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不如不见 (第3/3页)

说话，原本想拐几个弯多走点路赚点钱，可在反光镜中瞥见易水寒阴冷的眼神，二话不说直接开到黄河边。心想钱可以慢慢赚，可是如果碰到硬点子没了性命就真他娘的亏大了，这样的事情不是没发生过，而是太多了。

    河岸上凉风瑟瑟，穿着薄毛纱的易水寒就那样站着，看着滚滚流淌的河水缓缓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有必要去这种地方工作吗？”

    金燕站在易水寒身旁打量着曾经爱过的少年，易水寒的眼神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那种阳光，反而多了一些深邃和看不懂的东西；原本圆润的脸庞，现在也变得刚毅、轮廓分明；但是她还是很快地收回心神，心里叹息道一切都变了，随即娇笑道：

    “为了生活。”

    声音轻微带着点轻佻，与宁静漠然的黄河交响对称；一个在宁静地看着守着这个城市，一个放佛在嘲笑痛恨着这个城市？

    “可以给支烟吗？”见易水寒没有说话，金燕低声问道。

    易水寒转头看了眼眼前的女子，曾经单纯善良的姑娘，自己深爱过的女孩；可现在呢？遥远的像东方红广场上面的霓虹灯，虚幻而浮华；易水寒点着一支烟，轻轻滴吸了一口，嘴角挂出一抹凄惨的笑意，不知道该悲痛还是庆幸。随即点着一支烟又递给金燕道：

    “来这里工作多久了。”

    “也没多久，至从那次你们把张磊打了之后就和他分了；后面泡了一个富二代，本想着这一次找了一个有钱的，可以进豪门了；就算进不了豪门最起码也能拿到一些钱，一辈子也不愁了；可是谁知道人家压根就看不上我们这种农家子弟，玩完之后就被抛弃了。”点着一支烟的金燕开阔了很多，说话也毫无忌惮了起来，两指夹烟，吐出一个烟圈自嘲道。

    易水寒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看着黄河；不知该如何说，只是感觉每个人都变了；自己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少年，而眼前的金燕也不是曾经那个善良纯洁的女孩。

    两个人之间有一条无法跨越的隔阂。从此萧郎是路人，忽然他才体会到古诗词中所描写的那种悲怆心境，心里想着和曾经心爱的人相逢相见，可是当遇到之后，才发现一切都已不是原来的模样。

    自己已经不是她的任何人，又凭什么指点她的人生。

    “按照你的文凭，进一个好的单位也没问题，待遇那些肯定慢慢就上去了；又何必这样委屈自己，生活也不单单这一条路走。”易水寒吐了口烟圈缓缓道，没有责备，有的只是痛心，有的只是像一个大哥哥对妹妹的关心；从高中大学金燕的成绩一直不错，而且也算是高材生；找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不会很难。

    “什么单位都是一个样子，领导们都想着贪图你的姿色，霸占你的身体；与其这样白白地被他们霸占浪费掉，还不如趁着年轻多赚点钱来的实惠。”金燕嘴角挂出一抹冷笑。轻轻吐着烟圈，看得出抽烟已是常事。

    “要不你换个工作吧，不要再去那里了。”易水寒转移话题道，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与她纠结，他只是希望她能够好好地生活。

    做一个简单一点，平凡一点，质朴一点的女人。

    “为什么？不想看到你曾经喜欢过的人就那样放纵下去，还是心疼？心里依旧放不下我。”金燕转头看着眼前这个有些模糊的脸庞娇笑道。

    易水寒没有回答，恶人有恶人的原则，他易水寒也有自己的原则，纵然那份爱依旧，又能如何，爱在，可是曾经的那个人在吗？

    还有曾经那天真烂漫的画面吗？他们都说：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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