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暗室追影,铁证如链 (第2/3页)
显。
陆远走到窗边,望向主峰更高处。那里云雾缭绕,隐隐能看见殿宇的飞檐,其中一座最高的阁楼,就是丹鼎阁所在。
“如果我有铁证呢?”他忽然问。
李长老一怔:“什么铁证?”
“刘管事和侯三的往来账本,蚀骨散的来源记录,还有...”陆远转身,从怀中取出那枚玉片,“这枚从刘管事椅子下找到的玉片,应该不是他无意间掉的吧?”
李长老接过玉片,对着光仔细看。当看到背面的丹炉图案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是...丹鼎阁核心弟子的身份玉牌!”他猛地抬头,“你怎么拿到的?”
“它就在那里,等着被人发现。”陆远没有解释细节,“长老,这玉牌能证明刘玄和此事有关吗?”
“能,但不够。”李长老将玉牌还给他,“刘玄可以说玉牌是被人偷了,或者早就遗失了。除非...”
“除非有人亲眼看见,他把玉牌给了刘管事。”陆远接话,“或者,有人亲耳听到他们的交易。”
李长老沉默。他知道陆远在说什么——证人。但证人是最难找的,尤其是涉及内门弟子,谁敢作证?
“我有一个人选。”陆远缓缓道,“但需要时间。”
“谁?”
“王癞子。”陆远说,“他不是逃了,是躲起来了。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当成弃子,黑煞帮要杀他灭口,刘管事那边也不会留他。他现在唯一的活路,就是站出来作证。”
“你怎么找到他?”
“我已经找到了。”陆**静地说,“或者说,我让他知道,我在等他。”
李长老盯着他,良久,长叹一声:“陆远啊陆远,你这一步棋,下得太险了。王癞子如果反咬一口,说是你指使他偷窃、杀人,你怎么办?”
“他不会。”陆远摇头,“因为他恨的不是我,是那些把他当棋子、用完就扔的人。而且...”他顿了顿,“我手上有他更怕的东西。”
“什么东西?”
陆远没有回答,只是看了眼窗外天色:“辰时了,仪式快开始了。长老,今日签约,您会到场吗?”
李长老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会。既然要闹大,那就闹得再大些。我倒要看看,丹鼎阁那些人,敢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再耍什么花样。”
“多谢长老。”陆远深深一揖。
“别谢太早。”李长老走到他面前,目光深沉,“今日之后,你就是丹鼎阁的眼中钉了。刘玄那一脉不会善罢甘休,他师尊回来之后,更会有一场硬仗要打。你...准备好了吗?”
陆远直起身,迎上李长老的目光。
他的眼神很平静,但平静之下,是某种不容动摇的东西。
“弟子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起,”他缓缓说,“就一直在准备。”
辰时三刻,青木灵境入口广场。
宾客如约而至。
金石门的人来得最早,石坚今日换了一身暗金色的锦袍,更显威严。他身后的五名弟子精神抖擞,显然昨夜一战并未影响状态。
青木镇的富绅们陆续到场,赵老爷被众人簇拥着,捻着胡须环顾四周,对昨夜的动静只字不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其他富绅也心照不宣,谈笑风生。
百草轩的林执事和另外两个小宗门的代表坐在一处,低声交谈着什么,目光不时扫过广场四周——那里,执法堂的弟子明显增加了,共有八人,分列八方,个个神情肃穆。
巳时差一刻,严明执事到了。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除了两名随行弟子,他还带来了一个让所有人意外的人——刘管事。
刘管事今天穿着一身素色的布衣,没有穿管事服,头发散乱,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憔悴。他的双手被一道淡淡的灵力锁链束缚着,锁链的另一头在严明手中。两人一出现,广场上的喧哗声瞬间低了八度。
无数道目光投射过来,惊讶、好奇、幸灾乐祸、担忧...种种情绪在空气中交织。
刘管事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他被带到主宾席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后,严明就在他身边落座,锁链自然垂落,但所有人都知道,那锁链随时可以收紧。
陆远远远看着这一幕,心中了然——这是严明的表态,也是执法堂的态度。当众展示嫌犯,意味着此案已经进入正式程序,任何人不得干预。
巳时整,鼓声响起。
“山水鼓阵”再次奏响,但今日的鼓声比往日更加磅礴,像是积蓄了整夜的力量,在这一刻彻底释放。鼓点如暴雨,如惊雷,如山崩,最后汇成一股洪流,冲刷着每个人的耳膜。
鼓声渐歇,余韵在山谷间回荡。
陆远和石坚并肩走上红毯,踏上礼台。阳光正好,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猩红的地毯上,拉得很长。
“吉时已到——”张大山的声音洪亮,“青木灵境与金石门战略合作签约仪式,正式开始!”
流程按部就班地进行。宣读合作条款,双方致辞,交换文书...每一个环节都庄重而正式。
但所有人的注意力,其实都集中在角落里那个垂头丧气的身影上。
刘管事坐在那里,像一尊泥塑。严明在他旁边,腰背挺直,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全场,偶尔落在刘管事身上时,那目光冷得像冰。
签约进行到一半时,意外发生了。
不是来自台下,而是来自山上。
一道剑光从主峰方向疾驰而来,速度快得惊人,几乎在眨眼之间就抵达广场上空。剑光收敛,露出一位中年修士的身影。他穿着一身深青色道袍,袍角绣着银色的丹炉图案,面容瘦削,眼神阴鸷。
人未落地,威压先至。
筑基初期的灵力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台下的凡人富绅们脸色发白,修为低的修士也感到呼吸一滞。
“丹鼎阁执事,刘玄,奉阁主之命,前来观礼。”中年修士落在礼台前,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来了。陆远心中一动,面上却不露声色,拱手行礼:“刘执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刘玄没有回礼,他的目光直接越过陆远,落在角落里的刘管事身上。那眼神很冷,冷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严执事,”刘玄转向严明,声音平静,“我堂弟所犯何事,需当众拘押?”
严明起身,执礼:“刘管事涉嫌勾结黑帮、盗窃宗门物资、破坏灵境设施,并牵涉一桩命案。执法堂正在调查,按律当众拘押,以示公正。”
“命案?”刘玄挑眉,“什么命案?”
“杂役李二,七日前的辰时暴毙,所中之毒为‘蚀骨散’。”严明一字一句,“此毒乃修士专用,凡人难以获取。”
刘玄笑了,笑声很轻,却带着某种嘲讽:“严执事是在怀疑,蚀骨散与我丹鼎阁有关?”
“不敢。”严明不卑不亢,“只是按程序调查。刘管事交代,毒药来源...与刘执事有关。”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刘玄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信口雌黄!我三个月前就开始闭关炼制筑基丹,从未离开洞府半步,何来毒药给他?严执事,办案要讲证据,岂能听信一面之词?”
“证据自然有。”严明从怀中取出一物——正是昨夜从黑煞帮成员身上搜到的那枚丹鼎阁令牌,“这枚令牌,刘执事可认得?”
刘玄瞥了一眼,淡淡道:“是我丹鼎阁的通行令牌,外门执事以上人手一枚。怎么,严执事觉得一枚令牌就能定我的罪?”
“令牌是在昨夜袭击灵境的黑煞帮成员身上搜到的。”严明盯着刘玄,“而根据刘管事的供词,他与黑煞帮的联系,正是通过刘执事你牵的线。”
“荒谬!”刘玄怒喝,筑基期的威压骤然提升,压得台下的凡人几乎要跪倒,“刘安欠下巨额赌债,走投无路,做出此等恶事,如今还想拖我下水?严执事,你执法堂办案,就是这般听信嫌犯攀咬的吗?!”
他的声音里灌注了灵力,震得礼台上的彩旗猎猎作响。
场面一时僵持。
所有人都看着严明,看他如何应对。一边是执法堂的威严,一边是丹鼎阁的压力,这中间的平衡,微妙而危险。
就在这时,陆远开口了。
“刘执事。”他的声音不高,但在灵力的加持下,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是韩枫在暗中帮忙,“既然您说三个月前就开始闭关,那请问,您闭关期间,丹鼎阁的事务由谁代理?”
刘玄转头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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