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牛二郎与羊娃 (第3/3页)

知道，她们纵着小姐去摸什么养娃，准没什么好果吃。

    小姐却只是默默的站着，一动不动，也不开口。

    一股叫人发颤的气息却从她身上一点点的漫了出来，这气息无色无形，偏她们就是能感觉的到，而且还格外的分明！戚妈妈忍不住诧异，明明小姐只是个六岁的幼童罢了，可每每，她却觉得自己面前站的分明是端宁王府那位叫人害怕的老王妃……

    她不由定定的看向小姐的侧脸。

    陈小姐与张姨娘生得其实并不像，想来也是，张姨娘长得其艳丽精致，小姐却是温婉大方的面相，脸型和眉目多半是随了其父陈侯的。

    陈老夫人一向不喜姨娘之流，但对孙孙女倒也宽容()。小姐生的像陈大人，陈老夫人一开始还是很喜欢刚刚出生的小姐的。然而后来不知怎么地，老夫人渐渐就待小姐冷淡了下来，一场大病之后，小姐那无趣地完全不似孩一般的性情更不讨喜，再有了眼疾之事，这才被打发到了乡下张姨娘留下的庄上来。

    “戚妈妈，我只是想摸一摸。”小姐淡淡的道。她面上看不出一丝倔强任性，连一丁点的渴望都没有，只是偏偏小小的身却跟定在了地上似的，叫人一看便知她心中的执拗。

    罢了。

    终究，戚妈妈还是让了步，无奈的道：“……小姐，那你只能摸一下。”

    “多谢妈妈。”小姐听了，便立时道了谢，算是应下了。戚妈妈只得避开了去，连说不敢！

    她怎敢受小姐的道谢——也不怕折了寿！

    杜妈妈又转脸对那牛二郎吩咐：“你且去把那牲……把那羊娃牵来，叫我们小姐摸一摸。”

    牛二郎摸了摸鼻，只觉得大户人家的小姐真是好奇怪……不过倒没什么不乐意的，不过是把羊栓再拔出来罢了——便去牵羊，带到陈小姐跟前，又偷着眼瞧小小的女娃伸出手在空中胡乱摸蹭，好半天才找准了位置，有些小心翼翼地摸了两把。

    可心中并不觉得可笑，反而升起莫名的怜惜来……

    陈小姐，也就是个可怜人罢了()。

    小羊羔叫牛家人照顾的很好，身上并不似一般牲畜那么脏臭，毛色雪白，大眼湿漉漉的有灵性。羊这种牲畜，最是乖顺，更何况是幼崽。小姐伸手去摸，那小羊也似乎不怕生的样，竟还咩咩的叫了起来，吐出湿热的舌头舔了舔女娃乱摸的小手。

    陈小姐似乎呆住了，顿了片刻又继续摸了两把，才恋恋不舍地收回手，问戚妈妈道：“妈妈，我手上湿湿热热的……是什么？”

    戚妈妈几乎立时傻眼，好半天才吭哧吭哧憋出一句话来：“小姐，那、那是羊娃的口水……”

    丫鬟们绷不住的掩面偷笑。

    她们不是嘲笑小姐，只是觉得可爱了，于是就忍不住笑了。

    明明她们小姐总是木着张小脸，看着有些呆呆的，但有的时候，她偏就是如此直白的可爱！

    她答应了只是摸一摸，便真个的只是摸一摸，没有扑上去抱着从头到脚摸个遍，也没有抠人家羊娃的眼珠……虽然她其实是想那么干的。

    可没想到，调戏羊不成，竟然被羊调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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