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第2/3页)
坐在厨房门口洗漱着堆在大盆里的碗筷。她进了厨房从水槽间拖来跟橡皮管,拧开水龙头,水顺着管子淌进大盆里,等水快溢出盆外,便关上水坐回凳子上忙碌起来。忙了半个钟头,她把洗好的碗跟碟子放在地上,三双筷子在碗上平摆着。完成后,她吃力地拉着装有脏水的大盆,向院子前的水沟里倒下去。沟道很低,脏水冲到了她的裤角,她跺跺脚,拿着盆回了厨房。洗好的碗筷也跟着拿进屋,之后又把地面清扫干净。她长长地呼了口气,星期天该做的事都办完了,要怎么消磨接下来的半天呢。
“我可看不下书。”她的哥哥从屋里传出话来,她就是这样回应的。
她走进洗手间,站在梳妆台前看了看自己,把两根长辫松了筋扎成大马尾,洗好脸。
她招呼一声,就这样穿着休闲衫出了门。
今天的太阳光温暖和心,完全感觉不到秋天里的凉意。张萍萍走在一片无遮阴的大路上,感到深深的温馨与灿烂,她微笑着踱步走到乡村对面的花园。在一颗老松树下,他看到三个孩子正趴地上心潮热逢地打着弹珠,她雅兴地看着这场赌局。稍大些的那个男孩,只见他熟练地曲起手指,紧绷着弹珠,瞄准——对上了,“砰。”“漂亮!漂亮!漂亮!”那孩子激动地连续喊道。对方气馁地叹口气,从兜里掏出一颗印着蓝色花叶草的弹球扔给了他。
“太漂亮了!”张萍萍也跟着喊出来。那几个孩子迷惘地抬头看过来。
三双小眼睛略有不满地盯着她,看来是搅了他们玩游戏的心情,她朝他们苦笑了一下,连忙走开。
穿过花丛小路。享受着沁人心脾的清新空气,两旁高大的绿荫交叉并排耸立在上空。她非常喜欢走这条由鹅卵石铺成的小道,安静又舒心。
走完小道,来到水亭,亭子下面的水清澈见底,当然水位并不高。她在亭子中间坐下歇息,周围一个人也没有,连她往身后的道路上望去时,也没见着人。在这样阳光明媚,空气充裕的星期天、花园里,居然见不着人,使她感到奇怪。
坐了一会儿。微风吹拂着她后面那条大大的马尾辫,额头的发丝也轻轻飘起,她用手扬扬耳边的头发起身离开了水亭。
她想去花园深处看看,那里往日一直很少去,只有以前跟朋友玩躲猫猫时去过几次。走完亭间小道,越过栅栏,便是层层浓密的草坪,草头茂盛地长满在中间的小路上,小路的岔口通向一处的空地。路过那,她看见四个中年人围坐在石桌上,悠闲地打着牌。
绕了一圈,张萍萍折身返回,回到自己最喜欢的那条鹅卵石铺路上。
有个人影从树丛里走来,踩着地下干枯的叶草,发出嘎吱嘎吱清脆的声音,张萍萍被这声音吸引了。刚转头望进去,那人影已经窜了出来,从身后抱住她。
“哈,想我了吗?”这人用力把她贴在自个身上。
张萍萍奋力把胳膊肘向后推,试图推开他。那人没有坚持,照做了,松开她。
“怎么了,不高兴?”
“你突然跑来,想吓死我呀。”张萍萍露出不快的神情瞪着徐强强问。
“这不想你来着。”徐强强说着抓住她的肩往胸口拉过来。
她来不及拒绝就进了怀抱。
徐强强靠近着,往她脸上亲了又亲,然后慢慢移向她的嘴唇。打住了,没有再进展下去。张萍萍紧闭双嘴,把他粗暴的舌头阻拦在外。她捂住嘴很不悦。
徐强强有些不满地问:“到底怎么了,有啥不高兴的,你告诉我。”
张萍萍先推开他,有些紧张地看着他说:“有些话一直想对你说清楚。”
“你说。”
“我们分手吧。”
听到这里,徐强强沉默了一会,眼睛里渐渐眨起闪光。“分手?”他嘲弄地问她。
“是的,徐强强同学。我会记住你,可能永远也忘不了你,但我已经想了很久,我们只能分手了。”
“你这不是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张萍萍坚决道。
徐强强直气恼,但他没马上表现出来,只是又把她抱进怀里。不过张萍萍没有顺从的意思,把胳膊拦在徐强强胸前。可惜给使了绊子,她的手臂让徐强强给用力地扯开。徐强强伸开左臂,侧身把她整个身体从前至后紧紧扣起来,于是她不听使唤地再次拥进了他的怀抱。更加可耻的是,她没想到他变得更不要脸来,既想要非礼她。
“干吗呀?”张萍萍提高了说话声。“不许乱来。”
徐强强没有理睬,狡黠地笑着。他增大左臂的力量,得要当心点:一不留神,就让羔羊逃脱。“我可不答应。”徐强强大声说道,紧紧绷着脸,“对你那么好,现在就想甩了我。我可知道原因,你是嫌我被开除了,对吧?”
“不是不是,我就是不喜欢你,不喜欢你啊。”张萍萍反抗道,一只胳膊从怀里挤了上来,抓住徐强强的脖子,想要把他推开。
“哼,这可由不得你。”徐强强尖刻地搬开她细细的手腕。然后一脸愤怒地说:“你忘了我给你买过的东西吗?每天请你吃那么多好吃的,不惜给你钱花。现在倒好,说分手就分手。绝不可能。”
她似乎接不上话,只猛地摇头,大叫着、呼喊着。徐强强可管不了,把她往身后隐蔽的地方拉。那时那刻,张萍萍情绪感到格外激动与害怕,她控制不住地竭力大喊着:“救命,救命。”
救命?很聪明的点子,人们常常不在乎嬉乐玩逗的呼喊声,反而是,对这类可能自己慢一秒就会犯下无法挽回生命的呼救声最为敏感。这一词在发明出来的时候就足以引人注目。徐强强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如此狡猾,为了躲避他,为了远远离开他。
有一个老人带着孩子走了过来,他们是被喊声第一个引来的人,最先是孩子看到了他们。“爷爷,那——有人打人”孩子焦急地对爷爷说。
本想朝深处再走几步,堵住她的嘴,便能避开他人眼光。不如算盘呐,那对先来的人已经看到了他们,而且会有更多的人聚过来。徐强强愤怒地扔下张萍萍,离开时,重重地在张萍萍脸上打了一耳光,还低声留下话:等着!
当徐强强拔脚跑开后,张萍萍跪在满是杂草碎叶的地面上,呜呜咽咽地哭起来。那位在路上的老人走来伸出手担心地说:“起来吧孩子,地下脏着呢。”安慰中拉了她一把,她才边扶着地面边握住老人的手站起来,站稳后,她擤了擤鼻子,小声抽泣。在老人背后,张萍萍看到除了正慢步走来的小孩,还有对中年夫妻跟一个与她同龄段的男孩。那男孩子一声不吭只呆呆地看着她,而那对夫妻一直小声说着什么。当她从草地走上铺路时,那对站在路肩的夫妻问了她很多刚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她哀声地如实回答他们。
不算完,张萍萍心里非常清楚。往日里她对徐强强的喜欢是真实的吗?徐强强说的那些话不假,从初一那年开始,她成了徐强强追求的目标,那时候她太单纯了。她认为做为一名学生,只是背着书包进了教室,听课作业,再背着书包安分的回家,如此循环又枯燥。小学时代传下来的思想,没有人说这是不对的。但那人的出现,从此打乱了她的校园生活。早晨一杯温暖的豆浆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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