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补天裂 节十一 惟君独醒又何用? (第2/3页)
着一层浓浓的烟雾。扑鼻而来的便是股刚焚烧过什么东西的味道。其间还夹扎着阵阵奇怪的异香。
任令羽用力的挥了挥手。把眼前的烟雾驱散了些。这才勉强看清了室内的情形室内的布置和他上次来时别无二致。但却凌乱了许多。那些敦实的八仙桌和太师椅还都摆在原处。而左侧墙边的大书橱上的布幔则被扯了开来。里面的书散落了一地。在书桌的右侧摆了一个火盘。里面满是烧得黑黑的余灰。还不时的蹦出一两个火星子来。
至于严复
任令羽揉了揉被烟雾呛得通红的眼睛。这才看见在八仙桌上似乎有盏灯在忽闪忽灭。而旁边的太师椅上则斜倚着一个人。
“几道兄”。任令羽皱着眉。试探的招呼了一声。见那人毫无反应。他便又向前走了几步。而随之映入眼帘的景象竟让他一时间觉得有些寒毛倒竖在他的眼前。天津水师学堂总办严复严几道。正手持着一个做工精美地鸦片烟枪。抽得昏天黑地
“几道兄”。任令羽此刻终于知道了空气中那股异香的来源。他劈手一把夺下了严复手中的鸦片烟枪。抓着后者的双肩冲着他地脸大吼了一声。见严复已是目光涣散全无回应。他不由得心下一寒。便一把将其自椅子上拉起。扛在肩上带了出去。
任令羽一直在椅子上等到月上梢头。躺在床上的严复才悠悠醒转。
“治明你怎会在这里”。看到坐在床边的任令羽。严复不由得诧异的问道。
“我若不在这里。怕你严几道此时已经是个死人了”。任令羽冷冷的回道。他刚刚数了下严复丢在桌上的烟膏盒。竟有5副之多。见到心中默认的西行购舰的最佳副使人选竟如此作践自己。委实让他觉得心中圭怒难平
“是么”。面色青白的严复有气无力地答道:“似这般行尸走肉的活着。还不如死了地好”
“你严几道身为朝廷命官。又正当盛年。又哪里来得行尸走肉一说”。任令羽寒着脸冷冷的道。“几月前官学生罢课时见你肯为他们而身担污名。嗣后又听闻你还托罗特先生自英伦购书。欲在译著上多有作为。我还以为你严几道就此振作了。却没想到你最后还是这副扶不起来的样子”
他此时地样子已近声色俱厉。说出地话也几近刻薄。但严复却似乎浑然不觉。
“扶不起来扶得起来又如何”。严复躺在床上。目光空洞的望着头上的天花板。“任治明。我和你不同。你归国不过数月。已身居五品。天子亲赐进士出身。又已是李中堂地入室弟子官位、功名、门师。如今你已是一样不缺。俨然已为新贵”
他头也不抬地用手向任令羽点了点。继续道:“所谓的青云直上。说得便是你这等人你又怎知我地苦楚”
“四十不官拥皋比。男儿怀抱谁人知。我欲为国报效。十几年却欲求一用武之地而不得。这便也就算了平生知己死后亦要蒙此不得赐谥立传的奇冤。我却还是无能为力”。泪水不可抑制的从严复的眼中涌出。说道最后。他已是泣不成声。
任令羽沉默了。良久。他才略带些歉意地道:“郭公的事。看来几道兄已经知道了”严复在十几年前赴英国留学时正值郭嵩焘以驻英公使名义驻节海外。这两人便是那时在英伦结识。并从此而为忘年至交。
“岂止”。严复的声音中已经添上了浓浓的讥讽。“我还知道中堂大人再听闻言官即将于郭公群起而攻之的消息后。便立刻忙不迭的入宫陛辞。急火火的跑回这天津城来。唯恐受那池鱼之殃也当真不负他和郭公自同年殿试至今这四十四年交情”
“几道兄如此讲。却当真冤枉中堂了”。任令羽立刻冷冷的打断了严复。“中堂大人在京师时。亦曾听闻言官上书力阻朝廷为郭公赐谥立传的事且当即便要上折子为郭公申辩。不过。却是被我劝阻了”
话音未落。严复已“霍”的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怒喝道:“任令羽我曾以为你也是个有担当的。万没想到你和翁同等伪君子也是一丘之貉”
“稍安勿燥”。任令羽语气平淡。对严复明显形之于外的怒火几乎是视若无睹。
“几道兄早在光绪三年便已赴英伦而为海军留学生。任某曾听闻。当时日本国亦有海军留学生与几道兄同在英吉利格林尼茨皇家海军学院就读。不知可有此事”。任令羽自顾自的问道。
“是又如何”。严复冷冷的逼视着任令羽。两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那想必几道兄也一定知道吉田松阴是何许人了”。任令羽好整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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