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局 (第3/3页)
亡;五人重伤,包括赵铁山和周巡;其余几乎人人带伤,或轻或重。苏婆婆和陆明几乎虚脱。
肖扬也感到一阵脱力,拄着刀,看着地上“五毒叟”的尸体,心中并无太多喜悦,只有沉甸甸的悲凉与后怕。炼气四层,果然不是易于之辈。若非周巡出人意料的一箭,若非自己冒险引爆地火煞气,若非陆明那道关键的符箓,若非众人拼死……今天埋骨于此的,可能就是他们了。
“打扫战场,收敛弟兄遗体,带上这老鬼的尸体和所有东西,撤!”肖扬哑着嗓子下令。
收网与收获:
数日后,西河镇。
阵亡者被隆重安葬于新建的“英烈园”,抚恤加倍。赵铁山、周巡等重伤员在吴郎中和苏婆婆的全力救治下,伤势稳定,赵铁山中毒较深,需长时间调理。苏婆婆因在解毒中发挥关键作用,备受尊重。陆明则因那道“驱邪符”立下大功,地位显著提升,被正式吸纳为核心层外围,负责“道研院”。
孟海的走私粮道初步打通,每月能有数百石粮食以较高代价但稳定的方式输入,极大缓解了粮荒。与“青林镇”商会的商业联系也因为赵铁山那场“公审”而建立,虽然关系微妙,但总算打开了局面。方经历明面封锁破产,但暗斗进入新阶段。
周巡的“镇反司”成功挖出了两名“枫叶镇”细作发展的下线,并控制了那名匠作司学徒,开始反向传递假消息。内部隐患暂时清除。
“五毒叟”的储物袋被陆明小心清理。二十三块下品灵石,一本《五毒杂俎》,一些毒虫材料、低阶矿石,以及那面破损的毒煞幡和一瓶阴磷砂,成为西河镇第一批“修仙”战利品。陆明建议,毒幡和阴磷砂邪气太重,最好封印或销毁;《五毒杂俎》中关于解毒、驱虫、辨识毒物的部分,可谨慎研究;灵石则是硬通货。
就在“五毒叟”伏诛、粮道初通的捷报传遍全镇,人心振奋之际——
肖扬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清脆响起:
【叮!检测到外部重大威胁‘五毒叟’已清除,内部隐患初步肃清,粮食危机阶段性缓解……】
【子目标‘解决当前主要发展障碍(粮食安全)’达成进度:70%】
【鉴于宿主在危机处理中表现卓越,提前发放部分任务奖励,以助发展!】
【请选择奖励发放:A. 优质旱稻种x500斤;B. 耐瘠薄粟种x300斤;C. 随机低阶农具改良图纸x1。】
肖扬毫不犹豫,选择了A. 优质旱稻种x500斤。粮食,始终是根本。
当吴郎中和几位老农看到那些颗粒饱满、色泽金黄的稻种时,几乎激动得老泪纵横。“这、这是上好的‘珍珠旱’啊!据说只有州府那边的上好水田才能种!耐旱,产量比咱们现在的种子能高出三四成!”老农颤抖着手抚摸稻种。
“立刻选最好的试验田,由吴先生和几位老师傅亲自负责,试种这批稻种!所有过程,详细记录!”肖扬下令。这批稻种,是西河镇农业未来的希望。
镇守府,总结会议。
气氛依旧严肃,但少了些之前的压抑,多了分劫后余生的坚定与昂扬。
肖扬看着堂下众人。林清、徐元直眼中带着疲惫但明亮的光;赵铁山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坐得笔直;老韩、吴郎中精神矍铄;钱老西、范十三面露振奋;周巡沉稳依旧;孟海眼神灵活;苏婆婆默默坐在吴郎中下首;陆明则有些拘谨,但腰杆挺着。
“我们熬过了第一关。”肖扬缓缓开口,“方伯安的粮道封锁,被我们撕开了口子。‘五毒叟’的威胁,被我们彻底铲除。内部的虫子,也被我们揪了出来。”
“但这只是开始。”他话锋一转,“方伯安不会罢休,只会用更阴险的手段。‘监道司’的阴影还在。我们的粮食还不能自给,我们的商路还不稳固,我们的人口还需要更多,我们的城墙还没完全合拢,我们的兵还不够强,我们的学子还不够多。”
“但是,”他站起身,目光如炬,扫过每一个人,“我们已经证明,西河镇的人,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我们有能力打破封锁,有能力斩杀邪修,有能力守住我们的家园,也有能力,创造更好的生活!”
“系统……不,是我们的目标,是清晰的。”肖扬差点说漏嘴,立刻改口,“清澜郡镇级排名,我们现在是第三。前面,是枫叶镇,是青林镇。距离下一次‘评估’,还有不到两个月。”
“我要在这两个月里,看到我们的田里,新稻种发芽抽穗!看到我们的商行,车船往来不息!看到我们的匠作司,炉火更旺,产出更多!看到我们的戍卫营,伤兵归队,新兵成材!看到我们的镇学,书声更亮!看到我们的城墙,全部合拢,城门高立!”
“我们要让所有人看看,西河镇,不是昙花一现!”
“我们要在这怒江边,扎下最深的根,长出最壮的苗,结出最实的果!”
“诸位,”肖扬举起茶杯,以茶代酒,“前路多艰,愿与诸君,共勉之!”
“共勉!”所有人举杯,一饮而尽。声音不大,却汇聚成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夜色中,肖扬独自登上已合拢大半的北面城墙。墙外,是新开辟的、播种了优质旱稻种的试验田,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墙内,是逐渐增多的灯火,是隐约的织机声、打铁声、读书声。
他手中摩挲着一块冰凉的黑色令牌,是从“五毒叟”储物袋深处找到的,非金非木,触手阴寒,正面刻着一个扭曲的、仿佛无数虫蛇缠绕的诡异符文,背面则是一个小小的、模糊的“监”字。
陆明也不认识此物,只感觉邪气深重,不似凡品。
“监……”肖扬低声念道,眼神幽深。
是“监道司”的信物?还是其他什么“监”?
他将令牌收起,望向清澜郡城的方向,又看了看百蛮山。
粮道之争,细作之斗,邪修之患,看似暂告段落,但他知道,更大的风暴,或许正在这短暂的平静下,悄然酝酿。
而西河镇,必须在这风暴到来前,变得更强,更硬,更无可撼动。
他转身,走下城墙,身影没入镇内那片温暖而坚定的灯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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