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万里寻药 (第3/3页)
羌塘草原腹地的猛多雪山,也没有请向导,收拾了下行李就赶来了。于是便在羌塘草原的戈壁滩上迷路,三天三夜找不到出路,带去的干粮和清水都吃完了,韦迷情性子倔强,偏是不肯回去,最后终于寻到猛多雪山,却已是筋疲力尽。张三丰给的丹药也所剩无几,多天未进食物,体质下降的很快,一直压制的内伤乘势而起。韦迷情勉力支持,到了半山腰,已是内外交困,内伤一触即发。迷迷糊糊中,他看见山间的树林中有火光,便支持着一路寻来,结果却只见火光不见有人,失望之余,内伤外伤一起爆发,经脉中的燎原火气将全身燃烧的滚烫,经脉断裂在即。幸亏此时韦行云及时从树上跃下救助。
两个命运中注定将相互纠缠的兄弟就这样在六年后,在这猛多雪山上,再次相聚。他们的命运将为此改变,武林乃至国家的命运也为之改变。
此时的韦迷情只感觉肺中积聚着的一股热毒数度上冲胸口檀中穴,要找个缺口宣泄出来,但通往手部的穴道偏偏被阻,这股热毒冲到肩部关头,又反诘回去。热毒在体内左冲右突,始终找不到出路。韦迷情神智渐渐模糊,如不及时找个出口将热毒排出,不免全身经脉寸断而亡,韦迷情一时间只感全身难受困苦已达极点,全身经脉仿佛被灌注了热水,随时有可能涨破,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我决不要死”周遭情势他仿佛浑然不觉,就是韦行云从树上扑下,他也是丝毫没有知觉。
突然之间,韦迷情又觉胸口剧烈刺痛,体内这股热毒越胀越大,越来越热,包裹热毒的武当纯阳内力越发稀薄,直要裂胸而爆,神智越发模糊,大喝一声,却是异常洪亮,声裂云霄,直冲九天而上。
突然,那热流如同一个充满齐的气体突然爆开,四散流动,韦迷情的奇经八脉顿时充满了热毒。原本热毒仅仅是在六大主经中泛滥,但经此一下,却是蔓延到了奇经八脉。如再不控制,生死立判。韦迷情头脑一热,昏了过去。
迷糊之间,他却感到了背后多了一只冰寒的手掌,一股熟悉异常而又冰寒入骨的真气缓缓从背心进入自己的身体。真气到处如饮琼浆,一片清凉,说不出的舒服,一时间再也感觉不到什么了。
韦行云的真气一进入那少年的体内,便发现了三股真气,有两股异常得熟悉。一股是满是热毒的大手印内劲,韦行云常年要为周颠疗伤,对于这股真气,自然不会陌生;一股更是熟悉,正是家传的寒冰真气,和自己的内力份属同源;还有一股,虽是陌生,但绵长而柔和,自然是享誉武林的太极柔劲。心下再无半分疑虑,眼前这个垂死的少年正是让自己多少年来为之牵挂的孪生弟弟韦迷情,顿时喜出望外,他绝没有想到在这个缈无人迹的雪山上居然可以遇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兄弟,惊喜之间真气险些走错穴道。韦行云先定了定神,将真气缓缓凝聚成球状,慢慢输入韦迷情的体内。两人真气虽是同源,但行云多年来单修寒冰真气,却不象弟弟那般兼修太极内家功夫,因此在此修为上,精纯了不少。韦行云内力到处,大手印内毒纷纷被压制下来,如水之遇火,趋退不已。渐渐地,本是难以控制的伤势确是被他硬生生地悬崖勒马,暂时控制住了。
危险一解,韦迷情也沉沉地睡去,火光下,他裸露的胸膛上一只红色的锦囊分外引人注目。韦行云一眼瞥见,伸手抓住细观,正是和自己胸膛上所戴的一样,是父母临终赐给兄弟二人的平安锦囊,心下感慨不已。
韦行云慢慢地将迷情的衣服从地上拾起,一件件为他套上、裹好。看着火光下弟弟憔悴得近乎透明的脸,韦行云一阵心痛,回想起当年和弟弟一起在光明顶快活的童年生活,回想起爷爷和诸位明教的叔伯豪迈饮酒的往事,回想起六年前明教覆灭、兄弟分离的场面,回想起六年来对迷情的每一份思念之情,一时间百感交集,几乎无法控制自己。想着想着不禁入神,思绪久久无法平静下来。这对韦行云来说,是多年来未曾有过的感觉,毕竟是亲情,血浓于水。
雪山上的寒风吹来,冰寒入骨,树上雪片纷纷落下,篝火也是弱了不少,转眼便要熄去。韦行云想再去寻些干柴,但又放心不下熟睡中的迷情;微一踌躇,将身上的腰包东西掏出,撕碎;又把背后药筐清空,劈开,一股脑丢进了火堆里。那腰包本是牛皮所制,耐烧得很,药筐更是干藤所编,见火即燃,那火焰又是旺了不少。韦行云再将自己的外套脱下,轻轻地盖在弟弟身上。如此处理妥当了,方才慢慢在弟弟边上找了个位置,坐下,将那只烤了一半的鹰肉继续放到火堆上烧烤,心中却想,等迷情醒来,定是饿了,那时便可以将这鹰肉给他暖身了。
周围的夜色更是深了,黑暗浓烈地象一张无形的网,铺天盖地地压将过来。整个天地间仿佛就见这样一处微微的火光在万里雪山上独自摇摆。
;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