗教色彩浓,恐有编辑部望而却步。

    或可将此稿投于《收获》。巴老眼界高远,或能识此明珠。(巴金出生于1904年,金绛出生于1923年,两人相差一辈人。)

    长春夜谈,我曾言“三年五载,或有所成”。今观此作,是我眼拙了。你以数月之功,走旁人数年难至之途。后生可畏,老夫欣慰之余,亦感惭愧——惭愧我当日仍小觑了你的野心与能量。

    临笔再嘱:

    纸短话长,余容后叙。

    秋凉,望加餐饭。

    金绛

    一九八四年九月十二日夜

    “茶饭不思,老伴强按我颈椎敷热毛巾时,我竟嫌她唠叨。”,司齐忍不住“噗嗤”乐了,眼前浮现出金老戴着老花镜、趴在稿纸上、老伴儿在旁边又气又笑数落的画面。

    只是鼻子莫名,却有点酸。

    他不以为意,只当是刚才被桂花香味熏过的后遗症了。

    信尾那句“或可将此稿投于《收获》”,像道闪电劈进他天灵盖,手里的信纸都抖了抖。

    《收获》!

    那可是几乎所有文学青年梦里才敢踮脚瞧一眼的圣殿!

    他捏着两封信,在渐渐浓稠的暮色里站了半晌。

    胸口那股憋了不知多久的气,终于长长地、颤颤地吐了出来,带着点铁锈味,又掺着桂花的甜。

    窗台上那盆半死不活的文竹,叶子在晚风里晃了晃,像是也在替他点头。

    他把信仔细按原来的折痕折好,塞回信封,又觉得不保险,掀开床板,藏到那口掉漆的铁皮箱子最底层,压在几本硬壳笔记本下面。

    想了想,又抽出来,借着夕阳的余晖,把季老信里“可示人也”和金老信里“《收获》”那几个字,用手指头肚儿,反反复复摩挲了好几遍。

    纸面粗糙的纹理,划过指尖,有点痒,又有点烫,还有一点莫名的战栗。

    是肃然起敬吗?

    或是别的?

    他不懂。

    或许是他现在不懂!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司齐的瞎想。

    声音急促而急躁。

    “这个时候,谁啊?”司齐顺手把信藏到了枕头下面。

    他清了清嗓子:“进来。”

    司向东推门进来,脸上挂着淡定从容的表情,眼神却像探照灯似的,在司齐脸上、桌上、床上扫了一圈。

    “干嘛呢?一个人傻乐。”

    “没,看窗外的桂花树呢,今年开的似乎比往年要繁盛些。”司齐指指窗外,院子里的桂花树。

    “嗯,今年不仅开的多些,也要香一些。”

    桂花树的香气浓度会随着树龄增长而显著提升,老树的花香更浓郁持久。

    司向东踱到窗边,假模假式地看了看那蔫头耷脑的文竹,话锋极其自然地一转,“下午去拿信了?读者又夸你了?”

    “啊……就……普通来信。”司齐心里一咯噔,面上稳着。

    “哦?哪儿的读者啊,这么热情,写这么厚?”司向东转过身,似笑非笑,目光若有若无地瞟向枕头——那底下还露着一点牛皮纸的角。

    “就……天南地北的,都有。”

    “是吗。”司向东在屋里唯一那把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手指在膝盖上敲着无形的鼓点,“我年轻那会儿,也收过读者来信。不过那都是杂志社转来的,信封里面就薄薄一张纸,哪有这么气派,用这么厚实的牛皮纸信封。啧啧,现在的读者,条件真好,信里还藏着土特产。”

    司齐不吭声,拿起桌上掉了瓷的茶缸,假装喝水。

    “说起来,”司向东仿佛忽然想起,“季羡霖先生,金绛先生,那都是做学问、搞文学的大家。给后辈回信,想必也是言之有物,提携有加。能得他们一字半句的指点,那可是了不得的福分。”

    “二叔说得对。”司齐点头如捣蒜,心想您老别绕了,直说吧。

    “我听说啊……”司向东压低声音,凑近些,带着分享秘密的神气,“有些老先生回信,不光说好听的,那批评起来,也是一针见血,丝毫不留情面。为的就是让年轻人知道天高地厚,踏实进步。这才是真爱护。”

    “是,是,严师出高徒。”司齐继续点头。

    “所以啊,”司向东终于图穷匕见,目光炯炯盯着司齐,“要是真收到了这样的信,可不能自己捂着。尤其是批评指正的地方,那才是金子!得拿出来,让长辈也帮你参详参详,看看怎么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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