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第1/3页)
南乔渊说完,就要下床去,当真要找另外一个当事人求证一下,墨蓁扑过去抱住他,一边撕他衣服一边难耐的道:“求证什么?我说的是实话,只是把事情说清楚了,没其他的……”
她说的确实是实话,没丝毫作假,可这货非要怀疑,难道她以前信用当真那么不堪?
三殿下抓着她的手,“那我也得问清楚了。”
她急不可耐,“好好好,你要问就问,又没什么不能说的。不过这都什么时候了,明天再去问,明天再去问好不好……”
没道理放着良辰美景千金春宵不享受,跑出去找人问一个问题,这不是傻帽么。
南乔渊想了想,点头道,“也是。”
她更加凶猛的去扒他的衣服,他却拨开她的手,直接往床上一躺,拉过被子,在墨蓁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翻了个身:“那就睡觉吧。”
“……”
墨蓁一瞬间竟觉得遭受了有生以来最大的委屈。
南乔渊睡得妥妥当当,无丝毫心虚,她看着他坦荡模样,倒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按捺着满心的骚动,躺在他身边,他似是睡熟了,她却不甘心,一只手在他背上画圈圈,画了半天他都没有动静,她忍不住将手伸到他胸前去。
接着就被人拨了回来。
“……”
在床上一向无往不胜的墨大将军,又遭受了有生以来最大的挫折。
好吧,他不愿就算了,她总不能霸王硬上弓,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她带着滔天怨念,迷迷糊糊了半宿,才昏昏沉沉彻底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她刚刚醒过来,发现身边早没了三殿下的身影,她揉揉额头,伸了个懒腰,爬起来穿衣服,想着那货不会是真的去找南乔慕问话了罢?
真是的,她又没说假话。
事实上三殿下带着他的新娘子一大早就进宫问安去了。问安这回事,他特别不愿,奈何礼数在,不能不行。问完安出来,初为人妇的新娘子提着裙子就要往宫外跑,被南乔渊给拉住,斥责道:“你慢点,这么多人看着呢,别让人笑话本王娶的王妃粗俗野蛮,一点礼教都不懂。”
小妮子想反驳相讥你才不懂礼数,最后想了想,还是作罢,虽然急着要回府,但还是放缓了脚步,慢吞吞的跟在他身后半步,只是那神色里,总有一股挡不住的兴奋劲儿。
三殿下见她如此,眯眼问道:“你这么急着回去做什么?”
这王妃娶回来充其量就是一个摆设,只要放着好看就可以,也没什么事让她做,且这小妮子的性子,那些妇人们要做的事,她也做不来。
小妮子不善的瞥了他一眼,那神色里带着些不满嫉妒愤怒不甘,最后冷哼一声,“跟你有什么关系。”
南乔渊瞪大双眼:“你别忘了你是我新娶的王妃!”
小妮子杏眼瞪圆,比他还要大,反问道:“你跟我拜堂了吗?喝交杯酒了吗?洞房了吗?”她一摊手,“没有的话咱们根本就算不得真正的夫妻好吗?”
“你……”
南乔渊顿时哑口无言,不过小妮子这么一说,他倒想起来了墨蓁昨晚说的话,他内心思量一遍,觉得从墨蓁那里套话的可能性不大,但这小妮子心思单纯,定然能让他知道些什么。
他笑着问她:“涟漪,我问你,跟你拜堂的那个男人是谁?”
小妮子低下头,害羞一笑,南乔渊一看见她这模样就觉得不好,可还没等到她回答,身后有人唤道:“三弟。”
他一回头,发现几步外南乔慕正笑着看他。
他看看傅涟漪,再看看南乔慕,觉得小妮子的事回去再问也不迟,便对她道:“你先去车上,我同二哥说些话。”
待小妮子走后,这两人找了一处无人所在,三殿下直截了当的就问:“那天阿蓁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二殿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瞧你这模样,这口气,前段日子怎不见如此?哟,这是被正名了?哎,阿蓁昭告天下了没?”
三殿下冷冷一哼,他别想气着他。他不耐烦的道:“到底说了什么?”
“阿蓁没告诉你?”
南乔渊听了这称呼就觉得刺耳,“你少阿蓁阿蓁的叫,这两个字也是你能叫的?”
二殿下气笑了:“这两个字我叫了十几年,怎么还不能叫了?阿蓁都没说我,什么时候轮到你了?”
“反正就是不许叫!她全身上下包括名字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他剑拔弩张宣布完,才冷冷道:“说了如何?没说又如何?我在问你呢。”
南乔慕不屑的道了声:“就你这脾气,真难为阿蓁竟然受得了你!”见他面色恼怒,连忙摆手,“这可是宫里,我不跟你吵。”
又接着道:“我跟她还能说什么?你说说你,那天口无遮拦的……行,不怨你,怨我可以了吧。我不该对她有非分之想,不该肖想她,更不该不知不觉拿了她的心自己犹不知道……”
南乔渊却更恼怒了:“你能不能别再提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了!阿蓁现在已经不喜欢你了!”
南乔慕冲他摊手:“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他一愣,又听二殿下道:“你既然已经知道了,还要问我什么?像是你说的,我跟她,从未开始,已经成为过去了,再也没有可能。你说说你,忌讳我这么长时间,到现在还没彻底打开心结吗?”
说到心结,他何尝不是在墨蓁的事情上纠结了十几年,不敢前进,却又不想后退,不敢追求,又不想就此放弃。
那日墨蓁约他去明龙寺,他问她既对这世间大光明所在忌讳颇深,以前从不涉足,为何今日却步入此地。
她站在树下,抬头看着挂上去承载她愿望的红灯笼,静默良久,才慢慢开口道:“我一生造尽杀业无数,手浸鲜血,从不敢跪于佛祖座下,生怕一身肮脏污垢,无处躲蔵。直至有一日,我游历西边诸国,行径一处小寺庙,在寺外休息时,庙中出来一个老和尚邀我进去。”
“那个老和尚,说了一大通的经法,你晓得我这个人,什么都听不懂,后来又出来个小和尚,才七八岁的年纪,却对我说了一句,你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你,杀你后面的人,表面上看是造尽杀业,另一方面却是大功德一桩。后来,我也不知怎么了,竟随着他进去了。”
后来她沉默半晌,才接着道:“我以前对此忌讳颇深,执念也深,却因为那小和尚的一句话而改变,你知道我重点不在此,其实我是想说,以前从书上,学过一句物是人非,每个人都会改变,我也一样,不管从前有多深的执念,某个地点,某个时刻,总会因为某个人而全然改变。”
他知道她是再说他们两个人的事,当下一口大气也不敢出。
“我以前也曾经对某一段感情执着的谁的劝都听不进去,也曾经为那段感情做了许许多多的傻事,更曾因为那段感情长期封闭自己的心,看不到别人的好,我也曾以为,我将一直这样下去,人的一生那么短暂,也只有那么一个人能够让你刻骨铭心,其他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然而却有人不顾一切的推翻了我全部的执念,用他自己的行动来告诉我,这世上,多深的感情总有淡化的那一天,多重要的人,都会渐渐被别人所取代,所谓的刻骨铭心,不过是自己将痛苦放大了无数倍,看似刻在骨上,实则只伤及皮肉,待伤口愈合,什么都不重要了。这世上,本没有谁非谁不可,又何必苦苦惦念着,生而不能死不得。”
他已预料到她要说些什么,忍不住闭了下眼。
她的声音又响在耳边:“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再提起来也没有丝毫意义了。记在心里苦的是我自己,这一场大病,真说起来,算是对过去的一场缅怀。病好了,也就结束了。”
他不知是何滋味的叹了口气,心里面竟有些许的轻松,却无丝毫意外,好似已预料到她会这么说,只是内心深处,好有些许失落以及无可奈何。
有些事,还未开始,便已经结束。而他其实有过无数次的机会,却没有抓住过。
他忍不住问,“那,他呢。”
她沉默的时间更久,然后慢慢道,“以前的事我不想提,以后的事我不愿想,我只想好好的活在当下。我喜欢上一个人,不愿意失去他,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他如何都好,便纵有万千缺点,我却是放在心里的。”
“可你们……”
她打断他道:“我这一辈子活到现在,偶有冲昏头脑的时候,却一直理智的活着,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可有时候,某些不该做的事,偏偏是我最想做的,我曾经阴差阳错,错失过一次,我不想再错过第二次。不管以后怎样,我如今只想任性一场。”
任性一场。
不计结果的任性一场。
他当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人这一生中或许会有很多重要的人,但只有那么一个,会让人有一种不计后果任性一场的冲动。
他很遗憾自己不是那个人,在墨蓁最容易冲动任性的年纪里不曾给过她任性一场的勇气。他深深的嫉妒起南乔渊,却又深深的羡慕他,嫉妒他得了墨蓁的心,又羡慕他能够得到墨蓁的心。
后来他常常想起墨蓁说的那四个字,阴差阳错,觉得这四个字当真用的极好,他们二人之间,从来都在勇气和冲动的路途上,阴差阳错的擦肩而过。
他看着沉默下去的南乔渊,突然淡淡一笑,“她当时还说了一句话,你可知她说了什么?”
南乔渊抬起头来:“什么?”
南乔慕却不说了,成心吊着他,南乔渊催了两次,他都不开口,最后三殿下被气急了,冲他道:“你不说就算了,我回去问阿蓁便是!”
二殿下老神在在:“她要是会告诉你,你用得着来问我?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她告诉我尚可,对你说,怕是她嫌弃矫情,如何都说不出口。你去问啊,去啊。”
“你!你就是嫉妒我!”
二殿下态度严正的一点头,承认道:“说得对,我就是嫉妒你!怎么了?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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