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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二) (第2/3页)

的心情等待达西的再度求婚。达西的情感最终战胜了面子,说出了“我的心情依然如七月里一般”经典的求婚辞,但裴京呢?

    他忘了。如此幸运的两人世界让他忘了——他们并非是夫妻——尽管镇上人是这么称呼他们的。并且,他的心思全部集中在美化笨拙的舌头上,企图能够以较流畅动人的辞令打动吴紫保守的脑袋——让他画她,因而无暇顾及旁事。

    可吴紫身为女人,总不能揪住他的脖子逼他:娶我娶我娶我﹗虽然她若真那么做了,他必会立刻应允,但是太没面子的事吴紫才不干呢﹗几十年后当儿孙问:当初爸爸(爷爷)怎么向妈妈()求婚的?她怎么说?总不能说她用暴力迫他屈服吧?

    还记得两天前路过的夏令营吗?记得那座太深太峭还有野哭出没的深山吗?那个仅有五个老师领队的中学生自然生态夏令营拔营入山后,三十一人仅回来了二十六人,失踪了五个孩子。听说是在穿越一片密林里遭遇野猪,混乱中走失的。真是太大意了,再怎么说也只是一群孩子,要接受什么勇敢者磨练也该有专业人员从旁保护,手无寸铁贸贸然地便闯入那才开化的地带,简直是人脑里装猪髓,真有个三长两短,大家就等着当肉饼吧﹗

    废话少讲。话说两天前路过的夏令营在周六的早晨集体开入裴家,为两人甜蜜宁静的二人世界送来了三十个大电灯泡,并且以惶急万千的神色苍白疲惫不堪的脸色深深地打动了裴京易感的心,与临时召集而来的十几位村民跟着四位男老师入山寻人,留下吴紫与一位女老师镇守大本营负责抚慰二十五颗惶恐不安的小心灵及二十五张嗷嗷待哺的嘴巴。

    吴紫这辈子从没这样高尚、这么凄惨过。第一次洗手做羹汤不是为了亲爱的丈夫却是为了一群吵吵闹闹的小鬼,倾尽全部储粮,还得顺带管教这群忧愁不会在心头久驻的顽皮鬼:不许踩在沙发上、不许欺负小小、不许丢蛋糕、不许拔月季……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那个女老师很卑鄙地哭倒在吴紫的床上忘了自己下来的职责,把一干烂摊子全丢给了吴紫,只因她的男友正是那入山的男老师之一,吴紫如果还有力气的话真想冲她吼:哭什么哭?我老公也去送死了我都没哭呢﹗

    这场混乱一直持续到那个到镇上报警的助理——一个高瘦的高中生——回来后方始告终。

    “吵什么吵?全都给我安静﹗”

    就这么简单地吼了一嗓子,便将那群有的哭有的叫有的打有的闹的大中小孩全吼乖了。帅呆﹗什么叫群众领袖?这就是,天生的号召力加震慑力加威严。

    领袖摆平了暴动,迈开长腿走到眼与嘴仍保持O型状的吴紫面前。

    “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阿紫。”

    咦,奇了。为何所有听说过她名字的人都要自作主张地叫她阿紫。难道金庸的『天龙八部』里的阿紫就这么名声显赫吗?以至荼毒了那么广泛的人群。

    “我叫麦逸杰。”哦哦,很好听的名字。

    “小古高中三年级生。”亦然的学长嘛,倒是巧。

    “我常听亦然提起你们,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们。”咦?他认识亦然?

    “亦然认识你们后变得活泼自信多了,以前的她总是过于羞涩、自闭,又没自信得可怕,所以我一直期待能够见到改变她的裴氏公寓里的伙伴,没想竟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听那口气,眼前这高大英俊的小男生似乎蛮关心那个拖两条萝卜辫架一老处女厚眼镜的平凡的小亦然嘛﹗这其间,似乎有点玄妙哦﹗吴紫不禁再次正眼仔细打量他。

    “亦然和唐飞现在住我家。”

    啊?不会吧﹗好到同住一个屋檐下?

    “她说裴大哥欠了一笔债,最近债主回国讨债,为了不连累她们,裴大哥劝她们先在外头住个几周避避风头。她们很好,你不必担心。”

    “谢谢。”他交代完毕,回身去镇压那群渐渐又开始蠢动的营员,像只尽职的牧羊犬,威风凛凛。

    躲债?亦然是不是被他那天生的压迫力逼得急了,才编出那种谎言?虽不高明,但也还算合理。差强人意。吴紫打定主意等事情过去后要好好审问审问亦然:这个麦逸杰究竟是哪国王子?

    傍晚时分,民间队回来,带回两个孩子,还有三个没找到外加赔上一个成员。

    吴紫看着那个女老师与男友如劫后逢生的八爪鱼般在一起,不禁牙咬得格格响。妈的,人没找全还好意思以天黑了山里危险的破借口撤回来,是男人吗?谁也比不上裴京像男子汉,人没找到就不回来,管牠山再险夜再黑,你们怕黑怕险,那些迷途的小羔羊就活该在深山的黑夜里危险一夜吗?

    城里来的专业队入山了,开始第二波计划。吴紫悄悄地跟在队伍后头,直到入了山才发觉麦逸杰不声不响地跟在她后头。

    “给。”他递给她一只特大型手电筒,看他身上全副武装,开山刀,绳索,急救箱,镇定得不像十七岁少年应该会有的。

    “裴大哥不会有事的,他对这山应该很熟。”连一个少年都比她考虑得周全,不由令她汗颜。的确,先前她是太冲动了,看着那对恋人相拥而泣她就有种妒恨穿心的痛苦感,恨自己没能有那个熟悉的胸膛可以哭掉积压了一整天的软弱与不安。

    裴京入山,最担心的是她。坚强,是骗人的,只可惜没骗过这个小男生。

    “还有三个是乐安,小诸和凯。乐安和小诸胆子小,总喜欢粘着凯,他们三个大概会走在一起,有凯照顾,只要不碰上野兽,应该没事。”

    “这山里悬崖很多。”她怕的不是野兽,是那隐藏的沟沟堑堑,上次她跟着裴京入山探险就差点跌下去。

    密林里不用找了,那么多人找了一下午地皮都快翻过来了,找只蚂蚁也可以找到了。两人向深山里走去,耳边听着此起彼伏呼唤声,点点的灯光如繁星落世,直升机在天空轰鸣,探照灯使黑夜白昼混为一体。

    今晚的山林,是个失眠的夜。

    “没事吧?”麦逸杰第六次将吴紫从地上拉起来,“你要小心脚下,否则没等找到裴大哥,你大概也成被救人员了。”这小子,还有力气耍幽默。即使只有十七岁,他也是男人靛力,哪像她,在平地可以箭步如飞,到了山里却只能狼狈不堪。

    “他们为什么不留在原地等人来救?”

    “可能是太小,不敢留在密林里,也可能是有人受伤了,去求救反而迷了路。他们都第一次入山,方向感和求生能力都很差。”

    “明知道危险为什么还搞这种活动?主办者应该考虑得周全点。”

    “这些营员都是癌症协会的小会员。他们需要这种经历来磨练。”他没再说下去,默默地走在前头开头,虽然他言语中并无谴责之意,但是吴紫却感到羞愧。

    “对不起,我不知道。”

    “你看﹗”他忽然停下来,手电筒照着一个方向,“有人走过这里,灌木被砍开了一条道。”

    “是裴京﹗”吴紫第一个反应就是朝前冲,被麦逸杰从后头揪住。

    “你走我后面。”

    沿着砍伐的痕迹走了近五分钟。

    “等一下﹗”吴紫拉住前头的人,“这里我来过,有一个很隐蔽的断崖叫陷阱,因为被野树灌木掩得几乎看不出来,就像猎人布的陷阱一样。他可能会……”她不敢往下讲了,那种镜头太恐怖,让人心慌。

    “先找到那个断崖。”

    “我走前头,这里我比你熟。”

    “不,还是我在前面走,你指点就行了。”

    俩人摸索着小心翼翼地终于找到了那片断崖。

    “这里有被砍的痕迹。”麦逸杰找到一丛倒卧的野树丛。

    吴紫大喜,慌忙在崖上将手电光往下照:“喂,有人吗?裴京?裴京﹗”

    “嘘,有声音。”背后悉悉索索有物体爬行的声响,麦逸杰慌忙摀住了她的嘴。是野哭吗?这么晚了不睡觉还出来散什么步?两个黑影从树丛里钻了出来,出现在他们瞪大的视野里。猴子?熊?不对,是人。

    “乐安?小诸?”麦逸杰首先出声,顿时,两道黑影随着欢呼扑了上来,差点将他推落断崖。

    吴紫泄气地呆在一旁耐心地等待这劫后重逢必需的拥抱仪式。好不容易两个小鬼擦干了眼泪鼻涕,方才道出吴紫最想听的话。

    “有个大哥哥把我们从下面救上来,自己却掉下去了。凯下去救他。”

    “下去多久了?”

    “十几分钟。”

    “阿紫,你去发求救信号弹,我下去。”

    当绿色的信号弹射穿夜空时,就像美丽的烟花。过不了多久,便隐隐听见了直升机的轰鸣声,队立刻便会赶到。吴紫回到悬边,问两个正翘着屁股向下用手电筒照着的小鬼:“怎么样?”

    “好象快到了。”

    看下头微弱的光似乎已经下去十几米了。不一会儿,下头传来麦逸杰的声音:“他们这里——把急救箱吊下来。”

    “谁受伤了——?”

    “凯没事——是裴大哥——”

    “裴京,裴京。”她趴在上头向下尖叫,却听不见那个该响应的声音:“我要下去。”

    “别下来﹗他只不过昏过去了,没受什么伤。你要是下来就没地方站了。”

    救援队很快赶来,将三个人从下面弄上来,顺便将一个刚爬下一半的女人拎上来。专业水平就是不一样,三下两下,不费吹灰之力,只是在弄那个疯女人上来费了番手脚,她有恐高症,差点与绳索合为一体。

    队胜利班师,小孩子除受点惊吓外,全都无恙,只有一个人麻烦,摔下山崖时撞了头,不知哪部分神经受了冲击,一直昏迷不醒。送到市里的医院,经诊断是运动神经麻痹,对下肢活动会造成一定障碍。而这些吴紫都不知道,她正忙着通知裴氏公寓全体成员,等到赶回医师室时,从也不是听得很懂的麦逸杰口中只听到结果而没理会推理过程:裴京瘫痪了,所幸不会很久,可以慢慢恢复。

    “多久?”

    “少则十几天,多则半年。”

    四胞胎和其余两支避难小分队全以消防车的速度先后赶到,诊断结果经过击鼓传花的形式传到后来便成了:裴京的下半辈子都要在轮椅上度过了,顿时乱作一团。

    正不可开交,护士来报:醒了,醒了﹗

    又一窝蜂全涌进病房,挤落几层木屑,一张张因要抢先挤到床前最佳位置而显得凶神恶煞的脸挤作一团,反倒使病人吓得拉起被单盖头,以为要捱揍。好不容易一个个问候过来,接下来又开始丢烫山芋。谁也不愿开口讲述那个已经变色的事实,最后还是病人掀被要下床,众人忙伸手搀扶之际,亦然(最后消息获得者)忍不住哭出了真相,众人已来不及制止。只能安慰:好好调养便会恢复。无心的善意谎言却不巧正是事实。说归说,女人们还是忍不住流泪,四胞胎哭得最可怕,分不清是真是假,总之泪水流起来不要钱,春雷打得过往人员纷纷朝里探头,以为死了什么伟大人物。

    到后来反而是病人捱个来安慰,笑得像阳光般灿烂地一再保证:我没事,不就是坐一段时间的轮椅吗?

    一家人达成了协议(大半是顺从病人的意愿),回家养病。医生提供了一大堆建议与复诊及治疗日期后,也善意地放行了。大批人马拔营回阵。

    路上吴紫悄悄询问住回公寓是否太具风险,四胞胎将拍得砰砰响,说即使谜底揭穿对纪的真面目也无任何助益,那个作者早在四双粉拳的拷问下招供了:只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将自己惟一的老弟安置好后,四胞胎开始在客厅里召开三堂会审及讨债大会。一审审夏令营推选的代表:麦逸杰。一经说出癌症夏令营的名称,气氛顿时转缓,外加亦然从旁求倩,四胞胎其至含泪声称:为了这些孩子,老弟即使牺牲了也值:必会上天堂——反正牺牲的不是她们就好;

    二审审吴紫,没什么道理的,裴京的受伤从严格意义上来讲根本不关她的事。但是四胞胎硬是发挥魔鬼口才一口咬定当初分队时将她与裴京分为一组,就必须为对方的安危负责,而裴京却在她的管辖期内受了这种伤,不行,说什么她也得负全责,一定要娶,哦,不对,是嫁给他。这就开始讨债加逼婚了。

    吴紫心头虽不是最反对,但却不乐意这样被人强加罪名,况且裴京不开口,她又能怎样?耸耸肩,任她们去轰炸,累了自会闭嘴。反倒是第一次做客裴寓的麦逸杰听得一愣一愣的。

    由于公寓的灰少爷倒下了,鉴于上一次类似的教训,众房客决定明哲保身地选择让自己好过的方法,四胞胎带着小拾仍回婆家等待蜜月未归的丈夫,唐飞与亦然依然下榻麦王子家中,黄鹤及董浩开回黄家豪邸继续过目中无人的寄人篱下生活,大伙各自凭着良心回来探望病人,至于照顾病人,就让他未来但座全权负责。

    当﹗一锤定案﹗

    吴紫没意见。她了解这些嬉皮外加自私多多的笑脸下真实的心灵。只望他们不会来得太频繁,以至影响裴京的休养,他们的胡闹能力太可怕了。

    为了便于照顾裴京,吴紫跟老总拍了桌子要求固定工作时间,结果证明欺软怕硬是人类奠性,老总屈服了。说得悲哀点,若她吴紫不是顶个名记者闪闪发光的桂冠,还有极大的利用价值,老总会甩她才怪。

    在附近的麦当劳里拎了一大袋垃圾食品回家后,却不见裴京在客厅里——她早晨明明借了一大堆录像带与卡通书——原以为他会藉此打发时光。

    书房方向传来一阵巨响,她慌忙奔过去,半开的门内,裴京坐在地板上,轮椅翻倒在一边。她下意识地缩了脚,躲在墙边偷偷地看。

    他一直坐着发呆,像尊石膏像般死死地瞪着延伸在地上的毫无知觉得脚,然后泪水从脸上垂落在了手背上,他举起了手狠狠地捶打双脚。

    吴紫悄悄地退了回去,坐在客厅里,看着钟。过了半小时,她挤出一脸笑,跳起来直冲进书房。

    “我回来了。晚上吃汉堡,可乐,还有薯条。”

    他坐在地上抬眼看她,脸上是明亮的笑容:“你回来了﹗”

    “笨蛋﹗”她走过去大力敲一下他的头,“你坐在地上干吗?舒服啊?”

    他苦着脸抱住头:“好痛。”

    她将轮椅翻正,从背后抱住他将他扶起来:“今天过得怎么样?有没想我?”

    “想。”他用力握住她的手捧到脸颊上,双眼直勾勾地凝视她,“一整天都想。”

    他说得这么郑重情深,令她脸红又有点心酸。一整天坐在轮椅上无所事事,让她来试试,保准发疯砸东西。

    “很寂寞?”她倚身过去,用手轻轻地抚他的脸。

    他嗯了声,将她拖到腿上坐下。

    她笑笑,乘他失神时吻住他的唇,带着一种模糊的补偿心情温柔地投入地吻他,他揽紧了她的腰,细心地品味她传递来的温柔与热情,然后将头埋在她的胸前,倾听那温热的续。

    “好点了吗?”

    他喜欢她这样抱着他,用那灵巧的小舌头在他唇上地滑行,在他的舌尖轻灵地舞蹈;于是他抬起头望着她,她看懂了,俯下头。他闭上了眼睛,浑然不觉得一个满足轻颤的从喉咙深处逸上来,悠悠地荡了开去。

    行动不便后的第一次洗澡,裴京付出了代价——被吴紫看光光了。

    他是害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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