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诛灭沈家(上) (第3/3页)
觉手上出汗,问道:“荀君,你这是准备要强攻沈家么?”沈驯是六百石的铁官长,又是赵忠的“亲戚”,远非丁邯可比,这攻打沈家可是与诛杀丁邯完全不同。
荀贞没有正面回答他,只笑了笑,道:“沈驯色厉胆薄,虽聚众顽抗,我来,土鸡瓦狗耳!”
宣康年轻,不知天高地厚,虽也担忧,但担忧之余,却是还有点临敌的兴奋,问道:“何时动手?”
“不急。”荀贞望了望天色,日头虽已西移,还是很热,他道,“等江禽他们回来再。”
别院诸队的队率接令,分出几个人,将远处围观的百姓赶走,把坐骑牵到里外,找个地方,剩下的八十多人先将里中的民户都劝出去,随后分出两部,一部列队荀贞身后,另一部各选定沈宅外易於进攻之处,善使刀剑,精通手搏肉战的居前,擅用长矛、大戟的列后,精擅射术的或爬到树上、或攀到隔壁人家的屋顶上,居高临视沈院。
长的训练此时显出了效果,诸队队率的统带、安排下,一切都井然有序,毫无纷乱之态。
这一番布置,里中是人声,热闹非常。
喧闹的声音也传了沈家。有人鬼鬼祟祟的登高窥伺,见围观百姓都被赶出里外时,还没什么反应;接着再到里的户也都被撵出里外时,有些不安;再到见别院诸队分成两部,一部待命,一部将沈宅围,皆开始擦刀调弦后,加不安;再又等到见程偃带着几个人搬来一堆堆的木柴,放到宅院墙外,又抬了三根大木丢到地上后,这个窥伺的人再也按捺不、不下去了,马上从高处下来,一溜烟地给沈驯报讯去了。
宅外树上的专职负责监视院内的岗哨把这人的举动得一清二楚,大声往下报告:“窥伺吾等的沈家奴跑了,大概是给沈驯报信去了!”树下有人,立刻将这条情报传递给荀贞。荀贞不以为意,道:“且由他去!”
……
戏志才旁观良,将别院诸人的表现收眼底,饶是以他之胆谋,亦不免暗惊。他以前只知道荀贞西乡招揽轻侠、豢养勇士,上午解里一战,庄子里短兵相接,叫他到了别院诸人的勇武和配合,只轻轻一击,便把丁邯蓄养的那些散兵游勇杀了个干干净净,自身仅有一人轻伤;现下,别院诸人的井然有序、闻令即动,又让他到了荀贞的令行禁止。
他心道:“乳虎之名得非侥幸!贞之分明是用兵法来部勒此辈豪勇啊!”感叹过了,心中犯疑,“他若只是招揽轻侠,还可以是因尚侠气之故,今不但招揽侠勇,而且还用兵法部勒?……,难道?难道?”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项梁秦末“阴以兵法部勒宾客及子弟”的故事。
他得自己初见荀贞时,质问过荀贞一句话:“‘足下名门之后,收揽民意,意图抬高声价,又结交轻侠,厮养壮士,欲得彼辈死力,使其为君效死。君之志不知终欲何为’?”
当时,荀贞没有对此做正面回答,而是借辛瑷无心之下的圆场,仅仅谦虚地了句:“我没有远大的志向,只想为民做点事就心满意足了。”——这个解释似得通,但细细分析下来,其实却是避重就轻。因为这个回答只能解释戏志才质问里的前半部分,即“收揽民意、抬高声价”;不能解释后半部分,为何“结交轻侠,厮养壮士”?
“收揽民意”可以是因为爱民,但“结交轻侠”也是爱民么?戏志才虽觉得他言不实,但是因为当今之世,侠气、结交轻侠的名门子弟很多,他以为荀贞所隐藏的也只是“尚侠气”三字罢了,毕竟他们荀氏是儒学传家,“尚侠气”有点不合他们的家教,再加之那次是初次见面,不能太过无礼,也就没再追问,没有多想。
如今回想过去,再眼下,他想道:“难道?我那时对他的那个质问是对的么?”
……
日头西落,晚霞满天。火烧云布满西天,染红了里中宅院,染红了荀贞诸人。
这副日暮景象,倒是与荀贞上次从郡北归来后,去太守府找阴修时有点相像。那时,也是傍晚时分,太守府内也是被落日染得如血通红。戏志才凝目观荀贞,见他大冠黑衣,扶剑昂然,立如冠盖一般茂盛的大树下,意态踔厉,姿容焕发,满身红霞,十分的英气勃勃。
里外,一人飞跑来报:“伯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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