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二章 白羊峪的一唱三叹(1)  金谷银山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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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白羊峪的一唱三叹(1) (第2/3页)

。白羊峪人情厚,知感恩。眼下的日子好多了,细米白面上桌了,手头的零花钱也有了。光伏发电安上了,没花钱,也是人家少山说和的这事儿。电足了,家电都用上了,剩的电还能卖钱,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儿啊?这光景谁带来的,乡亲们心里头能没数吗?听说范少山回北京了,不回来了。这可咋好?乡亲们心里头空落落的没底。问费大贵,费大贵说,应该回来吧?模棱两可。问余来锁,余来锁说,肯定回来。又问啥时候回来?余来锁答不上来。这不是哄俺们吗?人们直接去了范家。范德忠和李国芳去了地里。家里只有范老井,正在背诵《白羊峪村训》。问少山啥时回来,范老井说:“俺孙子哪都没去,就在白羊峪呢!”又问在白羊峪哪个地儿。范老井说:“俺孙子就在鹿场呢!前天俺爷俩还一块打狼来着。俺一猎枪就撂倒一个。对了,俺的猎枪呢?”说着,范老井就往门外走。人们知道老爷子这是犯病了,赶紧把他拦下。田新仓从墙边捡起一根木棍,递给范老井:“爷爷,这是您的猎枪。”范老井接过棍子,说:“俺可说呢,原来在这儿呢!”范老井抱着“猎枪”坐在门槛上,继续背着《白羊峪村训。》

    范德忠和李国芳回来了。田新仓说:“你老俩咋把老爷子一个人放在家啦?”李国芳说:“出门的时候好好的,坐在门槛上背村训呢。咋啦?刚才出啥事儿啦?”田新仓说:“一提到俺少山哥,他就想到了鹿场,想到了猎枪,非要出门去找。”范德忠扶起范老井,把他怀里的棍子丢到一边,说:“爹,咱进屋歇着吧。”范德忠说:“猎枪,俺的猎枪。”范德忠只得把棍子重又递给范老井,扶着老爷子进屋了。李国芳看看田新仓,看看屋子里的七八个人,说:“俺家又没唱戏,又没唱皮影,咋把你们都请过来了?都坐吧!”田新仓说:“不坐了。俺们问句话就走。”李国芳说:“啥话啊?”田新仓说:“俺少山哥走,也没跟俺们打声招呼。如今一个来月过去了,打手机,也关了,连个音信都没有。有人说,他不再回来了,是真的吗?大妈。”李国芳说:“假的。他石头缝儿蹦出来的?他爷爷,他爹娘都在这儿,他能不回来啦?”田新仓听出李国芳有点不往话上搁,就说:“大妈,这不少山哥跟俺嫂子吵了一架嘛。听说嫂子下了军令状,不回去,就离婚。少山哥就是为这个回去的。他这一回去,就把白羊峪的事儿撂了。再回来,还得等过年,他带着老婆孩子回白羊峪,跟爷爷、大伯和您拜年了。是这样吗?大妈。”李国芳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了。跟着的几个人,都问李国芳,是不是这回事儿。这当口儿,范德忠从里屋出来了,说:“田新仓说是这么回事儿。如今正在北京陪着老婆孩子呢,做的生意也不小。他的家在那儿,早晚得回去。”这下,田新仓和几个人都愣了。谁也不说话,走了。范德忠和李国芳也愣了,你看看俺,俺看看你,谁也不说话。

    田新仓没回家,耷拉着脑袋,去了余来锁家,找余来锁喝酒。田新仓急眼了:“没想到范少山是这样的人!俺们正跟着他穿过羊肠小道,奔阳关大道呢,没想到他把咱们撂半道了,自己个跑了。眼下,阳关大道在哪儿,咱是找不到了。弄不好,还得向后转,顺着羊肠小道往回走。”余来锁说:“要俺觉着吧,少山不是那样的人。他就是不再回来了,也不会不声不响地走了,起码跟乡亲们有个交代吧?再说了,他当初为啥要回白羊峪呀?就为了不明不白地半路跑了?哪能啊!俺觉着吧,两口子闹点矛盾,他得跟人家化解呀,还不需要些日子?”田新仓说:“刚才,德忠叔说的真真的,回去陪老婆孩子了。”余来锁说:“放心吧,过几天,少山一准回来了。这些天,费大贵书记也回家了,这白羊峪有俺,放心。”田新仓急了:“你算老几呀?你有人家范少山的脑袋瓜吗?你有人家那魄力吗?要不是为了‘白腿儿’,你早跑到城里去了。你留在白羊峪,是私心。白羊峪要是指着你,都得饿肚子。当然,你比费大贵强,这人当书记,这不扯淡吗?到村里来过几回呀?哪件事儿是他干的?怕俺调皮捣蛋,让俺给安装光伏发电的师傅们做饭,这俺就服他啦?要说咱白羊峪,俺就服范少山!人家干的事儿,都摆在那儿呢。桩桩件件,谁能说个不字?”余来锁听田新仓损自己,脸发烧,可也没话怼他。可不是为了“白腿儿”嘛,要不然捆着绑着,他也得下山。

    余来锁来到了范少山家。问范德忠:“叔,少山不回来了,是你说的?”范德忠说:“是俺说的。”余来锁说:“真的假的?”范德忠说:“真的。”李国芳说:“来锁,说实在的,俺们都老了,打心眼里想让少山留在白羊峪,好在身边有个照应。可又想着他在北京还有一大家子人呢,也不能老在这儿扎着。我和你叔跟他说,往后就以北京那边为主。”余来锁喝了酒,激动了:“不中啊!叔,婶,白羊峪需要他呀!起码他得开手机吧?咯噔一下,联系不上了,让俺们咋受得了啊?明天俺到北京找他去。”范德忠说:“来锁,少山为白羊峪做的还不够啊?就不许人家有点那个私人空间?”余来锁说:“他是白羊峪的,他属于白羊峪。白羊峪才是他的世界。这世界,你不懂。”

    第二天,余来锁真的下了山。听说去北京,田新仓也跟来了。余来锁知道范少山住在哪儿,前年还是买药材种子的时候,去过他家。当然,那种子是假的。车上,田新仓老说范少山,余来锁说:“烦着呢,今儿个就能见到了。说点儿开心的。”田新仓说:“开心的?那俺就得说‘白腿儿’了。俺一说‘白腿儿’,你又不开心了。”余来锁说:“俺有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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