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心满意足 (第2/3页)
将水盆里的水轻轻的洒在地上,将自己携带的牛皮酒囊中的沸水倒进水盆里,因为不确定这水盆的干净度,顾南生用沸水将水盆洗了下。
又重新的倒进沸水,看了看躺在床上面门发热的田锦绣,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毛巾搁在水盆里噙满了水,沸水太过于热,顾南生搁在自己手上约莫着差不多可以用,将叠成块的毛巾轻轻的敷在田锦绣的额头上。
或是毛巾有点热,睡梦中的田锦绣嗯哼两声,顾南生心里一紧张,又见田锦绣没了声响才放下心来,毛巾的温度一定要保持在七十度左右,所以入手摸着毛巾还温热温热的,顾南生已经又将毛巾浸泡在沸水里,重新敷在田锦绣的额头上。
差不多用了五六个牛皮酒囊的沸水,顾南生将水盆里的水全部撒在地上,将之前装好的酒倒在水盆里,毛巾沾满了酒,轻轻的掀开田锦绣的被子,瞥眼看见田锦绣穿着衣服睡觉,眉头紧紧的蹙着,这傻丫头,受了风寒还穿着衣服睡,那会舒服,风寒又怎么会变好呢?
将手里的毛巾搁在水盆里,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轻轻的将田锦绣的衣裳揭开,就看见那浑身的青紫,顾南生只觉得自己特别没出息,又不是第一次看田锦绣的身子,昨儿摸都摸遍了,上下都看的透透的,怎么此时看见这娇弱的身躯,浑身燥热难受。
就又想扑倒上去……
想扼制住自己内心的冲动,却又实在憋屈的难受,顾南生咽了口唾沫,俯身趴下去又不安分了些,昏沉中的田锦绣只觉得胸口一疼,眉毛紧蹙着微微的低低喃语,吓得顾南生忙趴起身来。
毛巾上沾了酒,轻轻的将田锦绣的手腕、脚腕、胳膊、大腿、腋下一一擦了便,看锦绣身上的粘湿湿的汗水落下,叹气道:“这样擦擦是不是睡觉舒服些!”
“不用谢我,田锦绣,照顾你一生一世都是我的责任。”像是觉得睡梦中的人儿能听见他的话一样,痴痴一笑又道:“以后我再不这样妄为了,只顾得一时的感觉,拉着你在草地上胡闹,而且还害的你受了风寒!”说话间自己不由得打了个喷嚏,又想到这是在田锦绣的房间里,忙捂着鼻子不敢发出声来。
带来的十几个牛皮酒囊并没有用玩,顾南生将其他的全部倒在水盆里自己泡脚,蹲坐在田锦绣的床榻边,直到见锦绣鼻息间的呼吸平缓,他水盆里的水开始发凉,顾南生趴在田锦绣额头上亲了一口,叹了口气才闪出房间。
回到自家院子里,就看见正巧掀帘子出门的桂枝,桂枝抱着团团娃笑道:“这孩子晚上喝多了水,出来撒尿!哎,南生,你这是去哪儿?”
顾南生吱吱呜呜的推搡:“呃……我……我出来赏月!喝酒赏月,人生大事……”忙躲进了自己的屋子。
桂枝看了看天上被乌云笼罩的原谅,蹙眉眉头发呆。
“娘,团团娃要尿裤子了!”趴在桂枝怀里的团团娃睡眼迷离的说道。
桂枝忙抱着团团娃下地撒尿。
第二日一大早,田锦绣惺忪的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舒服多了,鼻子也通透了不少,躺在床上伸了伸腿,却突然发觉被子下的自己根本就没穿衣服,好像记得昨儿晚上洗脚洗着洗着睡着了?
锦绣蹙眉趴在床上看洗脚盆还在床边放着,只是位置有点儿不对,醒来还没起床,猛然从床上坐起身来,看见地上湿淋淋的一片,被子上还能闻见一股酒味儿,锦绣微微蹙眉,好像昨夜看见顾南生了,而且那人又吃自己豆腐了!
莫不是在做梦,可看着身上的疤痕,又摇了摇头:“莫不是那人昨晚儿偷溜在自己的房间?只是来自己的房间有什么事呢?”
鼻子通透不少,也不流眼泪了,田锦绣心里高兴,抓着床榻里边的衣裳匆忙穿上,高兴道:“哎,感冒好了,浑身都是舒服的!”
心里也不再多想什么,穿了衣服推开门,走到院子内,看见公爹杨德海在篱笆菜地里,青葱的蒜苗长的旺盛,而杨德海为了抽蒜台将蒜苗剥了下来,也忙洗了手去帮忙。
……
祝家大院里,祝景田静坐在屋檐下,看着自家爹最近阴冷着脸,心里微微质疑。
好像突然觉得自己从安平府城回来后,自家爹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每次自己说要去杨家做事,自家爹就一脸的恼怒。
这一日,祝景田去杨家找田锦绣商量作坊的事情后,前脚迈进家里,就觉得气氛不对,还没说话,脊梁上就被自家爹闷了一棍子,祝景田疼的呲牙咧嘴,就听见祝长河粗声吼道:“你这逆子,一声不吭的去安平府城,原来就是去找杨家那小寡妇去了!”——都回来了,还明目张胆的去杨家私会!
自家儿子从安平府城回来那一天,原本祝长河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可听见村里人说自家儿子给田锦绣驾车,亲亲密密的样子。祝长河气就不打一处来,自己培养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儿子有出息方圆几十里有名的大夫,怎么他们杨家二媳妇就有鼻子有脸,让自家儿子给她赶车!
如今回来这才两三天的时间,动不动就去杨家院子里,祝长河心里这个生气的呀!也没见他们杨家这个疼那个痒的啊!
所以这一日,祝长河原本一大早就要下去锄地去,却看见自家儿子饭也不吃的往杨家跑去,他怒气冲冲的丢下锄头也不下干活,扬言这逆子回来一定要打断他的腿。
约莫一个多时辰,才看见祝景田磨磨唧唧的走进家里,而正是从杨家的方向走过来,祝长河气的一棍子打了下去,他见祝景田还想开口反驳,抡起了棍子又要往下打去,王氏忙揽住自家大儿朝祝长河吼道:“要打就打我,别打我儿子!”
祝景芸看着自家娘紧紧的揽着自家大哥,心里有一丝的失落,记得上次自己打碎了两个鸡蛋,爹爹拿着棍子要打自己,而娘也是指着自己数落,说自己没用鸡蛋都拿不好。
这个家,娘从来就只喜欢大哥,只疼爱大哥,从来都看不到自己的存在。见自家爹满脸怒气抡起了棍子不顾娘又要打下去,祝景芸忙奔上去挡在王氏的身上。
而那棍子结结实实的打在了祝景芸的身上,只听见祝景芸闷哼一声,脸上刷的变白,死死的咬着牙齿。
“妹妹,你没事吧!”祝景田慌忙之下推开自家娘,见自家妹妹脸上涔着汗水,掀开祝景芸的衣裳,就看见那瘦弱的脊背上红茵茵一条棍子的痕迹。
祝景田的心一阵难受,不顾自家爹还在气头上,跑回屋里拿了跌打酒,用棉花沾了跌打酒轻轻的擦拭着,“芸儿,忍着疼,擦了药酒很快就会好的,也会不疼的!”
自家妹妹太懂事,这样的伤这么的疼却一言不发,让祝景田摸不清楚自家妹子的心思,她好像从小就这样!
王氏在边上嘟囔:“我说你这丫头,那棍子来了你还不赶紧跑,怎么越长大脑子越不好使。”
面对王氏的喋喋不休,祝景田微微的蹙眉,见王氏还想说落下去,才抬起头来说道:“娘,你别说了,妹妹还不是怕你伤着!”
而那打人的祝长河,倒像是没发生事一样,怒气横声的指着祝景田吼道:“你是我祝家长子,又一身的医术,怎么去跟杨家二寡妇混在一起。”
见自家爹一口一个杨家寡妇的称呼田锦绣,祝景田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他想开口反驳维护田锦绣的名声,可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得什么,这边是自己的亲爹,虽然他心里欢喜田锦绣,可跟自家爹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解语平生轮回第七道
“祝景田,你去安平府城就为了杨家二寡妇?”祝长河气的浑身直哆嗦:“漂亮的大姑娘多的是,你喜欢哪个不行,非得扒着杨家二寡妇,这些年的书你都读到哪去了!”
祝景田张了张嘴,那维护的话始终没说出口,耳边只能听见自家爹喋喋不休的怒吼,祝景田低头微微叹了口气,快步走了出去。
“祝景田,你个逆子,给我回来!”祝长河怒吼一声,“噗咚”一声摔倒在地上,吓的王氏喊道:“他爹,你咋了?可别吓我啊!”
原本已经走出门的祝景田,又忙跑了回来,将祝长河搀扶起来回屋。
……
杨家院子,篱笆园的菜地里,辣椒、番茄、黄瓜都长出了头,锦绣舀了瓢水一颗一颗的浇水,李氏在院子里洗衣服,婆媳两个人各自忙活各自的,也闲起聊天。
“二媳妇,你前些央我的事,我给你问了。”这个时候并没有洗衣机,一大堆的衣服全都得李氏一个人洗,其中衣服最多的就是张巧的,花的红的绿的一大堆在地上搁着。
“娘,您有中意的人么?”
“有啊!”李氏抬头看了一眼在浇菜的田锦绣,脸上挂着微微的笑容道:“村西头你苗奶奶家的大儿、二儿、三儿都老实能干,而且人品没得说,他们三房的媳妇也都是秀外慧中的好脾气,还有你幺婶子家的顺子哥,都是好脾气好性子的人。不过二媳妇,娘只敢给你保证这些人的脾气性格好,也不敢保证他们会制药呀!”
田锦绣又去大缸处舀了一瓢的水接过李氏的话:“按娘说的,苗奶奶家的三房媳妇加起来就是六个人,还有顺子哥夫妇就是八个人,差不多就行了。”
“啊!就要八个人就能开作坊呀?”李氏虽不晓得如何制药,却吃惊的问道,“这人也太少了吧?”
田锦绣哈哈一笑道:“作坊开起来需要管理的事可多,这八个人我准备提前培训培训,以后做的好就提起来当领事。”
“啊!还能当领事啊!”李氏搓着衣服盘算道:“那你也教教娘,让娘也当当领事!”
锦绣开怀大笑,见自家婆婆这样的孩子气都觉得可爱:“娘就是大掌柜的,不用培训也是领事啊!”
末了又说道:“培训了苗奶奶三位叔伯,顺子个夫妇,等他们基本能掌握要领,咱们就在村里贴告示,让乡亲们来应聘,不要尖牙利齿、尖酸刻薄的,只要心思好肯干,年纪大点也无所谓。”
锦绣说完话,看了看自己这破旧的屋子,深深的叹了口气,原本打算这一千两银子用来修建屋子的,看来实现不了,也好,等手里有钱了,就设计一套别墅院来。
天气逐渐的变暖和,只穿一身单薄的衬衣都觉得太热,李氏将各屋每床上的棉被都拿出来搭在院子的绳上晒晒,田锦绣看着那破旧不堪的棉被笑道:“娘,咱们家的棉被真有个性!”
“那可不,从前咱家里穷,这每床的被子褥子全是补丁补起来的,你看的这些还算好的!”李氏也笑道:“你没嫁到咱家的时候,那被子衣服看都不能看,我都是捡了人家的碎布拼装起来的,哎,想起来那些年的日子可真够苦啊!那时候我就想着,不管怎么苦也得拉扯几个孩子长大,娃儿大了就能享福了!”
没享到孩子的福,倒是享到媳妇的福气,李氏想到这个家这些天的变化,心里就是暖暖的。
春风习习,院子里一片和谐,田锦绣喜欢这样的感觉,没什么压力全身心舒服。
就见张巧从自己房间里蹿出来,怀里抱着一堆的衣裳扔在地上,“娘,媳妇的头还疼着呢,烦您给媳妇把这些衣裳也洗了吧!”
田锦绣动怒想开口骂张巧,就见李氏微微摆了摆手示意,锦绣忍着怒气心里诅骂张巧。
可婆婆都没说什么,她这当媳妇的也不好再说什么。
人能忍让是好事,可是在锦绣心里觉得如自家婆婆这样的忍让,只会助长了坏人的性子。
她从心里不喜张巧,但是心里更敬佩公婆的为人,不管张巧使什么坏主意,她都守在公婆的面前,只要公婆能忍让,她田锦绣不会对张巧多说什么。
如李氏说的,张巧就是死也不能死在杨家,她若一头撞死在杨家,那杨家今后的名声就坏了,别说休了张巧后杨木另娶困难,就是以后小石头娶媳妇,朵朵说婆娘都是难事,所以李氏忍让着张巧,只要不是做了天打五雷轰的错事,她宁愿张巧在家里呆着在家里闹腾,她也不会多说什么。
田锦绣回屋拿了个包袱:“娘,我出去下,这是祝景田在安平府街上买的,说他爹腿疼买来护膝的,前些可能他忙竟然忘记拿走了!”
李氏应声,田锦绣拿着那包袱一路悠闲往祝家的院子走去,才到门口就看见祝长河扛着锄头出门,锦绣忙一脸笑容的迎了过去喊道:“祝大叔,这是……”
那祝长河听见有人喊他,抬头看见是田锦绣,脸一横不等田锦绣将话说完,一把将锦绣手里的东西抢了过去吼道:“杨家二媳妇,以后离我们家大郎距离远点,我们家大郎还没说亲,耽误不得!”
田锦绣微微一愣,看着那被祝长河抢走的包袱被扔在地上,撇嘴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她没犯错,也根本不晓得祝长河在生什么气,她是杨家的媳妇,只要杨家过的好她就开心,其他人家跟她田锦绣没什么关系,她心里不会放的太重要。
从前,顾南生跟自己走的太近,自己婆婆说落自己,那时候她没动情,自然也害怕耽误了顾南生的亲事,可是此时,她心里只有顾南生。听见祝长河二话不说跟个神经病似的骂自己勾引祝景田,田锦绣未免心里冷哼,就是你家大郎倒贴给我,我也不稀罕!
她稀罕的只有顾南生!
锦绣不是个会亏待自己的人,被人说落她心里并不舒坦,在嘴上这么一骂就开怀了不少,况且祝家跟她并无什么关系,祝家人怎么说她,她都不会往心里去的。
迎面就遇上一脸匆忙的顾南生,看见田锦绣就忙说道:“锦绣,你来祝家干嘛!”这位原本在家里跟团团娃玩,听见杨家院里田锦绣说去祝家一趟,这位爱吃醋的汉子就忙追了过去。
他得看着,不准田锦绣跟祝景田说说笑笑的。只是哄好了团团娃出门脚步就慢了些,还没追上就见田锦绣嘟囔着嘴往家走去。
“没事!我要回家了!”她得尽快把培训苗家三房制药的东西整理出来,村里人大多都是不识字的,也不懂药材。
锦绣便想着将各类的药材分不同的箱子装起来,制药的时候用图案告诉大家各类物品,这样也好识记。
昨儿晚上的时候,李氏便带来了苗家三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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