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速之客 (第2/3页)
静善师太口中犹自絮絮不绝。飞罡子则是默默地喝着茶,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更多的人,脸上只有恐惧。
而最奇怪的还是顾人言的脸色。他原本是个气色很好的年轻人,此时脸色却像是铁铸的一样青,一双眼睛紧盯着一捻红手中那把鲜红的剑,简直是要把那红色印进眼珠里。
他们都没有看地上躺着的那个白衣人。
那人的白衣是他的骄傲,此时也已被血染红。
笑青锋忽然道:“我听说从前有个华山弟子,因为崇拜一剑落花,荒废了本门武功,被前代掌门宁知秋依照门规赶下山去,他的名字,好像是……”
那人的喘息突然变得激烈,道:“你……你住口!”
笑青锋笑了一下,却也没再说下去。风老太太则忽然从椅中起身,走到了那人的身边。
那人盯着风老太太,努力地屈张着手指,想要爬起来,奈何始终不能让身体移动分寸,唯有叹道:“掌门……请恕……不肖孽徒……失仪之罪……”
风老太太慈祥道:“我早就认出了你。”
那人又道:“孽徒本想……堂堂正正……来到这里……奈何秦四师叔……不准……”
风老太太笑道:“其实华山一直在等你回来。”
那人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不,师叔他……”
风老太太点点头道:“我已知道了。”
那人看着风老太太,眼睛涌出泪来。
“我还想请教……一个问题……”
风老太太道:“你说。”
“和空心岛……那个传言……是……真的吗?”
——如若天度小浮图保管不善,华山掌门必须以命代偿。
这个传说在华山派流传多年,始终没人敢向掌门求证,掌门也从不主动提起。正因如此,这个传言就像一把利剑一样,始终悬挂在每个华山派弟子的头顶上。
风老太太缓缓道:“是真的。”
四周华山弟子齐为变色,顾人言更是死死盯着风老太太,脸上的表情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欺骗。
那个人却好像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届时……徒儿……想亲眼看看……她的剑……”
说完这话,他便昏了过去。风老太太立刻命人把他抬走医治。场上其他门派的弟子们早已对华山派议论纷纷。又道:“出了这样的事,只怕今日之会办不下去了。(熱@門@小@説@网)”
顾人言看了风老太太一眼,目光闪烁不定,似也有劝阻之意。
风老太太却简简单单道出了四个字:
“剑试继续!”
先有一捻红搅局,又被“老朋友”背叛,曾经的华山弟子又倒在眼前……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背后究竟是怎样的决心!
风老太太究竟想要什么?众人不明白,连华山弟子都不明白。
只有顾人言握紧了拳,修剪得很好的指甲嵌进了掌心的肉里,刺出了血。
顾人言入门的时候年纪还很小,拜在当时的掌门宁知秋门下,宁知秋却从未传他一招半式,只拿他做奴隶看待。夏天为他打扇,冬天为他温席,每每入夜也不得休息。
他还有一件任务,是去给山下荒坟野屋里一个老太太送柴。老太太一人独居,身体还很康健,却从不和他说话。他问她话,她只是笑而不答。于是他一直以为那老太太又聋又哑。有时他被宁掌门打骂,便和那老太太倒苦水,老太太也只是微笑看着他,有时拍一拍他的肩。做了三年,那老太太忽然开口,说“你服侍我这么久,我教你一套剑法吧。”她开出的条件也奇怪,不许他把这剑法教给别人,也不许他和别人一道练功。直至今日也是如此。
直到去年华山发生那起窃案,宁知秋惊恐辞职,并请出一个“代掌门”,他才知道那个老太太,竟然是二十年前华山掌门的妻子,十年前也担任过华山掌门,之后便下落不明的风老太太。
为什么曾经这样风云一时的人物,竟会孤身一人住在山下的荒坟边?不得而知。只是顾人言一想到老太太装聋作哑、孤独无依的样子,喉咙便有些苦味。
如今她孤独的日子结束了,他却一刻也没见她脸上见过满足得意的神色。
上个月,风老太太和他说:“小顾,名花剑会再开,你用我教的剑法,去夺个魁回来。”
她说这话时是笑着的,眼睛里似乎已浮现出一个灿烂的未来。
他一直不太明白,现在终于懂了!
不管她的打算如何,他只能陪她到最后……不过是一捻红罢了,哪怕是空心岛的人来了,他也不会犹豫!
他走到弟子中间,传风老太太的话:“剑试继续,不要怠慢了客人!”
华山弟子们立刻打起了精神,各自就位。
笑青锋笑向风老太太道:“不愧是风老太太,真是好气度。”
华山弟子们一起抬头,冷冷地看着他。
笑青锋又笑道:“伤了你的人,在下实在过意不去。等今日之事一了,在下保证为他介绍个好大夫。”
风老太太道:“多谢好意。”她有意将“好意”二字加重,眼里殊无笑意。
血迹擦干,剑试再开。
一个华山派弟子给沈青青他们送来了果脯蜜饯,低着头走了。
沈青青尝了一颗橄榄,品不出甜味,只有酸涩。
白思微和她道:“风老太太有意耽搁你,如今机关算尽,你又愁什么?”
沈青青道:“我没有愁。”
她只是在想一捻红的媚笑,还有顾人言紧盯着一捻红的眼神。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两个人有些地方实在很相似,却又想不出是哪里。
她看见顾人言和风老太太说了两句话,之后便持剑上场,对上海南剑派的年轻掌门符子佩。
出剑之前,符子佩道:“不管这一战结果如何,符某今后都愿作顾兄的朋友。”顾人言两剑便胜了。符子佩将自己剑上的明珠解下送给了他,之后领着门人离开了白马寺。
顾人言和符子佩这一战本来很好看,观者却稀少。
因为人们都在看一捻红。
一捻红这一轮的对手是“惊雷剑”诸葛迅。一捻红认真道:“你罪不当死。把剑解下来,我就饶你一命。”
诸葛迅面红耳赤,怒道:“大胆妖女,我若怕你,便爬着出……”
他的“去”字还没说出口,一捻红便反手一剑,眨眼功夫剑尖儿上就多了一物,正是诸葛迅的发髻。
诸葛迅解下了剑,默默爬了出去。同时又有一个人跟着他往外爬。一捻红却身形一闪,把剑插在那人面前,笑道:“你不能走。”那人立时打了个哆嗦,身上飘出一股恶臭来。
目睹此景,白思微叹道:“这剑不好看了。我们走吧。”
说完便要起身。忽然一个华山派的低级弟子从旁边冒了出来,小声道:“三位请留步。”
白思微不快道:“今天好像不是个留客的好天气。”
“公子误会了。”那人怯怯道,“门口有人找这位沈姑娘,只找她一个。”
沈青青眼睛一亮,道:“是不是萧凤鸣?”
那人正想说什么,沈青青已飞快地奔了出去。
门口没有萧凤鸣,而是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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