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枚解药 (第2/3页)
行云伸手指着远处巍峨的雪山道:“迷情,你可知道,那便是唐古拉山,我和周叔在那住了整整六年,我们的家便在那山峰之下。”韦迷情顺着韦行云所指的方向,看到那被白雪覆盖的群山,心思早是神驰万里,道:“大哥,马上就可以见到周叔了。”韦行云凄然,把心一横,缓缓说道:“迷情,这解药只有一粒,你要考虑清楚,你若不吃只有死路一条,但周叔还可以再用药物维持一段时间,我们还有机会去猛多雪山寻药救他,你何不保住性命再说。”韦迷情心下一惊,说道:“大哥,我不是早已说过,周叔是你我的救命恩人,想当年他将你我从光明顶带下的时候,也未曾有一丝忧虑。如此大恩,我万死不能报答。今日你口出此言,莫非是置周叔的生死于不顾,如果我服了此药,就算是侥幸活了下来,也是生不如死。靠牺牲周叔的性命苟活人世,我有何脸面到泉下去见爷爷。”
“但迷情,我就你一个亲人了,我们才见面这么几天,大哥真的不想见你有任何意外,如果可以,大哥甚至愿意代替你们受苦。你要明白,如果你再不服药,最多还有五日之命,到时内毒攻到心脉,便是神仙也是难救了。”韦行云上前一步道。
奈何韦迷情随张三丰修道时间已久,心中是非观念极强,而且素以正派人物自居,行事讲究光明磊落,恩怨分明。不似韦行云般行事但凭心中好恶,少讲道德。相比之下,倒是韦行云多继承了几分当年韦一笑的风格。“师父曾言道,人都有一死,但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今日就算死了,也是全我忠义。武当门人决非怕死之徒。”韦迷情抢道。
韦行云不禁暗暗叫苦,没想到韦迷情如此迂腐不灵,要劝他吃药当真是有些为难,便道:“迷情,你不知道,周叔除了中了大手印的内伤,还得了严重的疯癫之症,即使治好了他的内伤,他的疯癫之症也随时还是会发作。这个药给你服下,我想周叔知道了,也一定会同意的。”
韦迷情大怒,脸色铁青道:“大哥,你也未免太让我失望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慷慨赴难的侠义之人,但区区一颗解药却让我看到你的另一面,做事如此不择手段,就算周叔不是我们的恩人,我等侠义中人,也要以救人为先。你再说此事,你我兄弟就割袍断义,各走各的。”
见迷情如此执着,韦行云长叹一声,不再言语。但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其实韦行云也非冷血之人,不过是多年来的经历已把他变得更为现实,讲究实效。行事风格也亦正亦邪,存乎一心。他认为是对的,便是对的。偏巧韦迷情也是外柔内刚的人,看他外表甚是文弱,但内心也是思想独立,固执己见。两人是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
良久,韦行云打破难看的沉默道:“也罢,我们不要争了,等回去见了周叔再说。”
“大哥,回去后你千万莫要提到只有一颗药,也别说我也和他一样身中大手印之毒,否则周叔定然会不顾性命,把药让给我,他为你我已然牺牲了那么多,难道我们就不能为他牺牲一次。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韦迷情用热切的眼光看着韦行云。韦行云无奈点了点头,道:“那我们抓紧赶路,否则太阳下山都赶不回家,这几日也是苦了你了,都没有好好的吃上一顿,等回家了让大哥亲自下厨给你做上一顿好吃的,好好慰劳你一番。”韦迷情裂嘴笑道:“若不是大哥一路上打的野味,恐怕我们就是天大的本领也走不出这羌塘草原了。”韦行云跟着也笑了起来,但依然忍不住转过头去,从眼角拭下一滴晶莹的泪珠。这也许是自己陪弟弟走过的人生的最后一段道路。最无奈的便是,便是身边有药也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死亡线上挣扎,悲从心来。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埋头赶路,各怀心思。刚才的争执已在两兄弟间埋下了难以弥补的裂痕。两人的成长环境不一样,造成了两人的理念必定相左,爆发争执是必然的事情。韦行云认为弟弟过于迂腐,而韦迷情认为哥哥过于麻木不仁,虽然现在表面上重归于好,但互相之间还是有不少芥蒂。
那竹林中的茅屋已然遥遥在望,韦氏兄弟都暂时忘记了心中的不快,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还没到家,远远地韦行云已经听到了屋中周颠闷雷似的喊声,见中还有东西摔碎的东西。从屋中奔出一个藏族打扮的中年牧民,韦行云定睛一看,正是自己临走前在市集花了五两银子请回来照顾周颠的牧民。细看之下,却发现他满脸鲜血,连忙迎上前去道:“这位大叔,你怎么了”
那牧民惊恐不堪,看见韦行云回来,大喜过望,用抖索的声音道:“韦家小爷,我终于把你盼回来了。你要小人照顾的那个周爷脾气太过暴躁,小人一天几乎要被他打上一顿,你看这会又用东西把小人砸成这般模样。你回来便好,我是否可以走了。”看着那牧民的狼狈之象,韦行云苦笑几声,从贴身衣服里摸出几锭银子,给了那牧民道:“大叔,这些天辛苦你了,这些钱你拿去看医生吧。”
“谢谢小兄弟,谢谢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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