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千二百二十一章 睡个囫囵觉?  大明:哥,和尚没前途,咱造反吧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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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二百二十一章 睡个囫囵觉? (第3/3页)

“这位兄台。”他温声道,“小弟初至,不甚懂此贡籍之事,可否详说一二?”

    几人愣了下,见他文士模样、神态温和,便有人略讲些实情。

    一人姓李,是村中长工,叹道:“从前咱这村有个旧策,谁家儿子十五,若无田,则不入册、不服役。但这新规一来,不论田否,一概按人口下折,谁家人多谁负担重。赵管头说是‘太子新法’,咱们哪敢违?”

    朱标面色凝沉,咬牙低声:“我从未颁此法……”

    朱瀚按住他的手臂,低声提醒:“你不是太子,是个读书人。”

    这时,一名七八岁孩童跑来摔坐李姓汉子腿上:“爹,俺娘说晚上不煮饭了,要给三娘家送去一瓢米。”

    “她们家又没了口粮?”

    “前天去义铺,被说没印,空着回的……”

    朱瀚目光一冷:“这义仓系统,怎么烂成这样?”

    “是人烂了。”朱标低声应。

    夜色渐沉,朱标久久望着茶棚门外的庙街,忽然起身:“我们去赵家。”

    朱瀚挑眉:“不等夜深?”

    “不等。”朱标语气极淡,“再等,别人就饿一晚。”

    巷口,赵家灯火通明,传来丝竹声。

    朱标走上前,一掌拍响门环。门房挑帘出来:“哪来的?”

    朱标从袖中掏出一块腰牌——竟是他从宫中带出的旧制印物,一眼便知非凡。

    门房顿时色变:“贵人请进!”

    朱标未等引路,径直步入堂前,赵管头正在宴席前斟酒,一见来人,怔住。

    “你是……何人?”赵管头起身,已带警惕。

    “我?”朱标缓缓道,“只是来问你——‘太子新法’,你是从哪听来的?”

    赵管头脸色变了:“小人、小人不过……”

    朱瀚亦步入厅中,冷声道:“义仓折统为何私设印证?贡籍为何乱写人口?米粮可私卖,你的胆子……从哪来的?”

    赵管头咬牙,正欲跪下,朱标却一把扶住:“别跪。”

    “我们不是来收你的罪名。”

    朱标望着他,声音平静中有锋,“我们是来告诉你——若今日不收回那些话,明日你家这门,百姓就会替我来推。”

    赵管头冷汗直冒,浑身哆嗦:“我、我收!我收!我明日立榜更正——义仓米只凭实需,不收印不收人情!贡册之误,尽数重查!”

    朱标点头:“可。”

    “你记着。”他看着赵管头双眼,“我是太子,但我不靠你给我‘立威’。”

    “我靠的是——你做得对。”

    当天夜里,朱标与朱瀚回至客舍,二人默坐窗前许久。

    子时过半,庙街的余音已远,朱标与朱瀚避开了赵宅喧扰,连夜行至南乡——一处偏僻旧村,名唤“井口”。

    “井口村?这名听着便干涩。”朱瀚拨开草丛,露出山坡上零星几盏灯火。

    “昨日那李姓汉子说,他曾因无地而被拒登册,正是井口人。”

    朱标脚步不停,“若村无地、无册,却又要出人力,那便是天下最苦之地。”

    夜行至村口,两人未惊动人家,而是宿于祠堂一隅。

    翌日未明,鸡鸣三声,远处已有砍柴声响。

    朱标掀帘而出,看见一少年正背着箩筐,弯腰拾柴。

    朱瀚随后起身,打着哈欠道:“太子殿下,微服之旅就不能睡个囫囵觉?”

    朱标侧头:“你不是说,要走在人之前?”

    “那也不必这么真。”

    未等调侃完,少年已注意到二人。

    他谨慎地靠近,眼神却透出机敏:“你们……昨夜在祠堂住的?”

    朱瀚一笑:“怎么?这也要交税?”

    “税倒没有。”少年咧嘴笑了笑,“只是你们穿得干净,不像是做苦工的,咱这村不常来外人。”

    “你叫甚名?”朱标开口。

    “鲁小宝。”少年眨眼,“爹娘说我命贱,起个‘小宝’也就图个喜气。”

    朱标眼神一动:“你多大了?”

    “十四过了中秋,十五。”他语气一顿,“可我已经扛粮三年,去年还被派去修旧井。”

    朱瀚蹲下,看着他:“可你在村中却无田无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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