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千零五十章 因为过于成功,以至于人们忘记为何会开始  朕真的不务正业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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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零五十章 因为过于成功,以至于人们忘记为何会开始 (第3/3页)

对方给自己下绊子,就十分危险了,所以,大臣们对私下的沟通,一般都是不听不信不理。

    有些道理,文华殿上讲得通,但私底下就是讲不通,这种分歧时间久了,越来越大,导致国事败坏。

    廷议制是一个很好的制度,凌云翼希望,可以重新召开,哪怕一个月一次,也好过没有,朝臣们需要文华殿廷议,陛下同样需要。

    朱翊钧认真思索后,采纳了凌云翼的建议,一个月一次的廷议,不耽误朱翊钧一元专制,而且能够让政务处置更加高效,尤其是一些疑难政令的推行,的确需要获得大臣的共同认可、合力推动。

    朱翊钧又对凌云翼讲了讲王一鹗的事儿,就是徐阶为什么让他支取十万银的事儿。

    凌云翼听完才恍然大悟,原来其中有此隐情,怪不得陛下不公开,这是保护王一鹗,否则王一鹗就是卖师求荣了,主要是对王一鹗品行的质疑,徐阶没什么名声可以败坏了,他没什么名声。

    “原来王一鹗和徐阶的师生情谊,这么早就断了,也怪不得王一鹗在顺天府丞的位置上干了这么久。”凌云翼终于明白了王一鹗为什么会被为难,做徐党就一做到底,龙头让你构陷,却不肯构陷,连银子都不肯收,那他不被为难才是怪事。

    新势力张居正怀疑他,旧势力的徐党不帮他,能升转才怪。

    “王一鹗入阁也是合适的。”凌云翼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之后,给出了他的判断。

    那十万两银子不收,王一鹗就不是徐党,该进步进步。

    凌云翼不是要推荐王一鹗,他就是说王一鹗有入阁的资格,至于谁入阁,谁不入,他已经退了,就没必要掺和太多,否则会招人恨。

    “再看看,让各方都举荐一下。”朱翊钧倒是觉得王一鹗入阁并无不可,他在顺天府、在山东做巡抚,干的都很好,回京之后,也无差错。

    各方举荐,草拟名单,召开廷议停推,廷议上表决,这才能最终确定廷臣人选,当然朱翊钧也可以朕意已决的推动,虽然不符合流程,但他是皇帝,他就是流程。

    二月初二龙抬头,各方将推荐的阁臣名字送到了皇帝面前,连皇帝都没想到,王家屏是多数,各方推荐的名字各不相同,但都有王家屏。

    多数朝臣认为,王家屏可以进文渊阁办事,主要是西洋商盟初建,需要一个阁臣的身份,统筹安排。

    在二月十五的廷议上,王家屏入阁的廷推,顺利通过了廷议。

    显然穷怕了的大明朝廷的最大共识,还是想方设法的搞钱,搞到白银。

    只有搞到钱,就有了分配的权力,朝廷才有朝廷的威严,搞不到钱,财权在地方,朝廷只掌人事,还是不够权威。

    皇帝朱批了这份廷议,王家屏顺利的进入了文渊阁,成为了刑部尚书兼文华殿大学士,入阁参与机要。

    直到皇帝的圣旨下达的时候,王家屏依旧有点云里雾里,这就入阁了?

    他完全没想到凌云翼致仕,居然是他王家屏取而代之,他想过高启愚,想过王一鹗,唯独觉得需要沉淀的自己,机会很小。

    自凌云翼致仕后,大明内阁,变成了以申时行为首的新内阁。

    新内阁的行事风格,比张居正为首的内阁,要温和许多,这种温和相对张居正那种威权人物而言,相比较万历维新之前,新内阁的风格,还是冷峻严厉许多。

    考成法、吏举法,新内阁虽然适当放权给了六部,但依旧严格执行。

    这让一些个投机分子、野心之徒十分失望,就是申时行死了,对申时行进行反攻倒算,也回不到万历维新之前了。

    二月二十三日,朱翊钧的大驾玉辂又准时停到了宜城侯府门前,这次皇帝没有下车,而是在张居正上车之后,大驾玉辂向着大将军府而去,在接到戚继光后,大明皇帝的车驾,向着北大营而去。

    大明有很多人都在观察皇帝每月蹭饭日,如果陛下不出现,代表着皇帝彻底厌恶了张居正,就可以开始对张居正攻讦了,这次有点奇怪,皇帝出现了,但这次要把文张武戚带去了哪里?

    朱翊钧在车上,观察着张居正和戚继光,张居正年纪大了,尤其入冬后,就经常生病,戚继光则完全不是这样,戚继光虽然肌肉规模小了,但他依旧非常的健康,有点小病,很快就会自愈。

    解刳院大医官发现,肌肉大的人,更不容易生病。

    解刳院从500个样本的对比观察中发现,长期锻炼、肌肉群发达的人,更不容易患病,而且更不怕摔倒,跌倒风险降低了40%,而且长期训练、锻炼的人,同一块骨头,要重很多。

    但凡是照顾过老人的都知道,老人摔一跤,那就是半只脚踩进了棺材板,戚继光今年已经六十六岁了,他过年时候,下雪路滑摔了一跤,跟没事儿人一样,张居正就真的摔不得了。

    “陛下这是要带臣等去哪里?”戚继光好奇的问道,皇帝陛下有点神秘兮兮的带着他们去北大营,也不说什么事儿。

    “绥远农学博士柯延昌,不知道二位耳熟吗?”朱翊钧笑着问道。

    张居正点头说道:“知道,农学院和徐贞明平起平坐的院判,紫根草培育、中盛良薯、还有种在莫愁湖畔的速生杨,都是他的成果,万历二十年崇古进步奖就是他,他都没有回来领奖。”

    “他回京了。”朱翊钧笑着说道:“就在北大营火药局的细柳厂,回京的原因倒不是要从朕手里拿走朕给他保留的奖牌等物,他回京是看胆矾生产。”

    “胆矾是个好东西啊。”

    胆矾加生石灰和水按不同比例,配制成的天蓝色胶状悬浊液,是防治多种真菌性、细菌性病害的廉价农药。

    两年了,这份崇古进步奖,在朱翊钧手里放了整整两年,柯延昌都没空回京拿一下,他在关西七卫寻找盐生植物,对西域遍地的盐碱地进行改良,根本没工夫领奖。

    把柯延昌吸引回京的原因,是格物院攻克了硫酸制备方式。

    制取硫酸铜需要硫酸,绿矾烧的那点硫酸,根本无法满足大规模生产的需要,如何大量制备硫酸,就成了格物院这些年的攻坚任务,终于在北大营火药局细柳厂实现了小规模的量产。

    说原理非常简单,将硫黄燃烧产生的气体,混入空气和水蒸气里,高压之下,就会混合成为硫酸,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就太难了。

    格物院经过了三年的时间,不断的改良,历经七代的改良,降低生产成本、增加生产效率,终于捣鼓出了缸塔法生产硫酸,为大规模生产胆矾农药,提供了原料和基础。

    柯延昌听闻这个消息后,终于肯放下手里的活儿,来京师亲眼看一看。

    朱翊钧见到了一个老熟人,魏友山,他是水肥的发明人,同样也是西山煤局的大工匠,格物院负责实验,魏友山带着一大群工匠,负责从实验室到大规模生产。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魏友山拱手见礼,呈送上了陛下最喜欢的手办,大概半个桌子大小的各种缸塔和管道,这个东西不能制备硫酸,但方便解释每一个部件的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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