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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简介

    1000、年关 (第2/3页)

下稍宽。

    “经过今天的事情,我才真正感受到,我有多么害怕失去你。除此之外……”林杉淡淡一笑,“……不得不承认,我的身体已大不如从前了,若凭此逞强恐怕只会拖累大事。所以今后行事,我自然会更为谨慎。”

    这算是林杉当面许下的第二个叫人宽慰的承诺了。

    但陈酒还是有些不放心,迟疑着问了声:“真的?”

    “真的。”林杉点点头,温言又道:“明天我留几个人,送你回京都,你在那儿等着我才能放心。最迟一年以后,我就回来了。”

    这本来是极具有说服力的一句话,陈酒却忽然听出了别样意思,当即问道:“莫不是……你说了这么多,只是为了劝我回京都?”

    “你怎么会这样想?”林杉面现愕然神情。

    陈酒眼含一种不确定神情,尽量保持着平静语调缓缓说道:“你说过,你不会回京都了。”

    “是,待到青川事了,我也该当避世了。但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林杉望着陈酒,极为认真地说道,“我必须带着你回一趟师门。向我的师父禀明此事。北篱学派行运三百多年,对于学派规定,试图违逆的弟子不出六人,这一趟行程或许没有结果。也是为此,我一直不肯承认接纳你。但现在我既然决定了,断然不会再有虚言。”

    陈酒的手禁不住颤抖了一下。心中既喜又惊。

    林杉的父母早逝。幼年还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偏亲,在他拜入北篱学派后不久也故去了,如今对林杉而言。最敬重的长辈就是他的师父北篱老人。

    若能见到这位长辈一面,对于陈酒而言,就是一种新身份的最大肯定。

    可此举显然又与北篱学派的规定有着极大的悖逆。

    但不可否定,林杉能做出这个决定,就决计不再是虚话,不论结果如何。

    “对不起……”意识到自己的猜忌心太重了,陈酒面现愧色。“我不该到现在还怀疑你什么。”

    “是我没有先把话说清楚。”林杉微微一笑,“耽误你虚等多年,应该道歉的是我。跟我在一起的日子里,总是惹你忧愁,你即便揍我一顿排解,我也甘愿领受。”

    这话语虽不花哨。但满含情意。

    这幸福。来得太突然。

    陈酒微微低下头,稍微假想了一下自己揍倒林杉的场景。脸颊两片胭脂花就不禁绽开了。

    “你这坏人……明知道我舍不得,偏要这么说……”陈酒咬着唇低语,话说了一半,她终于坐不住了,将双手包裹着的那只手甩脱,起身跑了出去。

    林杉下意识里跟着站起,追到了门外,才意识到她的这种气恼,也许并不能算是气恼。

    他在屋檐下站住了脚步,只是看着陈酒跑远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挑。

    林荫转角传来两声惊呼,看来是撞人了。

    过不得多久,回来了一个人,但不是陈酒,而是端着一只碗的前任御医吴择。

    “我问了江潮,那流寇的箭锈污太重,便想着煮了这碗药,防着伤口恶变。”吴择一边走近,一边解释了一句。

    林杉含笑说道:“有劳医师费心了。”

    “费心也就这一两天。”吴择淡然一笑,“进屋坐下再喝。”

    两人进了屋,在桌边坐下,林杉接过药碗吹了吹热气,然后就一口饮干见底。

    吴择摸了摸下颚胡须,斟酌片刻后说道:“你觉得饮下这碗药,像是在饮什么?”

    林杉略作思酌后便道:“像饮茶,略为苦涩,但于口舌间并不为难。”

    吴择又道:“那你饮茶是什么感受?”

    “茶还是茶。”林杉平静说道,“我想它是茶。”

    吴择叹了口气,说道:“看来唯有清水无色无味,不会改变本质。”

    林杉想了想后说道:“用失去味觉的代价,换取听觉和嗅觉的敏锐增强,其实我应该还算是赚了。”

    吴择微微摇头道:“这是病态的,不等于交换,你还是当心点儿好。”

    林杉面露微笑,没有再说什么。

    吴择沉吟了一会儿,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但他又只是欲言又止了片刻,并没有真的说什么。

    “我能做的事也就这么多了。”吴择不再逗留,收了药碗起身便出去了,只丢了句不具什么意义的话,“你安生点,别再跑去外面折腾,不打扰你休息,我先走了。”

    他本来是想提那血鸩的事,但最后作罢,因为他恍惚觉得,这件事如果连廖世都没有向林杉提过,那么自己也该守口如瓶,才最和宜。

    但是,为了什么理由向林杉隐瞒血鸩的事?吴择其实也还不确定,自己这么决定的凭据是什么,

    林杉起身送吴择出屋,站在屋檐下看着吴择走远的背影,他忽然觉得自己也亏欠了这个人许多。

    如果没有三年前的事情,吴择应该还舒舒服服待在京都,不至于被逐出太医局,名声还被败落得如此破落。

    这种情绪没有在林杉心里盘踞多久,因为很快又有两个人进了这处院落。将他的精神引向另一件事。

    江潮与山良一起走进来,看着江潮手里拿着的一叠纸,字迹较为潦草。可见书写速度之仓促,应该是对那两个流寇的审问结果出来了。

    “流寇的寨所已经审出来了,请大人过目。”江潮在回禀的同时,将手中的审讯供状递给林杉,然后候立一旁。

    等待了一会儿,见他差不多看完了。一旁的山良忍不住说道:“大人或许太高看那些流寇了。只是一碗油辣椒灌下去,刑具还没轮上,他们就都招了。”

    林杉比了比两份手印签押明显不同的口供笔录。就见上面的内容却大致一样,他语气里似笑非笑地说了句:“事情似乎确如你所说,这两份供状上没有耍一点花招。”

    略微顿声后,他就又道:“不过,留个心眼也不多余,也许那流寇也知道我们会对口供才放弃反抗。如果刚才我们只留一个活口,没准便会宁死不说。”

    山良闻言。这才意识到自己思虑不够的地方,连忙点头,脸上一片诚服表情。

    江潮没有参与这番对话,他只等林杉看完两份供状,然后就询问了一声:“那两个招供了的流寇,大人决定如何处理?”

    “刚才见他们的出手。凶残且毫无商量余地。想必各个都是罪案累累,满手鲜血。”林杉微垂着眸。视线在两份供状中几行数据上重复扫视两遍,然后接着说道:“这等流寇,欺压良善,劫掠乡里,恶习已成惯例,便留不得了。”

    江潮拱手道:“领命。”

    林杉徐徐说道:“寨子那边也交给你们了,流寇要尽数剿尽,但妇孺不杀,做得干净些。”

    一旁的山良闻言思索了片刻,忍不住道:“剿灭匪寨,若有妇孺恐怕也活不得了,她们的夫家作恶,一旦少了寨子庇佑,即便不饿死也得被寻仇的人折磨。不如一并杀了,免得她们生来痛苦。”

    林杉微微摇头说道:“这些妇孺,吃用皆为劫掠所得,用生来受苦作为偿还算得了什么。让她们看清自己的过错,也让受过山寨侵害的普通百姓看一看,作恶的结局,这比直接杀了这些妇孺要有价值得多。世人心中皆有恶念,如果善劝无效,那就要改用强行震慑。”

    山良微微愣神,一时之间,他有些分辨不清,自己刚才建议的杀尽是不是错,此时林杉主张的留活是不是对。

    林杉掏出随身携带的印鉴,分别在两张供状上落印,然后交还到江潮手中,接着又吩咐道:“处理完匪寨里的事,就将这两份口供递去关北府,物资收缴的事会由关北郡府兵处理。”

    江潮接下供状,质疑了一句:“此事不应该是通知沙口县县衙担管么?”

    “五十三人的匪寨,恐怕沙口县衙早已被反震慑了,有些心忧他们扛不住。”林杉将刚才用过的印鉴收起,徐徐又道:“郡守府兵我还是使得动的,再者也是防着一县衙司口风不严。如果不是明天就要离开了,这事也许还有另一种办法……也罢。”

    江潮再没有异议,但也没有立即领命告辞,而是将盖了林杉印鉴的供状转手交给了身旁的山良,事情也转交下去。

    看着山良走远了,江潮折回目光,看着林杉说到:“大人,我们进屋详谈。”

    两人步入室内,看着林杉先在躺椅上坐下,江潮随后才落座一旁的凳子上,梳理了一下脑中思路,接着缓缓开口道:“大哥,你之前吩咐的事情,我也着空审出来了。那几个流寇虽然秉性凶悍,不过他们会猛然袭击你,除了本身的劣性,如你所料,的确还存在一条别的理由。”

    稍微顿声之后,江潮便将他对那两个流寇的第二重讯问结果一字不漏的转述给林杉。

    之所以江潮会对那两个已经招供的流寇重复审问,这其实是依从了林杉的吩咐。然而关于这件事,参与第一次审讯的两个侍卫却丝毫未知。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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