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凤长鸣 第148章 经年不见 (第3/3页)

答了句：“我这样的人，哪里配有什么意中人。”

    “最重要的还是待你好，”小鱼现如今是历尽沧桑，也是觉得什么荣华富贵都是虚妄，拉着青鸢的手劝了一句，“到时候你若是找着意中人了，可要告诉我，我定然会为你准备一大份嫁妆。”

    青鸢莞尔一笑，拍了拍小鱼的手，“知道夫人家财万贯，我定然是不会放弃搜刮夫人的机会的。”

    小鱼只顾着哈哈大笑，却不曾看见青鸢严重闪过一丝无奈的光芒。

    魏央出去逛了好些时候，小鱼和青鸢说完了话，又是一起合唱了曲，二人将自己幼年一起练过的曲都温习了一遍，唱着唱着就笑做了一团，不知不觉已经是泪满襟。

    小鱼走的时候还是留了些钱财给青鸢，二人拉着手依依惜别了好久，小鱼才带着魏央离开。

    “真是对不起魏姑娘了，”小鱼回去的路上不好意思地说了句，“今日本是想带着魏姑娘出来听曲儿，却不料叫魏姑娘自己逛了这么久。”

    魏央摇了摇头，“我倒是觉得那红鸾楼很是有趣，建造的颇为复杂，繁复的长廊和瞧起来似乎没有什么规律的房间分布，叫我差点迷了路。”

    “红鸾楼从前似乎是一片乱坟岗，”小鱼听魏央这样说，也是想起了自己幼时曾经听过别人说的话，“因着怕镇不住那些邪气，才请一个有名的巫士设计了这房，说是能驱阴滋阳。”

    魏央挑了挑眉，并未对此事表什么看法，倒是又想起另一件事情来，“我今日因着转不出去，索性就顺着往后走，在后院处遇上了采买的小厮，和他闲聊了几句，他说这市场上的菜越来越贵了，虽然是每天没有贵上多少，可是这日日贵起来，怕是早晚要吃不消。”

    “左右咱们府上还是衣食不缺的，”小鱼倒是没觉得魏央说的话有什么，只随意地说了句，“还不必为着这些事情烦心。”

    魏央从前也是个大家嫡女，对这些事情也是不甚了解，可也知道这大夏天的，正常的情况下粮食和蔬菜是怎么也不该日日涨价，且这南唐水多土沃，不远处的婺州又是有“鱼米之乡”的称号，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小鱼哪里知道魏央心里的不解，此时二人正好路过一家金玉庄，小鱼瞧着魏央这副样以为她是忧国忧民，但是她在这种事情来又插不上嘴，就是拉着魏央进去瞧饰打算叫她散散心。

    魏央随着小鱼进了店，却是对这些东西不太感兴趣，只是随着小鱼逛着，金玉店的掌柜瞧着二人的穿着打扮就是知道她们二人颇有钱财，瞧着二人的眼光望向哪里就是介绍哪款头面，就等着她们两个看上哪个爽快付钱也好赚上一笔。

    “掌柜的，”小鱼微微蹙了蹙眉头，“你这价格定的也太高了吧，我前些日在对面街上看见差不多的款式可是要比你们这里便宜三十多两呢，你是瞧着我傻啊，还是瞧着我钱太多没处花啊。”

    那掌柜弯了弯腰，陪着笑说了句：“小的哪里敢啊，最近这钱可是越来越不值钱了，您现在去原来那家瞧，说不定已经涨了五十两了呢，您要是实在想要啊，我就割肉给您便宜二十两，实不相瞒，这工匠的手工费和金的收购价都是贵了不少，您要是还想便宜却是实在不能了。”

    小鱼本身也是不甚在乎那几十两银，可到底不是说丢了就丢了的，故而才问了一句，如今听掌柜这样解释一番，也就点头叫他包了起来，又问过了魏央有没有喜欢的，魏央只是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

    “夫人，你没有觉得奇怪吗？”魏央走在路上，不知为何觉得这临安的大街都是比平时萧条了几分，“无端端的，金银饰怎么也会涨价？”

    小鱼蹙了蹙眉头，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那掌柜不是说，工匠和金价都涨了？”

    “我觉得，怕是有什么事情要生了。”魏央仰头看了一眼即将黑下来的天，在晚风中打了个寒噤。

    小鱼并未在意魏央说了句什么，心里还是想着今日和青羌说的话，左右大皇府家大业大，莫说是她了，便是采买的嬷嬷，怕是都不会在乎一天贵那么一星半点的粮食和蔬菜。

    原本李千昊这些日除了有事就是歇在纪婉清那里，今天却是破天荒地去了小鱼处。小鱼原本因着今日和青鸢的见面，这心里是说不出来是开心还是难过，冷不防这李千昊推了门进来，倒是将她吓了一跳。

    “在这想什么呢，”李千昊进了门来，瞧见打了个寒噤的小鱼就是弯唇一笑，“想得这样出神，外面有人通报都没听见。”

    小鱼也是绽开一个笑容，打算从榻上下来给李千昊行个礼却是被李千昊伸手按住，“殿下今日怎么有空来妾身这里，实在是将妾身惊着了呢，妾身啊，在想和殿下初遇的场景呢。”

    “那时候你还是红鸾楼里的小歌姬，”李千昊也是在小鱼身边坐下，将小鱼的手握在手心摩挲着，“我一瞧见你就被你迷住了，你啊，不仅歌唱得好，舞姿也是优美，可最吸引我的，还是你的眼神。那时候我想啊，这小姑娘，定然不是凡物。”

    小鱼将头伏在李千昊膝上，撩起自己的头在眼前细细看着，勾唇笑道：“如今殿下可知道了，妾身确实就是个凡物，顶喜欢的还是殿下的身份长相和温柔。”

    “本殿就是喜欢你这个性，”李千昊伸手刮了刮小鱼的鼻，“在外面总是有人阿谀奉承本殿，可回来了啊，还是喜欢和你呆在一起，你太真实了，真实到本殿有时候忍不住想要呵斥你，可是呵斥完了，本殿还是欢喜你。小鱼，答应我，以后一直这样真实下去，不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不对我说谎，好不好？”

    小鱼在李千昊的膝上躺着，微微抬起了头，正对上李千昊低头望下来的眼神，轻声答了句：“好，我一定——不忘初心。”

    李千昊的眸中闪过一丝不可名状的光芒，俯下身去含住了小鱼的唇，灵活的舌头在小鱼口中横行肆虐，复而盘旋至她耳边喷洒着热气说了句：“你总是这样舌灿莲花，我倒是要试试里面有没有淤泥……”

    小鱼的呼吸沉重起来，李千昊揽住小鱼盈盈一握的细腰，打横将她抱起，直接放在了床上，尔后自己也是欺身而上，看也不看地直接伸手勾了一下床边得帘，粉红色的帘翩跹而下，遮住了床上的旖旎风光。

    而娇姿院里，纪婉清却还坐在梳妆台前描着眉，口中轻轻哼着君画眉的调，眉眼之间洋溢的都是欢喜。

    冬静进了门来，瞧见了这番光景，想要说的话却是梗在了喉间，纪婉清仍旧是望着镜里的自己，只问了句：“小厨房里炖着的东西你去瞧瞧怎么样了，一会儿殿下来了也正好吃上热的。”

    “回……回娘娘的话，”冬静福身，抖着声音答了句，“刚刚奴婢得知，殿下今日去了夫人处，此刻想来已经歇下了。”

    “啪”地一声，纪婉清手中的炭笔直接断为两截，长长的一道黑痕直接从纪婉清的眉尾划到了耳朵处，她停顿了一下，尔后便是将炭笔丢在桌上，取过一旁的帕狠命地擦着自己的脸颊，却是善解人意地说了句：“殿下也该去宠幸旁的夫人了，这后院里也该有个孩了，上次去请安的时候皇后娘娘还特地嘱咐了本宫一番，得了，殿下不来你就将东西端上来吧，本宫自己吃。”

    冬静听着纪婉清虽是这么说，话里却尽是咬牙切的意味，也不敢多说什么，就是匆匆退下。尽圣厅号。

    待到屋中只有自己的时候，纪婉清就直接将那帕甩在了梳妆台上，白皙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却是狠命一抓，似乎是恨不能将自己脸上的皮撕下来一般，小鱼，好一个小鱼！ ／妙／笔／笔~miaobi#~

    正在和李千昊耳鬓厮磨的小鱼自然是不知道因着自己纪婉清是一夜不成眠，直到后半夜还是翻来覆去，一想到李千昊此刻身下躺着的是另外一个女人，她心里就是耐不住的愤恨，她是这府上的侧妃，她是纪府的嫡女，论长相论才华论品行，她有哪点比不过小鱼，李千昊居然会看上那个出身烟花之地的贱人！

    第二日去给纪婉清请安的时候，小鱼稍稍去晚了几分，方婉正在和纪婉清谈笑风生，见小鱼近来，二人却是闭了嘴，倒是叫小鱼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小鱼给纪婉清行了礼，纪婉清也是面带微笑地叫她起身，又是唤人给她看了座。

    万洛洛仗着自己身不好，这晨昏定省也是想来就来，不来就不来，纪婉清也是不欲和她计较，见小鱼和方婉都来了，也是拉着二人闲聊了几句。

    “这段时间府上的开销是越来越大，”纪婉清说了一会儿家常，就将话头引到了自己真正想说的事情上，“咱们也该以身作则，减免一些开销，现如今府上的人并不多，过些时候要是再添了人，这钱财就更是要流水一样地花出去了呢。”

    方婉从前也是个享福的，哪里在乎纪婉清前面说的话，只跟着纪婉清说了句：“也是呢，纪娘娘和夫人都是得宠的，也该什么时候给咱们府上添人了呢。”

    “皇后娘娘前些日也同本宫说了此事，”纪婉清不待小鱼反驳就是接着方婉的话说了句，“殿下也是将弱冠之年的人了，膝下却无一儿半女，我进府时日尚短，几位姐姐也该将此事放在心上，早日给殿下添了小殿下，也是咱们的造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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