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第2/3页)
傅贵妃道:“野心这东西,总归是要有命,才能享有。宫里人都说陛下对本宫盛宠,殊不知,这所谓盛宠,也是权术制衡的一种,表面宠爱,何尝不是将本宫送上那风口浪尖,本宫有自知之明。今日的事,不是第一次,陛下屡次宠信昭儿,有一次甚至还斥责了太子,给外人造成一种疑似易储的假象,还将昭儿带入朝堂,说‘此子肖父’,以此来打击徐氏一族的嚣张气焰,将军应该是知道的罢?”
墨蓁点头,这事儿她听南乔渊说起过,当时三殿下还道:“搞出这么一出来,混淆视听,真难为了朝中那些大臣,真心累……”
傅贵妃接着道:“本宫不欲昭儿沾染这些是非,平安过一生便好。今日的事陛下刻意袒护,再如此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本宫将这一切看得明白,却什么都做不了。陛下心在社稷,只要江山永固,其他的,都不放在心里。也许本宫今日说这些太早了些,可本宫只想在朝中乱起来之前,将昭儿送的远远的,他只是个孩子,而在陛下面前,怕是没有人比将军说话更管用了……”
她离开的时候,也没说应还是不应,连考虑考虑的可能性都没承诺过,只道了一句:“娘娘知道,眼下还不是时机。且,陛下也不像娘娘说的那般无情。”
……
墨蓁回去之后,将傅贵妃的话想了许多,想的却不是四皇子,而是她说的另一句话:“陛下心智非同寻常,更有将军在侧,如虎添翼,想成其事难如登天……”
她叹了口气,自己也不想操心这个,因为那货自己都不操心,她若是说了,那货肯定道:“你说我做什么?我最近很安分,什么事都没做……”
她想说你之所以安分是还不到你嚣张的时候,皇帝现在铁定了心要收拾的是徐家,顺道还把你和傅家给拉下了水,你不安分,还能赶着上去给他当枪使,斗个两败俱伤等徐家完了再让人来收拾你么?
不过她很快就想起另外一件事,南乔渊回来的时候她很是生气的说了一通,南乔渊有点莫名其妙,待她将那小妮子进宫说漏嘴的事情说给他听后,三殿下当即道:“我就知道这丫头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让你离她远一点,你还不肯……”
她整个人靠在他背上,搂着他脖子懒洋洋的道:“我又不能真把人赶走,你回去之后好好教育她,着重将其中的利害关系说给她听……”
三殿下挑眉:“是将对你不利的关系说给她听,她才能听得进去……”
墨蓁嘿嘿一笑,“待我明天找陛下要两个嬷嬷来,好好的调教她……行了,这事就别说了。”
她又想起今日傅贵妃找她的事儿,又将四皇子的事情说了,三殿下淡淡的道:“这事儿在宫里司空见惯,有什么好稀奇的。皇家不是普通人家,孩子也不能与普通的孩子相提并论。又不是我儿子,我操那么多心做什么?”
她不满:“好歹是你侄儿……”
他冷笑:“亲兄弟都能自相残杀,何况是叔侄,能有什么情分?”
墨蓁搂着他脖子的两条手臂紧了紧,他慌忙去拉她的手,“别闹别闹……你知道我说的是实话,好吧好吧我不说了好不好……”
两人揭过这个话题,墨蓁依旧缠着他脖子,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哎,你说,你就没想过拉拢我?”
“咦?”三殿下稀奇的道,“拉拢?满长安哪个不知道你是皇兄的忠实走……哦不对不对,我说错话了,哪个不知道你对皇兄忠心耿耿,拉拢你,这不是自己主动往火坑里跳,活得不耐烦了吗?”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我们两个不一样的啊……”
“没什么不一样的。”南乔渊一点都不给她面子,“墨蓁,我现在跟你睡觉,不提防着你一刀杀了我已经够谢天谢地了,其他的,咱们不说了啊。”
墨蓁觉得自己很受伤。
朝中风起云涌,但皇帝好似无心让她插手,她也懒得去管,依旧过她的清闲日子,偶尔进宫一次,太子果然没事,那天她走后不久就醒了,醒来之后皇后问他怎样,他只道自己技不如人,加上当时不小心失了足,才掉了下去,与四皇子无关,皇后也不好再说什么。
进宫的时候,有两次碰到了傅贵妃,贵妃娘娘倒也没有再寻她说话,见了面只是微笑点头,一如既往谦恭守礼。
后宫的事,她不想管,朝中的事,虽不欲管,却难免听到些风声,据说徐家又有两名在朝子弟被贬斥外放,徐国公因为一件小事,被陛下好生斥责一番,眼下徐氏一族人人自危,慕王置之事外,丝毫不管事,被徐家缠的烦了,索性告病在家,南乔渊毫不客气的嘲笑他缩头乌龟,被她瞪了一眼。
不过这些事,她丝毫不关心,她关心的是另一桩。
某一日,萧辄在朝上遭到言官弹劾,墨蓁问起此事,织锦告诉她道:“据说,相爷流连天阙歌坊捧一个歌女场子的事,被瑞安郡主知道了,当下就受不了,闹到了天阙楼去,一见那歌女就疯了,差点将人的脸给划伤。然后就有人报给了相爷,相爷听闻消息,立刻就赶过去了,为了那歌女,和瑞安闹了起来,如今已成了长安城的一桩笑话,因为闹得太厉害,有失朝廷命官的名誉,这不,便给人弹劾了呗。”然后又笑了笑,“那言官也是大胆,连相爷都敢弹劾。”
墨蓁冷笑,萧辄的女儿是慕王妃,慕王又是徐家太后的儿子,这相府和徐氏,某种联系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徐氏如今人人自危,连累萧辄,也是无可厚非。
她淡淡道:“陛下如今要抓的,便是他们的把柄,言官经人授意,怎么能不上道一点。”又问他,“那歌女后来如何了?”
织锦笑道:“相爷本就打算将人抬进府里去,不过是碍着瑞安的手段暂且不敢,如今闹开了,也没什么顾忌了。眼下将人安排在别院,据说寻个时机,就要抬进去了。”
“哦?”墨蓁挑眉冷笑,“那瑞安还不气疯了?”
织锦道:“本身便已经疯了,不过是更疯一点,只要把人抬进去,相府怕永无宁日了。”
“真闹起来才好,到时候,我可得去瞧瞧这热闹。”
这热闹很快就来临了,没过几天,据说萧辄就一改往日低调作风,将那天阙楼的歌女抬进了府里去,拨了最近的一个园子,安排了亲信奴仆守着,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也不准进去,那歌女出了园子,还有许多人守护,无时无刻不在提防着瑞安,据说府里的下人,见她得势,还唤她叫做“二夫人”。
墨蓁完全能够想象瑞安听闻这一声“二夫人”时扭曲的脸色。
热闹送上来了,她也不急,没人知会儿她一声,她也不好过府去,这种事,她还是沉得住气的。
她沉得住气,不代表别人沉得住气,没过多久,她外出回府,刚刚下了马车,就看见她府门前有人转过身来,笑靥如花:“姐姐。”
她脚步一顿,挑眉看着她,心里已经猜到她来此所为何事,却还是摆出一副疑惑的样子来:“你怎么来了?”
萧芣笑道:“有很长时间没见到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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