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章 天台的初次协奏  被你听见的心跳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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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简介

    第4章 天台的初次协奏 (第2/3页)

质感,需要一种内在的松弛。那个瞬间,心跳会……放缓。”

    他转回头看她:“你想录的是这种时刻吗?”

    苏晓星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她用力点头:“是的。正是这种——艺术表达与生理反应之间的关联。”

    “那么,”顾言说,语气依然平静,但苏晓星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认真,“我需要知道,你打算用什么方式录。”

    问题进入了最实际的阶段。

    苏晓星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的录音设备——火柴盒大小,附带一个医用级贴片式麦克风。“这是专业的心音采集设备,灵敏度很高,隔着衣服也能录到清晰信号。但最好是直接贴在皮肤上。”

    她展示贴片:“材质是低致敏性的,取下时不会有不适感。录音时你可以正常活动,设备是无线的,接收端在我这里。”

    顾言接过设备,在手里看了看。他的手指抚过麦克风的金属面,动作很轻。

    “一次采样需要多长时间?”

    “理论上,几分钟就能采集到足够的基础数据。”苏晓星说,“但我希望能录到不同状态——比如从平静到演奏后的变化。整个过程可能需要半小时左右。”

    顾言把设备还给她,站起身,走到护栏边。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城市灯光如星河般铺展开来。天台没有照明,只有远处建筑物投来的微弱光线,和他身后楼梯间透出的门缝光。

    他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模糊。

    苏晓星没有催促。她坐在原地,听着风声,等待。

    大约过了一分钟,顾言转过身。他走回长椅边,但没有坐下。

    “我可以同意采样。”他说。

    苏晓星的心脏猛地一跳。

    “但有条件。”

    “您说。”

    “第一,时间地点由我定。”顾言条理清晰,“第二,录音过程中如果我有任何不适,可以随时终止。第三,采样得到的所有原始数据,未经我同意不得公开或用于其他用途。第四——”他停顿了一下,“我需要知道你最终会如何处理这些声音。”

    “这些都很合理。”苏晓星立刻说,“我可以全部答应。至于最后一点……”她从笔记本里翻出一份简单的协议草案,“这是我起草的授权说明,里面明确了数据用途仅限于《万物之声》的创作,作品展出时会标注采样来源。如果您需要,我们可以正式签署。”

    顾言接过那份草案,借着手机屏幕的光快速浏览。他的侧脸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专注而认真。

    “你很专业。”看完后,他说。

    “因为这是很私密的事情。”苏晓星认真回答,“我必须尊重您。”

    顾言把草案折好,放进自己的口袋:“这个我收着。下次采样时,我们可以签署。”

    “所以……”苏晓星感觉声音有些发干,“您同意了?”

    “嗯。”顾言点头,“但具体时间,我需要看看日程。下周给你答复。”

    巨大的喜悦如潮水般涌来。苏晓星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但克制住了。她只是用力点头,眼睛在昏暗中也亮晶晶的:“谢谢您!真的非常感谢!”

    顾言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唇角似乎弯了一下——非常细微的弧度,在夜色中几乎看不见。

    “不用谢。”他说,“这对我来说也是个有趣的尝试。”

    事情谈妥了,按理说该结束了。但两人谁都没有动。

    夜风微凉,苏晓星下意识抱了抱手臂。

    “冷吗?”顾言注意到她的动作。

    “有一点。”

    他走到那堆旧桌椅旁,从下面拖出一个纸箱——里面居然放着一条折叠整齐的薄毯。“之前放在这里的,干净的。”

    苏晓星接过毯子,有些惊讶:“您怎么会……”

    “有时候晚上会上来看星星。”顾言简单解释,重新坐回椅子上,“琴房练久了,需要让眼睛休息。”

    苏晓星把毯子披在肩上。毯子有股淡淡的、阳光晒过的味道。

    “您经常晚上练琴吗?”

    “嗯。安静。”

    “不会打扰到别人?”

    “顶楼的琴房隔音很好。”顾言说,“而且……我喜欢夜晚。没有那么多干扰。”

    话题自然地延伸到了日常。苏晓星知道了顾言通常练琴到晚上十点,周末会加练;知道他除了钢琴还学过小提琴,但后来专注钢琴;知道他最喜欢的作曲家是拉赫玛尼诺夫——“他的音乐里有种克制的激情”。

    她也分享了自己的创作习惯:喜欢在雨天工作,喜欢收集奇怪的声音,喜欢在失眠时写旋律片段。

    “那张便签,”顾言忽然说,“就是失眠时写的?”

    苏晓星一愣,随即点头:“嗯。那天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一直有个旋律在转。”

    “我也有过这种时候。”顾言说,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柔和了一些,“有时候一段旋律会一直在脑海里重复,直到你把它写下来。”

    “您也会失眠吗?”话问出口,苏晓星才觉得这问题可能太私人了。

    但顾言回答了:“偶尔。压力大的时候。”

    他没有具体说什么压力,但苏晓星想起了论坛上关于他家世的传言——音乐世家,父母都是知名音乐家,家族还有企业。那样的环境,压力可想而知。

    “那……音乐对您来说,是享受还是责任?”她轻声问。

    问题很直接。顾言沉默了片刻。

    “曾经是责任。”他诚实地说,“从小学琴,是因为应该学。但后来……变成了自己的选择。现在,两者都有。”

    他说得很简单,但苏晓星听出了其中的复杂。她想起答辩时他那无可挑剔的演奏视频,那种极致的控制,背后是多少年的付出和坚持。

    “我很佩服您。”她说,“能把一件事做到那种程度。”

    顾言看向她。天太黑,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的目光。

    “你也是。”他说,“你的作品,能看出投入了很多。”

    “因为喜欢。”苏晓星笑了,“喜欢的事情,做再多也不觉得累。”

    这句话说得很轻快,但顾言听了,却沉默了好一会儿。

    他们在天台上又待了大约二十分钟。

    聊音乐,聊创作,偶尔也聊点无关紧要的校园琐事。顾言的话比苏晓星预想的多,虽然每句都很简洁,但不会让对话冷场。他偶尔会问问题,都是关于她的创作理念和音乐理解,听得出来是真正感兴趣。

    九点左右,顾言看了眼手机:“不早了,该回去了。”

    “嗯。”苏晓星站起身,把毯子叠好放回纸箱。

    下楼时,他们没有乘电梯,走了楼梯。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回荡,一前一后,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到三楼时,顾言忽然停下脚步。

    “这层是琴房。”他说,指向走廊尽头的一扇门,“我常用的那间在顶楼,但这里有间小琴房,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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