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4章: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朕的掌心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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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简介

    第64章: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第2/3页)

平白惹来是非口舌,甚至……祸患。”

    她声音渐低,似有若无地叹息一声。

    马车内安静下来,只有车轮规律的声响。沈莞心中却并非全无波澜。

    陆野墨……那样的人物,那样清正的气度,若真能凭自身才华挣出一片天地,自然是好的。但也仅此而已。

    她的路,她未来的夫婿,她心中所求的“安稳富贵”与“一心一意”,与这惊鸿一瞥的陌上君子,或许不会有交集。

    她只是在这春日的偶遇里,看到了一抹不同于宫廷沉闷、不同于权贵骄矜的清新风景,心生些许欣赏罢了。

    至于其他?

    那不是她沈阿愿会做的梦。

    乾清宫的御案后,萧彻批完了最后一本奏折,搁下朱笔。

    “赵德胜。”

    “老奴在。”

    “今科春闱,所有考生的卷子,誊录后,朕要亲自过目。”萧彻淡淡道,目光落在虚空,“尤其是……陇西陆野墨的。”

    “是,陛下。”赵德胜躬身应下,心头微凛。

    陛下这是……要亲自掂量那位“陇西玉郎”的斤两了。

    不知那位寒门才子,是会成为陛下赏识的栋梁,还是……帝王微妙心绪下的第一个牺牲品?

    窗外的春光,明媚依旧。

    但有些人的命运,已在无声处,悄然转向。

    春意愈浓,离春闱开场只剩半月。京城文风达到鼎盛,茶楼酒肆、园林别苑之中,各类文会、诗社如雨后春笋,昼夜不歇。

    这不仅是学子们切磋学问、扬名立万的最后机会,更是京城各方势力暗中观察、提前招揽乃至埋下暗棋的绝佳场合。

    其中,尤以吏部侍郎陈启年在其城西别苑“漱玉园”举办的文会最为引人瞩目。陈侍郎乃清流领袖,三朝老臣,虽官居侍郎,但其门生故吏遍布朝野,素以慧眼识珠、提携后进、唯才是举闻名。

    他的文会门槛虽高,拒绝了许多只想攀附的纨绔,却向来秉持公正,唯才是论,不少寒门士子曾在此初露锋芒,因此备受寒门与真正有才学者的推崇。

    这日,漱玉园内群贤毕至。不仅汇集了今科诸多才名在外的热门举子,还有不少在朝官员、致仕大儒,甚至几位风评尚可、雅好诗书的宗室子弟也低调前来。

    园中依照“梅、兰、竹、菊”四亭,分别设有经义、诗赋、策论、书画的交流切磋之所,气氛热烈而不失雅致,处处可闻引经据典之声,可见挥毫泼墨之影。

    陆野墨本不愿参加这类容易被视为攀附权贵、汲汲营营的聚会。

    他深信文章本天成,功名靠实力,无需这些场外虚名。但几位相熟的陇西同乡极力相邀,言道陈侍郎文会不同流俗,向来以文会友,不论出身,且此次有几位德高望重的翰林院老学士坐镇,若能得其一言点评,受益匪浅,机会实在难得。

    他斟酌再三,终是换了身浆洗得干干净净、仅有的稍体面些的靛蓝细布长袍,与同乡一道来了。

    饶是衣着简朴,与园中那些绫罗绸缎、玉佩金冠的学子贵人相比堪称寒素,但他身姿挺拔如修竹,气质清雅从容,眉目疏朗,行走间自有一份沉静气度,甫一入园,便引来了不少或明或暗的打量目光。

    窃窃私语声中,“陇西陆野墨”这个名字,开始在一小部分人中传开。

    文会依序进行,众人渐次移步至以“策论”为主题的“竹亭”。亭内已设下今日主论之题,白纸黑字,墨迹犹新——“论北境战后安抚与边防长治”。

    此题一出,亭内微微一静,随即响起低低的议论声。此题可谓紧贴时务,直指朝廷眼下要政,既考验学子对朝廷近期北境大捷及后续举措的了解程度,更需有纵观全局的眼光和切实可行的长远谋略,难度绝非寻常吟风弄月可比。

    学子们陆续上前阐述己见。有人引经据典,大谈王道仁政,怀柔远人;有人慷慨激昂,主张乘胜追击,永绝后患;也有人小心翼翼,揣摩上意,说的尽是些四平八稳、却无甚新意的车轱辘话。

    听起来大多花团锦簇,旁征博引,却多流于道德文章或空泛议论,触及实际问题核心者寥寥。

    轮到陆野墨时,亭内目光多有聚集。他略一拱手,向主位的陈侍郎及几位老学士致意,神色平静,不疾不徐地开口。声音清朗如玉磬,穿透亭内略显沉闷的空气:

    “学生陇西陆野墨,谨呈陋见。北狄之患,在于其游牧之本,胜则劫掠,败则远遁,难以根除。黑水河一役,王师扬威,狄酋胆寒,此乃天时地利人和,陛下圣明,将士用命之功。然,大捷之后,方为长治之始。”

    他先从当前北境实情切入,分析了北狄虽遭重创,但部落结构未散,元气犹存,且其逐水草而居、缺乏固定疆域的特性,决定了单纯军事打击无法一劳永逸。

    接着,他提出“屯田实边、互市安民、精兵威慑”三策并举的长远之策。

    “所谓屯田实边,非徒移民充塞,而当招募流民、赦免轻罪犯徒,授以田亩、耕牛、籽种,许以数年免赋,并兴修水利,保其旱涝。民有所居,田有所出,则边地渐实,狄人掠无可掠。”他言辞清晰,甚至粗略估算了初期投入与后续产出,以及可能遇到的安置难题及应对。

    “互市安民,则于边境划定固定榷场,以我之茶盐布帛,易彼之牛羊马匹。严定规条,公平交易。狄人得生活必需,渐生依赖,劫掠之心自减。且可通过互市,探听彼方动向,收买眼线。”

    “至于精兵威慑,学生以为,边军当汰弱留强,行更戍之法,使将士不疲;精研骑射火器,常备不懈;更于险要处筑堡设寨,烽燧相连。如此,则狄人来犯,我可速知速应,使其无隙可乘。”

    他言语朴实,没有堆砌华丽辞藻,所述皆落到实处,数据虽因信息所限未必精确,却显见是经过深思熟虑。

    逻辑严密,层层递进,尤其那份立足现实、摒弃空谈、着眼长远的务实态度与清晰思路,与先前诸多议论形成鲜明对比。

    亭内渐渐安静下来,只余他清朗的声音。几位须发皆白的老翰林交换着眼神,微微颔首,目中露出惊讶与赞许。

    连一些原本对寒门士子心存轻视的官宦子弟,此刻也收敛了随意之色,露出讶异与认真思索的神情。

    陈启年抚着长须,凝神细听,眼中赞赏之意越来越浓。待陆野墨话音落下,余韵仍在亭中回荡,他率先抚掌,声音洪亮:

    “好!立足实情,着眼长远,有策有略,条理分明,更难得知行合一之思!陆公子于边务民生,见解深刻,非纸上谈兵之辈可比,难得!实在难得!”

    这一赞,出自素以严谨挑剔著称的陈侍郎之口,无疑是对陆野墨才华的极高肯定与公开背书。

    一时间,亭内气氛活跃起来,恭贺声、探讨声四起,陆野墨身边立刻围拢了不少人,或真心请教,或好奇打量,或别有心思。他依旧保持着那份谦逊从容,一一温和应答,引经据典信手拈来,却又绝不卖弄,言谈间气度清华,不卑不亢,风姿卓然。

    消息如长了翅膀,迅速传遍漱玉园,又飞快地扩散到园外。不到半日功夫,“陇西陆野墨”这个名字,连同他“才高识远、风仪出众、得陈侍郎盛赞”的标签,便在京城的文人学子圈子乃至部分关注春闱的官员府邸中传扬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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