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生死之战白登围(下) (第3/3页)
,热血化开了寒雪,浸红了黄士,可是楼烦人毕竟又更接近赵军了。
他们的身后,其它两支千人队楼烦兵也把生死置之后度外,尽心尽力地释放箭矢,虽然作用不大,却也干扰了赵军最有效的战术――齐射。
赵军从山上射来的箭变得稀疏了,楼烦人终于冲到了赵军跟前。 可是等待他们的却是手执重戟长矛的赵国甲士。
作为重装步兵的赵国甲士,完全无视射向他们的楼烦之箭,便冲出筑垒,杀向已是气喘吁吁,口吐白雾的楼烦兵士――在这种距离上,楼烦人的箭早就成了强弩之末,更不要说甲士们身披不是三石强弓不能射穿地重甲了。
冲上来地楼烦人大约有五、六百人,他们还来不急摆开架势,与赵人一战,便遭到了赵军甲士的反冲击。 楼烦人本就体力不支,又见赵军从高处如猛虎下山之势,嗷嗷扑来,很多心脚心发软,就想后退。 又是那名千夫长力斩了两人在震慑了胆怯之辈,让他们拔剑抽刀……
可是楼烦千夫长所做地一切都是徒劳的,他所斩杀的族人也是白白牺牲。 当疲惫不勘的楼烦人与赵国甲士交上手后,不过是三两下工夫,胜负高下便分了出来。 养精蓄锐、已逸待劳,又有地利与装备上有优势,赵军很快便打跨了楼烦人的冒死突击。
又有数百具尸体,如擂石滚木般从山顶滚下,直砸向半山坡上的剩下两队楼烦人。
体温尚存在的尸首重重撞击在已经冰冷的尸墙上,如利刃刺穿麻布一般,把一道道零星分布在山腰的马与人的尸身所垒建的墙撕开、撞。 分崩离析的尸墙“材料”又顺着山势地形向下滚滑,成了新的“擂石滚木”。
这一次“擂石滚木”所撞击的是一具具活生生的肉体。
本就站得不稳的楼烦兵,很快就把砸倒、跌滑,也随着斜斜的山坡滑了下去;从山上看去,居然分不出哪个是活人,哪个又是死尸――楼烦骑兵的攻击终于在他们的指挥官毙命之后,停顿了下来。
对进攻一方的楼烦人来说,战斗又回到了原点:他们又一次望着这最高之处不过百丈的白登山垂头叹息起来。
虽说又一次失败了,连这次进攻中最先被当成肉盾箭靶而死的东胡兵在内折损了一千多人马,可楼烦败得并不可耻,反倒是有几分壮士赴死的悲凉之气。
山上还停着一些保持着攀登姿势,却再也不会动弹的牺牲者。 他们的头颅依然向着山顶的方向;也许他们的双眼都没有闭上,而是直直看着赵国的筑垒;或者在他们的灵魂离开身体的那一刻起,那勇者的魂魄便已经冲上了峰顶。
虽然白登山顶还是那么可望而不可及,可是死者生前的英勇,已经足以支撑起楼烦兵士获得胜利的妄念,让他们重新鼓起勇气,抖擞起精神,提起弓箭刀刃,再次攻上山去,与山上赵军再战上一回合。
又是一声进攻的号角吹响起来,楼烦骑兵想要再次使用上一次的战术,先骑马冲上半山,再一点一点移动向赵军筑垒。
“等,等一下!”一个声音叫住了正要再次出战的两名副手千夫长之一,那个壮实的千夫长。
壮千夫长叫停兵士,回身一看,正是他的同僚,那名瘦削的千夫长。
“怎么了?”壮千夫长勒马驻足,相问道。
“你要做?又让兄弟们去送死吗?”无错不跳字。瘦千夫长那长黄鼠狼似的尖细面孔上,那如豆大的小眼睛努力的圆睁着,像是在痛斥壮千夫长的有勇无谋。
“怎么你怕了?我们不是答应了头儿,把命就丢在这儿了吗?刚才头儿死了,现在我上,我死了你去填!我就不信,冲不垮这赵军草草搭设的木板土墙了!”壮千夫长面露凶光,不知是在恨山上赵军杀他长官,还是在骂眼前的瘦千夫长不为长官报仇,违背了草原人最讲究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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