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第2/3页)
对,打开药材匣子一看,才发现里面放的居然是好几封雪花纹银。
    晚上赵氏与沈三老爷说起此事,也跟沈福喜一样,满肚子的疑问:“咱家跟郭家的关系一直走得近,李家以前只是正常的送年节礼物,并没这样上赶着攀附,如今这是搞什么名堂?难道是因为上次几个孩子的事儿,李家以为咱们要跟郭家生出嫌隙?还是因为朝廷对郎君和我的封赏,他们才开始下力气巴结?”
    沈三老爷觉得赵氏说的这两种也都有可能,但是这样藏藏掖掖的送礼,实在有点儿不像李家老爷的作风。
    “东西先别动,都还原样儿放着,看看情况再说。”
    没过几日,沈三老爷放衙回家,一脸了然地道:“这回知道李家为何偷偷摸摸地送东西了。”
    赵氏和沈福喜异口同声地问:“为什么?”
    “汪?”小黑也直起身子,竖着耳朵警醒地看着沈三老爷,叫声中似乎也透着疑问的味道。
    “什么事儿都有你。”沈三老爷笑着拍拍小黑,坐下道:“那东西并不是李老爷送的,严格来说应该是张氏送的。”
    “张氏送的和李老爷送的又有什么区别。”赵氏还是不解。
    沈福喜却飞快地反应过来道:“张氏是为了娘家的事儿有求于阿爹的?”
    “福喜说的没错。”沈三老爷赞许地看着女儿道,“张家今日递了状子打官司。”
    沈福喜好奇地问:“什么官司?”
    “张家长兄突然辞世,生前没有留下任何遗言,又膝下无儿,家中为了留下的资产一直矛盾不断,似乎也有亲友帮着调解过,但是一直都没有结果,如今死者过世已满一年,家里这才开始递上状子打资产官司。”
    沈福喜以前从没接触过这种事情,没想到古代也有这样的遗产纠纷,一直好奇地缠着沈三老爷细讲。
    原来张家兄弟三人,老大和老二为原配所出,三子为续弦之子。当初张老爷子过世前留下遗嘱,祖产和家产的一半都给了长子,其余的给余下两个儿子平分。
    张家老大丧妻后并未续弦,多年无子,膝下只有两个侍妾生的女儿,如今尚未出嫁。
    去年张家老大意外过世,留下两个侍妾和女儿,两个兄弟抢着要将儿子过继以继家产,两个侍妾坚持要为女儿争取嫁资,闹了一年也没有结果,如今两个侍妾一并诉上官衙。
    张氏也是继室所出,送礼的目的不言而喻,自然是希望张家老三的儿子能够成功出继,得以继承长房的资产。
    赵氏听得连连摇头:“张家虽算不得世家,却也算是庆州的大户人家,如今为了长房的资产闹成这样,置脸面于何地?”
    “难怪张氏要偷着送礼,若是李老爷知道,肯定不会让她参与这件事的。”沈福喜问,“阿爹,那这个事儿要怎么判啊?”
    “自然是该怎么判就怎么判的。”沈三老爷唇角一勾,对赵氏道,“你备几份消暑汤药给各家送去,到时候将银子和那块玉佩一并放在匣子里,送还给李家。”
    赵氏忙点头应了,第二天就叫人将东西分别送了出去。
    李家老爷本就因为妻子娘家打官司的事儿觉得有些没脸见人,加上五月里天气也闷热,干脆天天在家闷着不愿出门走动,听说沈大人送了暑药过来,心里十分欢喜,觉得自己在沈大人心里还是有几分地位的,没成想东西到手一看,里面居然还放着几封银子并一块玉佩。
    红封的银子没什么稀奇,但是那玉佩李老爷却是认得,似乎在张氏的嫁妆里见到过的,之前大女儿一直想讨那块玉佩,张氏却没舍得给,如今却被沈家送了回来。
    李老爷也不是傻子,看到东西稍微一想,便明白了这里头是怎么回事,一时间老脸涨得通红,拿着东西便回后宅去找张氏。
    进门便把几封银子砸在地上,红封摔破银锭子滚了一地,下人们一看不好,也不用主子发话就都溜溜地退了出去。
    玉佩李老爷没舍得摔,但还是往床上狠狠一丢,气道:“看看你做的好事!”
    李老爷摔银子的时候张氏还没会意过来,这会儿看到玉佩顿时明白,沈家这是把东西退回来了。
    她脱口而出道:“难道沈大人觉得礼太轻了?还是二房送的礼更重?”
    李老爷原本就气得不轻,听了这话更是鼻子都歪了,伸手指着张氏道:“妇人之见,眼皮子浅的东西!”
    张氏依旧满脸不解,虽然自己不该背着李老爷送礼,但是打官司送礼不也是正常的事儿么,心里想着就不小心嘟囔出声道:“就算是嫌礼轻,也没见有人把东西退回来的……”
    “你蠢死算了!”李老爷连喝了几口凉茶压着火气,一口气道,“你还当沈大人是原来的那个昏官呢?沈家在京城是什么身份,沈三老爷又深受太后娘娘器重,你知道上个月来宣旨的是谁么?宫中内侍监的易公公,那可是宫中内侍的头一号人物!沈大人这次立了大功,宫中的赏赐不知道有多少好东西,你当人家看得上你这点儿破玩意儿?人家出京任职为的是资历,不是来捞银子的懂么!”
    张氏听到这儿才明白过来,但还是嘴硬埋怨道:“你若是早跟我说这些,我又何苦办出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儿?”
    “呸!”李老爷啐了她一口道,“我倒是想跟你说呢,你送礼之前可跟我提过?”说罢一甩袖子就要走。
    张氏一把拉住他道:“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那如今怎么办啊?”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李老爷气哼哼地说,“该怎么判怎么判呗!”
    “可……”张氏本来还想说让李老爷再去帮着打探打探消息,或是想办法走走门路,但是见他那一脸怒色,到嘴边的话就又吞了回去。
    李老爷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娘家那些事儿已经够丢人了,你还上赶着往上凑个屁,给我老实在家待着,让我再知道你去搀和这些破事儿,你就回娘家跟他们过去吧!”
    最后这句话彻底把张氏吓到了,她之所以管这些事,除了因为张家老三是自己一奶同胞的弟弟之外,也是因为张家老三许了她许多的好处,如今听李老爷放了这样的狠话,哪里还敢再多说什么,顿时灰溜溜地闭了嘴。
    张家在庆州也算得上是一般的大户人家,这个财产纠纷又已经闹了一年多,可以说是街知巷闻,所以沈三老爷他对这个案子还是比较慎重的,张家老二也拐弯抹角地想要使银子打点关系,自然也被他拒绝了出去。他这几天都在埋头研究律法和以往的案例,也跟师爷以及府衙中的其他官员探讨这个问题。
    沈福喜这天下午也在问郭辽:“郭先生,您讲讲律法吧?”
    “小娘子想了解哪方面的律法?”郭辽对张家的关系也略有耳闻,他估计以沈福喜的好奇程度,肯定会想要了解相关的知识,所以提前翻看了一些律法类的书籍,如今果然派上了用场。
    “先生讲讲张家的官司吧?”沈福喜果然眨巴着眼睛问。
    “其实这个案子并不算复杂,律法中有言——在法,父母已亡,儿女分产,女合得男之半。”郭辽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但是在实际中,出嫁女不参与分产,在室女或是归宗者会参与分产,女子得男子之半资产,若是家中商议解决,一般女子得到的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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