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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简介

    1094、新的秩序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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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还算顺利,只遇到两股阻力,有那四个傀儡在前带路,凌厉只需冷脸站在四人后头,要么一言不发,要么简短几句话,略施震慑即可。

    在许多组织、部门,都是外严内松的格局,攻破外围防线,进入内部,脸认熟了就好办事。凌厉早些年刺杀“快刀门”左护法,以及刺杀“青野教”十四堂主,乃至后来到下河郡郡守府“割首”,从江湖到庙堂,见过的大多都是这么回事。

    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使他充沛准备后混入宋宅,要他悄然取走这宅子里任何人的头颅都不是难事。

    然而不知宗门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对于这一次的任务,宗门并没有给他足够的准备时间。可即便如此,宋宅现在已经乱了,他来个趁乱打劫也不是办不成的事。取得了这四个护院家丁的信任,哪怕这信任只能维持几个时辰,也足够为他作傀儡,带他在偌大宋宅里穿行自如了。

    经过一路观察,凌厉心里已有了一个较为完整的盘算。

    宋宅里有多少家丁,他在几天前短暂混入宅所中时,就已经查探清楚,此时数一数人数,大部分人应该还是聚到了后宅。至于四散在宅子里其它角落的哨探,拢共不过二十来人,在他直接跨过宅子正门的前一刻就翻墙匿入的乌启南应该能一个人拿下全部。

    至于其他八十几人,为什么都聚到后宅,原因不难猜测。念头至此,凌厉忽然也有些心觉讶异,不过一个十三岁的年少女子。她到底有怎样的能耐,竟能招惹整个宋宅七成武力聚拢而来围捕,却未能被这群身体魁梧的壮汉一举拿下?

    这年纪尚弱的姑娘,武功根基很扎实,但缺乏练习克敌制胜的招式,也不知道是哪个半桶水的师傅教出来的弟子。就凭她这基础,即便有再好的学习能力。也不可能在数天之内强大起来。

    不待他再有多余时间细思此事。那领路的四个护院家丁便站住了脚步。他们面前的那间大屋,应该是这宅子里主屋之一。此时屋中灯火明亮,窗纸上隐隐映出两个人影。

    在这间屋子的外围。站了一圈目光紧盯窗户纸上人影的护院家丁,看样子是准备伺机闯入。他们的精神看上去还算凝聚,只是他们的样子实在狼狈,各个身上脸上都挂了彩。地上更是横七竖八躺了十几个人。吃痛哀嚎不已,嘈杂之声干扰听觉。连凌厉一行五人走近了,都还有大部分人未能察觉。

    四个领路的护院家丁回头看向凌厉,其中一人正要开口,就被凌厉摆了摆手阻止。

    而亮着灯光的宅子主屋外围。那些或站着或躺着、身上挂彩的护院家丁见着一个陌生黑衣人走近,先是纷纷脸上露出惊疑神情,但他们眼见凌厉一副泰然又冷漠的表情。再看那四个领他进来的同伙做了个手势,他们便又自觉压下心中质疑。在短暂时间内,信了此人。

    凌厉眼神轻蔑的盯了在场众人一眼,然后骤然拔身上前,步履如烟,贴着墙根攀上了房顶,半屈一膝微微躬身,伸手拈起一片灰瓦。

    尽管凭他的经历,已经见识过不少混乱的大场面,但此时当他的视线穿过小小一片瓦的空洞,看清屋内丈许地里的事物时,他还是有些觉得惊讶。

    若他回忆得没错,这间屋子应该是这宋宅家主的书房,此时书房里两面挨墙的书架已全部横倒在地,书册撒得到处都是,并且多半册集的装订线都已断开,纸片或皱或残,如絮散落。书桌上的书写用具也已尽数拂落在地,精瓷洗笔被砸了个粉碎,笔架折断,备用的白纸既溅有墨,也溅有血,光洁的书桌上,已多了几道横来竖往的深刻划痕。

    这间屋子显然刚刚经历过一场激战,雅致物品,无一不遭损毁。

    在生命的价值面前,所有事物都会被无情的贬值,这间书房的严重毁坏,或许就从一个另类角度,阐述了这两种价值的对抵关系。如果要修复这间书房,整理还原书架上的藏书,没有十天半个月的工夫、不花上百两银子怕是不成。然而生命却只有一次,屋子里三个女子的争锋相对还在继续。

    蹲在房顶的凌厉稍微辨识了一下,目前室内锋芒对抵的格局是,那个名叫莫叶的年少女子手握一把形状有些古怪的薄刀,刀锋已经架到她面前那个背向她的女子后颈处,看样子局势对她有利。然而眯眼细看又会发现,在莫叶的后方,一把长剑从一扇开着的门后头递出,剑尖也递到了莫叶的颈后。

    这种扭曲的格局,算是怎么回事?

    半蹲在房顶的凌厉眉头微微蹙起,迟疑了一瞬,他脚下未动,只是偏过上身,琢磨着以剑抵着莫叶后颈的那个人所在的位置,又掀开了一片灰瓦。

    但当他视线垂落,看见的只是失望,因为这间屋子的瓦下格挡了毡布。

    凌厉对此有些疑惑,放置了诸多藏书,本该十分小心注意防潮的书房主屋,瓦下并没有垫毡布,反倒是偏房有此讲究。不过,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他太久,就自然想通了。春末夏初的梅雨季节,拣瓦扫尘,对屋舍进行维护,以防夏汛到来漏雨,这是海滨京都居民每年逢了这个时节都会进行的一项工作。前几天他大约也是借了这个机会,才得以混进这偌大宅院,将大部分宅子都查探了一遍。

    忆及这宅子前几天还是一派和气,此时却凌乱得如贼匪过境,他忽然就隐隐唏嘘一声。

    打乱了固有的生活格局,对寻常人而言,真的是一种短时间内无法接受的人生大变故。所以这个本性还算机敏的年少女子,才会这一刻犯了混的跑回来吧?

    ……

    南昭金鳞军大营帐。

    王哲按照莫叶的提议,重造了一座沙盘,为此颇费了一番脑力。而当这新式沙盘制作完成。与原先那旧式的沙盘进行对照,这其中的精妙处,便让帐中几位观摩着越看越觉得惊讶。

    [熱,門.小'説. 网]  因为事涉军中机密,此时军帐中只有王哲、崔将军、莫叶、萧旷四人同在。

    萧旷只往这新的沙盘中看了一眼,就似无甚兴趣般,慢慢踱步到一旁桌边坐下,悠然啜着热茶。

    崔将军的反应则恰恰相反。他只朝沙盘中的阵地布置看了一眼。就如心神被其中的堡垒模子吸走了一般,又似忽然被人设了定身术,半天呆立着没动。连视线角度也近乎僵住了。

    莫叶在看到了新做的沙盘后,内心也是颇为惊讶,但她表现出来的并不如崔将军那样痴迷,她只是越看越为清晰的发觉。这沙盘上数个堡垒之间的架构,很有些眼熟。

    观察了片刻后。她转眼看向一旁的王哲,见他正好也向自己看过来,她微微一怔,然后才问道:“这地形。竟有七分像东仓!”

    ……

    皇帝离京了,照说朝务繁忙,丞相这个笔杆子应该会很忙才对。可实际情况却叫知情的人惊讶。最近这几天,相爷一直在家休假。写字修性,喝茶养生。这假不是相爷请旨得来的,而是皇帝那边赏过来的。

    理由也还说得过去,因为前些日子宫里出事的缘故,很多事务都压到了丞相案头,辛苦您五十多岁的人了,还不眠不休忙了几天几夜,于是现在给您放个假好好歇歇,俸禄半个子也不会扣,还有加赏。

    这事儿若是搁在寻常人身上,像真正抱着一颗拥戴皇帝之心的人,一定会满心感激磕头谢礼,然后高高兴兴回家休息。皇帝的这种赏赐,对任何京官而言,都是在给自己脸上添光彩。而对于心思不纯的人,则会忍不住揣度皇帝的意思,不知道君主这是不是在变相的疏远自己?但也仅此而已,等过一段时间,帝心必然能看清了。

    然而史靖此时的心情却是上不能上,下不能下,有点复杂。

    他感觉到了皇帝是在疏远他,并且这种疏远是阶段性的,他并不陌生。但凡皇帝需要离开皇宫,并且很可能当天没法回来的时候,他绝对会找点理由,把京都官僚之首挪出皇宫范围。

    他这个丞相,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却有联络之能力。借力打力这种事,皇帝当然清楚,关键一点还在于,皇帝至今还没有完全相信他,所以绝不会有大的松懈、给他盘轧力量的充足时间,总会时不时插手进来搅一搅。

    而皇权,又是那么的强大,他就卡在一人之下这个位置了,即便想稍稍挪动一下,也是难比搬山。

    从说服京中七成官僚发起了那场举国轰动的开城事件,一年又一年过去,至如今史靖已经辅佐新主十三年了。勤勤恳恳,无大过,有小功,是概括他的政绩最合适的词汇。他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从一介布衣做到如今位置,无大过对他而言算是一个不小的褒词。他就是现在知足地功成身退,对他的一生不算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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