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误失重宝 (第3/3页)
韦行云小小年纪,早已经达到“冰心玉壶”的境界,假以时日,必可达到“心若冰清,天塌不惊”的至境。
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外间的天色更是昏暗。屋中的韦行云渐渐达到了物我两忘的境界,额头上真气袅袅而上,便见他脸上露出安详的神情,青气隐隐,正是寒冰真气进入第六层的标志。如果韦蝠王今日见到,必是欢心。想当年,即使以他的天赋异禀,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寒冰真气还停留在第五层的境界。而韦行云以11岁的年纪,突破第六层的寒冰真气,确实骇人听闻。一旦到了这个境界,诸多幻象丛生,每前进一步,却是荆棘重重。
韦行云只感觉浑身冰冷的感觉越来越浓,从右手食指的商阳穴上开始,一股寒气沿着手指、手腕、手臂延伸上来直至檀中穴,跟着左足足心的涌泉穴中已是彻骨之寒,顺着小腿盘升而上,两股真气在丹田交汇,痛苦万分,这真气交攻之苦他已经历多次,知道每次发作都是势不可当,疼痛到了极处。已往几次都是依靠自己坚毅之心挺过去,这次却是更是来势凶猛惊心动魄。只觉两股比以往粗上数倍的寒气分从上下,慢慢汇到心肺之间。顿时幻象出现,昔日光明顶的血腥一幕又交替出现在记忆之中,各个熟悉的、不熟悉的面容出现自己的面前,如同一个不可预知的梦魇出现在韦行云的记忆之中,他却如狂涛中的小舟在记忆的惊涛骇浪中搏击,随时有可能舟覆人亡。
多少个日夜中,那痛苦的记忆交织在韦行云的记忆之中,在不断的血腥中穿梭,韦行云象被网捆缚住,无法争脱。过去寒气不是如此汹涌而来,这次竟全力向心肺要害间聚集。他知情势不妙,再这样下去,非走火入魔而亡,心中狂呼:“不要死。”聚集最后的理智强行将真气分向两边,压力顿时轻了不少,挣扎着坐起身来,正是极度难当之际,两股真气如同找到了宣泄的途径渐渐进入了正常的轨道,终于回复过来。韦行云定睛一看,虽是寒冬,却依旧全身大汗淋漓,湿透了衣襟。回想刚才情形,如同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回来,思之心惊。韦行云突然明白,自己的寒冰真气却到了瓶颈,再要寻求突破就必须克制自己的心魔。忽然心想:“现在练功,却要处处当心,否则后果难以预料。”
韦行云约莫的估量了时辰,大约已经是亥时,周颠却依然没有回来。心下再也耐不住了,这在以前是从没有发生的事情,莫非出了意外。他推开窗户,风雪依旧冷冽。他闭上窗子,披上外套,拿起墙壁上的弓箭,提起钢叉,整了整衣衫,便要出门。
正要打开大门,却听见远处传来凄厉的叫声,如受伤的野兽,绝望异常,在暗夜中传来,令人毛骨悚然。随风远远听的分明,却是“还我圣火令,我的圣火令到哪里去了。”正是周颠熟悉的沙哑的嗓音。
韦行云夺门而出,只见风雪之中,数十丈以外,依稀可见周颠的身形,如若疯虎,他连忙两个起落,便落到周颠的跟前。那还是熟悉的周叔吗
只见周颠貌若疯癫,衣衫破损的厉害,双目布满血丝,额上青筋暴现,夜色下他面上那道骇人的疤痕更是刺眼,如九幽下来的厉鬼。那双血红的双眼紧紧盯着韦行云,突然一把抓住韦行云的双肩叫道:“你知道我的圣火令到哪里去了,你知道到哪里去了。”就连平素冷静的韦行云也不禁一呆,道;“周叔,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你怎么了”周颠不答,仰天号哭:“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的令不见了”双手的劲道倍增,韦行云只感觉肩骨如同要断裂一般,本能地挣扎起来,周颠陡地腾身而起,韦行云但觉身子一轻,整个人已被挟着一起向前飞逸。
周遭景物随即闪电地向后倒退,周颠在空中的身形却快若奔雷,完全没有平时病怏怏的感觉,但却感到他的身子在依稀颤抖着。韦行云虽未感害怕,但仍拼命使力,以求能挣脱周颠的制肘,此时,一颗滚烫的水珠透过重重的雨幕,乘着扑面风势,滴到他的脸庞上。韦行云他立时停只了挣扎,霎时间他明白一切,那是泪,只因为它是热的,与冰寒入骨的雨水截然不同,那是壮士的热泪。
就在此时,周颠早已心力交瘁,一个踉跄,从空中与韦行云一同跌到门前的泥地之上。翻滚数周,跌势方止,幸而雪地中雪泥混杂,泥泞无比,两才虽不致受伤,但却整个身子已经污秽不堪。
韦行云猛然抓住伏在泥中的周颠,口中却叫道;“周叔,你快醒醒,你快醒醒,我是行云,我是行云啊。”连串的叫喊声中,却丝毫没有把周颠唤醒,他发狂地将韦行云一把推开,疯狂地用拳槌打草地,拳头密如雨点,把他身旁的白雪和泥水震得四处飞,可是依然没法发泄胸中怨恨,猛然将头额撞向地上,登时血流披面
韦行云颓然坐在地上,瞧着周颠不断地作践自己的身体,一时间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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