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身孕 (第2/3页)
手准备走人。
“等一下。”
沈娡回过头。
徐夜小心翼翼地道:“妹妹走之前,可否把那张原稿录案……还给我?”
“原稿录案?”
“对的,就是你刚才随手拿起来看的那几张。”徐夜轻声细语地说:“这几张污了没事,都有备份的,你拿走的那张是绝本,还请还给我吧……”
“哦,我看完后就放回去了,就在你手边。”
“可是少了一张,最重要的那一张不见了,到处找都没有。”徐夜咬了咬嘴唇。
“你的意思是,”沈娡明白过来了:“我偷了那张录案?”
她刚才的确无聊看了看,发觉不是自己手笔后就放下了,这个举动在座的人都看到了,倒没什么能辩解的。
“话不用说的这么严重。”徐夜似乎有点焦急了:“我能理解妹妹的心情,那录案是松堂那位前辈的手笔,仅是字迹就足以做收藏之用,更不提是如此优秀的笔记,梅兰堂之人根本就没法看到,就连我第一次见的时候,也舍不得还给先生呢。刚才我不小心错怪了你的朋友,是我错,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把那张原稿还给我吧。”
“你乱说什么?”游灵灵吓坏了,立马辩解道:“姐姐她才不会做那种事呢!一张破纸而已,值得吗?”
“破纸?”孙文英笑:“你把这话拿到别处去说,看看有多少人骂你。我知道你小不懂事,那个还真不是什么破纸,外面千金难求呢。这位妹妹一时心动,也不是不可能的。”
“好妹妹,还给我吧。”徐夜恳求道:“这一张十分要紧,若是弄丢了,我怎么向徐先生交代呢?”
“我的确没有拿,要不你再找找吧。”沈娡说:“就算弄丢了也不要紧,我记得当初这个录案除了原版还有一份常侍读的手抄版,现在应该存放在侍读院内,找个人过去借来抄一遍就是了。”
徐夜和孙文英都是一愣。徐夜准备好的台词全部憋在了胸口,她原本还想暗指沈娡是想一箭双雕,除了心动录案,更是为了给游灵灵报仇,故意使其在徐先生面前为难,没想到沈娡竟然知道这件事并且主动告诉,陷害的说法顿时站不住脚了。孙文英则敏锐地察觉到了沈娡的身份不简单,恐怕不是什么新入苑的人,开始不住地观察她。
“抄一遍…也毕竟不是原来的了。”徐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妹妹若是不嫌弃,我可以把自己以前抄的手册借给你看,所以不要藏着这张了,无论如何,弄丢了那么宝贵的原版,我心上都是过意不去的。”
“就是,你赶紧地拿出来吧,我们都不会说出去的。”
“对啊,别说是你了,就算是咱们也眼馋的紧呢,可做事不能这样讨厌,你把那张纸拿走了,徐姐姐怎么办?”
徐先生到处找沈娡不着,好不容易听学生说她仿佛和人一块儿往湖心亭去了,便带了李函玫和其他几位得意学生一道过去。一行人浩浩荡荡才来到湖心亭,便看到沈娡淡然地站在亭内,几个人似乎是在对着她说话。
徐夜眼尖发现了徐先生,忙拉了拉孙文英的袖子,两人快步迎了上去。有一个惯会讨好徐夜的梅堂学生连忙把此事说了,她只顾自己说的痛快,全然没发觉徐先生的表情越来越诡异。
“啊?”徐先生有点儿没反应过来:“你们是说……她私拿录案?”
“对,还死不承认呢,我们大家都看到过她拿起来看过。”
“没错,我亲眼看到她特别喜欢,看得目不转睛的,恨不得全部抱走的样子。除了她,还有谁能偷?”
徐夜红了眼圈:“徐先生,我觉得这位妹妹应该不是有心的,可能是一时艳羡动了贪念,后来不好下台而已……”
“开什么玩笑。”徐先生似乎明白了点什么,登时有点恼火了:“你们知道她是谁吗?”
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她偷录案?这录案本就是她写的!”
白鹭厅内,坐的都是钟芮迟一派的人。她们围坐在沈娡和钟芮迟身边,听完游灵灵绘声绘色的复述后,皆笑得半天停不下来。
“这程依,找的都是些什么人。”钟芮迟笑着摸了摸游灵灵的头:“你这孩子倒也挺机灵的,以后若是有人再欺负你,找你的沈姐姐便是了。”
张书盈瞥了沈娡一眼:“她不在,找我也是一样,说不定更见效呢。”
沈娡微微一笑:“这一点倒是真的。”
游灵灵满面钦佩地看向沈娡,要不是今天这场闹剧,她压根不知道沈娡竟然是那样厉害的人……
人散了之后,张书盈与沈娡单独去了一个安静的小书室,继续谈论着方才不便在众人面前谈论的话题。
“真有你的,这一次可是把她坑的够狠。”张书盈幸灾乐祸道:“看来你说的不错,是个沉不住气的丑角。”
沈娡说:“不是我坑她,是她喜欢自己举石头砸自己的脚。做人若是像她那般不知进退,迟早要和今天一般丢脸。”
“我听说,你的新侍读是个挺有意思的人?”
一谈到这个,沈娡立马脸一沉:“我是能避则避。”
张书盈乐不可支:“嗳哟,这话你也就只能对我说说,要是拿去外头说,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骂你轻狂呢!那个皇甫仪我见过,性格嘛,不熟不清楚;外表倒是没什么可挑剔的,虽容貌不及常侍读,却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漂亮公子,人又是那样聪明,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就是怕他太聪明了。”沈娡说:“眼下是多事之秋,我不想费心力在琢磨不清的地方。”
张书盈闻此语,不由得也陷入了沉默。
她的亲身父亲受太子照料,补上了缺,如今已经是和沈娡一条船的人了,若是太子安安稳稳地直到登基,该有多好呢。
沈襄孝期尽后并没有马上回京都沈府,而是在清水郡沈府住了一段时间,方才被田夫人派人接走。
沈娡如今住在后厢,原来的小院子归沈襄一个人住了,她却觉得十分不快,因为不便与姐姐日夜亲近。一年未见,沈襄出落得越发标致妩媚,浓密的头发也长了不少,手指变得更加修长玉洁,弹起琴来的样子甚为风雅,和往日娇憨模样大有不同。
沈襄和沈娡絮絮私语了很久,沈襄拿出自己在观内练的字画来,沈娡认真一张张看过,满意笑道:“不错,是下了工夫的。”
沈襄喜道:“当然啦,姐姐交代的事情,敢不认真?”
“你之前说的那个婢女呢?”
“白萤,去叫果儿来。”
果儿听到吩咐后入了房内,沈娡仔细地观察着她。
和沈襄生活久了,果儿身上原本那些粗俗的习惯举止全都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与白萤等人相似的大家之婢的利落清爽。她身量高,穿着沈府内一式的衣裙,显得格外亭亭玉立,脸的线条不甚柔美,从另一个角度看起来倒也飒爽清秀,尤其是眼睛,黑白分明,一看就是个忠心耿耿之人。
沈娡叫白蝉赏了果儿两套衣裙,果儿谢过恩后便退下了。
“今夜有灯会,姐姐晚上若是没事,一道出门观看吧?”沈襄说:“听乐姐姐说,你每日从家出门便是去学里,从学里出来便是归家,无趣得紧呢。”
“你想出去不必拉我。”沈娡笑:“我不喜欢在外面逛,要去你尽管一个人去,多带些奴婢就是了。我知道你在郡里憋得久了,差点憋出病来是吧?”
“那可不行,我只是想和姐姐一块儿。”沈襄噘嘴埋怨:“要是姐姐不去,我也不去了。”
沈娡实在耐不过沈襄磨,只得答应。
恰逢灯会,街道上的人十分繁杂,吆喝的小贩与游街艺人更是将水泄不通的人群划成了数个厚重的大小圈。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即便是蓬门小户,门口挂着的灯也是心思极巧,制作用心的,更何况那些高门大户呢?有权有势的人家,不仅在门口悬挂着华丽精致的灯,高高的门楼上也多有装饰,新颖别致的彩灯层出不穷;街道上官府亦是拉起了帷幕,道路两旁树木系好了麻绳,一溜儿悬挂上桃花珠子灯,在夜风中摇曳多姿。除去专门卖灯的商铺小贩,摊贩带着卖花灯的也不少,再加上游人手中提着的,放眼望去满眼都是辉煌灿烂的灯火,令人心神荡漾。
“京都的街道果然华丽呢。”沈襄自言自语道:“可是看多了,也会觉得虚无缥缈,不耐烦起来。”
“不如把车往巷子里面停一停?”沈娡被各种花灯晃得眼睛发酸,声音的嘈杂也有些受不了:“我看那里有棵树还不错,可以靠着。”
“好呀,那里看灯也甚是便利。”
车夫把车赶到了一条巷子的口,这里位置较为黯淡刁钻,几乎没有人走动,故而沈襄命人卷起了车帘和窗帘,清爽的风吹进车内,两人顿时觉得舒服了许多。
白蝉取出食盒和酒瓶,白萤则忙着铺放车上的红木小几与毡毯,沈娡从车窗往巷子里看去,这个巷子里住的大约都不是什么显赫之人,围墙皆不高,有的还是木板围着的,灯光从屋里略略透出散落在巷子内,伴着遥遥的犬吠和咳嗽声,倍显凄凉凌乱。因是后巷,无人来扰,别有一番清寂风味。
车厢门口处悬挂着两展六角琉璃瓜灯,厢内又燃着熏香烛台,将小小的车厢照得明若白昼,与不远处绚烂的大街相互映照。
就在姐妹俩浅浅对酌之时,一个穿着杏黄缎子衣裳的可爱女童捧着两个木盒前来行礼,道是她家主人送给沈娡和沈襄的。
沈襄的木盒内乃是一盏精致的蝶儿灯,用生绸和细珠缝制造成,显然手艺非凡;沈娡的盒内则是满满一把玉棠,花中有一把纸扇,扇骨乃是上等白香木,扇面绘着月夜美景,笔触甚是风流多情,画旁还有调墨浓淡不一的两行题诗:
“月隐花开暗香至,燕衔灯来盼栖窗。”
沈襄咯咯笑道:“你家主人真是有心呢!不还礼,倒显得我们愚昧不知趣了。”说罢提笔在自己的扇子上写了两句诗,又命白萤在巷子角落随手折了几朵白色小花,一并放在木盒里,还给了外面候着的女童,那女童得了木盒便去了。
“你回的什么诗?”沈娡见状笑问。
“素心已作沾泥絮,难逐秋风上下狂。”沈襄眨眨眼:“这是化了姐姐之前给我的书里头的诗句,这个时候拿来堵人想必是不错的。”
“你这个鬼灵精。”沈娡噗嗤,用手指点了点沈襄的额头。
“我看,还是把帘子放下来的好。”沈襄说:“灯会人多,难免有些闲来多情的,见着姐姐不知道要怎样费心思呢,我可懒得一一打发,好不容易才和姐姐一块儿出来玩,哪里有时间陪这些无聊之人。”
“你还真是长进了。”
姐妹俩一边闲聊一边品评对面街道上来来往往的灯盏,忽然一个人带着些奴仆,手上提着一盏白玉莲花灯,笑吟吟地来到沈娡姐妹跟前。沈娡一看清那人脸,心中一咯噔。
“阑珊之处却逢着思慕之人,是天意还是缘分呢?”
沈娡从车中出来,皇甫仪笑吟吟地扶了她一把,动作极为轻柔熟稔,倒是像服侍她惯了的。二人撇开沈襄以及各自的奴仆,走至巷口外头那棵树下,远远猛地看去和其他幽会的男女一般亲近,但沈娡的话语却是冷冰冰的。
“你方才那句话若是被殿下得知,不知他作何感想?”
“殿下虽不见得知道小姐是何等人,却是很了解我是何等人。”皇甫仪笑得人畜无害:“而且,我也不过是说实话罢了。”
沈娡心中一阵不耐,语气越发疏冷起来:“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也不愿意做过多猜测,只希望你我二人相安无事,其他的无需累赘。”
皇甫仪沉默了一下,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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