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从萨特到马克思 (第1/3页)
搞事搞事搞事。
现在少女满脑子都是无法抑制的搞事冲动,已经完全容不下其他。
让你们天天搞老娘的事,今天我就要掀桌子呀!去尼玛的逻辑、天道、社会、纲常,吃我大洪水淹没世界,另立一个地水火风。
所以世界就毁灭了。
到无限深的虚空为止,一眼望不到头的边际——干脆地毁掉了。三千世界并一切有情众生,彻彻底底地消失了,连同一切能想象和不能想象的东西都干净地在一切层次上被抹杀了,从不曾存在过,空荡荡的寒冷寂静。
比呼吸还要简单方便。
让人怀疑自己曾经的纠结是不是一场玩笑,一个不美好的梦,醉酒偶尔看见的一个影子,生病发烧时昏昏沉沉的幻觉。
“人生原来是这样空虚的东西。”
少女不知道自己应该摆出什么表情。她不能不感到痛快——假使这时候后悔,自己就失去了思想上的存身之地,就好像对不起自己毁灭的世界。那是自己一直依赖的地方,一直追寻的幻影。人需要一个家来放置自己的心灵。无论是最卑鄙、浅薄、庸俗的恶徒,还是最善良、高尚、伟大的圣徒;无论他们存在于世界的哪个角落,躺在臭水沟里还是水晶棺里,人总是要有个寄托。他们躺卧的时候还要仰面,想要看到天际的星星。这种冥冥之中的动力好像不知疲倦的猛兽在追逐着人类,使人类从历史的深处一路狂奔而来;理想出现的时候伴随的常常是鞭子,而不是面包。上班族为了更高的待遇和生活像狗一样劳作着,自认为是在奋斗;士兵们出让了自由、进行非人的残酷训练,期待的也无非是一个更好的社会,或是能活得更舒服的自己。理想迟迟不来,苦死了等的人;有这“理想降临”的期望,生活就有希望。理想就是一个美的幻影,一个乌托之邦。除此之外,人是没有任何可能去依赖什么的。
自己总是想去掌握,想去把握一些东西。总是落空。人就是这样,好像事事不能如意,人生的挫败数不胜数;这种挫败是不是必然的?现在毁灭了世界,世界已经被自己掌握了,又如何?只有深深的空虚。理想是有保质期的,过时不候——实现了又怎么样?已经实现的理想,碰触到的幻影就是自己人生的一部分。就像吃下肚的面包,转化成血液的酒精,呼吸的气。但是人总不能停止追求,好像什么人在心脏根植了一个不知疲倦的发条,人像提线木偶一样永不停息地奔跑,一直到人生的终点,发条力竭,倒地身亡才罢休。自己随时能够创造人,能杀掉人。心念一动生灭宇宙,万物的运转都在掌中,那又如何了?自己毁灭了这个世界,这就是自己满足的代价,如果后悔,他们就是白白死掉了。可反过来说,自己一个念头决定了他们的生死——也包括了自己怕见到的一些人——这岂非是亲手杀掉了自己的理想?
这很像中国古代的君王心病。为了活得更自在,需要更大更集中的权力;临到了,称孤道寡,能够掌控天下人的生老病死喜怒哀乐,也就失去了和人交往的能力,像《邹忌讽齐王纳谏》隐喻的:掌控什么,就被什么控制;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而人无法停止奔跑和追求,万类霜天竞自由,失去理想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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