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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简介

    第503章 大结局(完) (第2/3页)

    她身上带着淡淡的素心兰香,总让他心安不已。

    “从西兹到上京,从东宫到紫宸殿,你该给朕一个名分,朕才心安。”

    薛绥好笑,用力拍打在他的肩膀上,“讨嫌!”

    李肇喉结滚动,捉住她的手一并抚上她的小腹,声音低哑,满是宠溺,“朕等得,朕的种也等不及了……怎好叫孩子委屈?”

    薛绥浅笑嗔他,把瓷碗捧上来,“先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李肇就着她的手尝了口,似想起什么,语气放缓了些。

    “午后朕要出去一趟,见一个人,晚些回来陪你用膳。”

    薛绥眸光微动,没有多问。

    “让关涯多带几个侍卫,路上当心。”

    李肇失笑,捏了捏她的脸颊,“知道了。还是我的平安心细。”

    -

    李肇出宫,并未摆帝王仪仗,只带了关涯和几名贴身侍卫,轻车简从,去了京郊一处桑柳环绕的小院前。

    院门关着,门环上挂着半串风干的艾草,是去年端午的旧物。

    关涯上前叩门,里头很快传来脚步声,开门的是一个青衣小童,见了李肇,忙躬身行礼:“先生在里头煮茶呢,请陛下随我来。”

    院里几株老桑落尽了叶,只有墙角的野菊仍在盛开。

    天枢坐在石桌前,拨弄炭炉上的水壶,素白长袍的下摆沾了一点炭灰,却丝毫不显狼狈,气质清冷如远山积雪。

    听到脚步声,他抬头看过来,起身时动作从容,不卑不亢。

    “陛下驾临寒舍,有失远迎。”

    李肇在他对面的石凳坐下,目光扫过不远处的药箱——半旧的牛皮箱子,边角磨得发亮,显然陪他走过不少路。

    “先生要出远门?”

    天枢将煮好的茶斟入瓷杯中,清冷的眉眼平平淡淡。

    “不知陛下屈尊来见,所为何事?”

    李肇开门见山:“朕已下旨,赦免旧陵沼所有遗族,允他们归乡入籍,与民等同。其中有才学志士,也可入仕为官,朕将一视同仁。”

    天枢把茶杯推到李肇面前,声音平静,“陛下仁德,旧陵沼上下,感激不尽。”

    李肇闻言淡淡一笑,指尖碰了碰温热的杯壁,又道:

    “太医院院判一职,朕为先生虚位以待。”

    天枢轻轻摇了摇头,神色未变,眼底仍如静水。

    “陛下美意,小民心领。只是山野之人,惯于逍遥,受不得宫规束缚。太医院能人辈出,不缺天枢一个。”

    李肇端起茶杯浅啜一口,“先生是不愿入仕,还是不愿效力于朕?”

    天枢没有言语,抬手将水壶从火上取下。

    待水汽散去,他方才道:“饮尽手上这杯茶,我也该走了。陛下来得巧,正好可以送我一程……”

    李肇沉默,放下茶杯,“先生打定主意了?”

    天枢道:“行医之道,当惠泽天下。天地广阔,尚有无数疑难杂症待解,无数贫病之人待救。此间事了,我心无挂碍,正好云游四方,尽医者本分。”

    李肇凝视他片刻。

    这个男人,是他的情敌,也是平安心中无可取代的存在……

    然而当这个让他隐隐忌惮的大师兄,以如此坦荡的方式,退出他们的生活,让李肇很是生出了几分敬佩。

    “既如此,朕不便强留。此去山高水远,先生保重。”

    “谢陛下。”

    天枢背起药箱,朝李肇拱手一揖。

    没有多余的告别,他转身,轻轻合上院落的门扉,带着侍立一旁的清风和观海,毅然登上等候在外的青篷马车……

    车轮碾过青石路,扬起少许尘土,很快消失在眼前……

    李肇站了许久,直到关涯提醒,才打道回宫。

    -

    回到披芳阁时,薛绥正在廊下喂黑十八。

    那狗如今壮硕得好似小牛犊子,见了李肇,摇着尾巴扑过来,毛茸茸的脑袋直往他掌心蹭。

    “怎的回得这样早?”

    薛绥笑着上前,把狗唤开,递给他一块干净的帕子。

    “人走了。”李肇接过帕子擦手,“不肯领朕的好意,说要去救天下人。朕留不住他。”

    薛绥愣了愣,随即笑了:“谁啊,能让陛下亲自去送行?”

    李肇很自然地牵过她的手,一同往殿内走。

    两人在窗边的软榻坐下,李肇将方才去见天枢的事,细细说给她听。

    薛绥默然片刻,轻声道,“大师兄志不在此,强留无益。他能放下执念,云游四海,是好事。”

    李肇颔首,又道:“旧陵沼一事,朕已经下了旨,那些遗族都能归乡入籍,往后不用再躲躲藏藏了,你多年的心愿也算成了。”

    薛绥眼中掠过一丝动容。

    这道旨意,意味着持续数十年的血腥追杀与仇恨的终结,意味着无数像她、像摇光、玉衡那样颠沛流离的遗孤,终于可以活在阳光之下。

    她轻声道:“陛下此举,足以安抚亡灵,消除戾气,彰显天子胸怀。”

    “什么天子胸怀?”李肇捏了捏她的手心,淡淡一笑:“若非你从中斡旋,那些人未必肯信朕。这天下太平,有你一半的功劳。”

    “是陛下仁德,又肯体恤民心,这才能化解干戈。我不过是尽了本分,算不得什么功劳……”

    薛绥笑着摇头,起身走到桌边,轻声道:“说了这许久,陛下想必也饿了。我今日备了些栗子糕,用新收的桂花蜜细细调过,不甜不腻,陛下尝尝合不合口味。”

    李肇咬了一口,望着庭院中的桂树,眼底漫开温柔。

    “你亲手做的?”

    薛绥回头一笑,眼角微微弯起:“算是谢礼。”

    -

    晚膳时分,披芳阁桂树下设了一张小几。

    几样清淡时令小菜,一壶温好的清茶,并无宫人侍奉左右。

    薛绥亲手为李肇布菜,李肇也俯身为他斟茶。

    夕阳余晖裹着桂香漫过来,二人偶尔低语几句,气氛安宁,仿佛只是世间最寻常的一对夫妻。

    李肇最爱她做的葱拌豆腐,不由多吃了些。

    “味道甚好。平安往后若得闲,多做几次,朕就爱这口……”

    薛绥微微一笑,起身从袖中取出一本页面泛黄的册子,递至他面前。

    李肇接过,翻开一看,神色微凝——

    那是旧陵沼的人员名册,密密麻麻记载着无数化名、代号、潜伏地点与联络方式。这本名册,曾是复国执念的载体,是悬在李氏江山头顶的利剑。

    “平安,你这是……”他看向她。

    薛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取过火折,将名册一页页撕下点燃,投入火盆中。

    火焰跳跃,纸张迅速蜷曲焦黑,最终化为灰烬……

    她面色平静,眼神悠远,仿佛穿透这燃烧的火焰,看到了那些挣扎、牺牲与痛苦的过往。

    “天下安定,海晏河清,胜过万千执念。旧日恩怨,至此了结。”

    李肇凝视着她被火光映亮的侧脸,伸手握住她微凉的手指,从背后轻轻揽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

    “你都放下了?”

    薛绥侧眸看他。

    灯火下,他眉眼深邃,轮廓分明……

    她轻嗯一声,不由百感交集,隐忧浮动。

    “只是情丝蛊未解,始终是我心头的一根刺……”

    “平安,信我吗?”李肇扳过她的肩,目光灼灼。

    薛绥毫不犹豫地点头:“信。”

    “那让我来做一回大夫,治你的心病。”李肇起身,牵起她的手,“来,随朕去一个地方。”

    他没有唤銮驾,牵着她的手,穿过渐沉的暮色与重重宫阙,去了太庙。

    太庙里静得可怕。

    香烟缭绕不散,长明灯上的烛火微微摇曳,映得列祖列宗的牌位忽明忽暗,庄严又静谧。

    李肇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在烛火上燎过,执起薛绥的手,又指指自己的心口位置。

    他的手骨节分明,稳定有力……

    薛绥眉眼间掠过一丝讶异,看着他在左胸心口,轻轻刺入,取出心头血。

    “你用手指就好……”他将银针递给她。

    薛绥接过,在指尖轻轻刺下。

    细微的刺痛传来,血珠慢慢沁出。

    李肇捏住她的指尖,缓缓滴落,让两人的鲜血交融在一起,不分彼此。

    “还记得情丝蛊是怎样种下的吗?”他低声问。

    “以血为引,双蛊共生。”薛绥轻声回答。

    “那我们便以血破蛊,以情解怨。”李肇凝视她,声音喑哑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沉冷,“平安,我愿与你血魄相融。你的命就是我的命,我的命也是你的命。生死难关,我们一起过。”

    薛绥心头巨震,“不,我不要你死。”

    她抬起眼,望进他深邃的眸中,“我要你活着,做一个好皇帝……”

    李肇看着她,勾出一个无比温柔的笑,轻抚她的脸颊。

    “傻平安,没有你,这万里江山,我要来何用?不过是孤家寡人,守着冰冷的龙椅,度过余生。”

    “陛下……”薛绥还想说什么,却被殿外来福的通报声打断。

    “启禀陛下、娘娘,关侍卫来禀,说有一位叫玉衡的姑娘在宫外求见,有要事禀告娘娘。”

    李肇皱眉,刚想回绝,薛绥却按住了他的手:“请她进来。”

    -

    玉衡很快被引至披芳阁偏殿。

    她依旧是一身素衣,未施粉黛,神色比上次相见时憔悴了几分,眉宇间锋芒微敛,不见往日的戾气。

    薛绥命人奉上茶点,屏退左右,这才开口。

    “师姐今日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玉衡垂眸凝视杯盏,静默半晌,才低声道:“我今日来,是有一事相告。事关……情丝蛊。”

    薛绥心头一跳,目光锐利了几分:“师姐但说无妨。”

    “那情丝蛊……呵……”

    玉衡语速不快,却字字清晰:“并无同命相连之说,初时确实会催人情动,引人沉溺……但随着时日推移,蛊毒会渐渐淡去,最终只会在情念波动时,留下些许酥麻、微刺之感,不会危及性命……”

    薛绥倏然起身,脸色骤变,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你说什么?”

    玉衡迎上她惊疑的目光,继续道:“大师父自幼将你带在身边,把你当亲生女儿一般教养,她根本就不舍得你受苦,又怎会用这等阴毒之物来挟制你、伤你性命?”

    “师姐?此言当真?”薛绥声音微颤。

    “情丝蛊的同命之说,是我编造的。大师父临终前说的那些话,也是假的……即便大师父对李氏恨之入骨,也从未想过要伤你分毫……”玉衡眼中泛起水光。

    “她这一生为情所困,受尽辜负,唯恐你步她后尘,被那李肇蒙蔽了心智,这才不惜用谎言相逼,要你斩断情丝……”

    她直视薛绥,一字一句。

    “自始至终,这情丝蛊都只是个幌子。你与李肇会有那般强烈的反应,全因你们对彼此动了真情,与情丝蛊无关。”

    什么?薛绥喉间一阵发紧。

    万千思绪涌上心头,一时竟不知是悲是喜。

    原来那些日夜悬心的忧虑,那些辗转反侧的煎熬,竟是一场骗局……

    玉衡缓缓起身,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起,声音哽咽。

    “而我……恨你害死大师父,转头帮着李氏仇人,心中怨恨难平……所以,一直不肯告诉你真相,甚至故意误导大师兄,加深你们对蛊毒的恐惧……是我私心作祟,将真相瞒到今日……”

    薛绥怔在原地,浑身冰凉,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

    “那你为何,现在肯说实话了?”

    玉衡抹了抹眼角的湿润,神色清苦。

    “一是旧陵沼遗族在朝廷下旨优抚后,大多选择归乡安居,我再执着于仇恨,也没了意义。二是……”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观海前日传信于我,大师兄在南疆寻情丝蛊的解药时,误入瘴气,引发旧伤,至今昏迷不醒,伤势危重……”

    薛绥如遭雷击,踉跄一步,扶着桌沿才站稳。

    玉衡闭了闭眼睛,泪水无声滑落,“我如今才明白,再深的仇恨,都抵不过亲人的性命……活着的人好好活着,才是对逝者最好的告慰。”

    薛绥怔怔地看着她。

    心中仿佛压了一块巨石,声音破碎。

    “大师兄他……”

    “他对你,始终有情。”玉衡深深一拜,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得知情丝蛊真相和天枢遇险的消息,李肇同样震撼不已。

    他紧紧揽住薛绥颤抖的肩膀,沉声道:“朕即刻派人前往南疆,不惜一切代价,务必救回天枢。”

    薛绥靠在他怀中,眼眶发烫,久久说不出话来。

    -

    接下来的日子,薛绥过得很不平静。

    除了每日里读书、做些简单的女红,她大多时候都在披芳阁静养,默默等候南疆的消息。

    李肇则是操劳政事,以铁腕整顿朝纲。

    他下令彻查端王遗留下来的暗线,清点王府私藏的军械,重新部署了京防,同时暗中调派暗卫监视前朝动向。他手段狠厉,将几个借选妃之事蹦跶得最欢的臣子或贬或调,打消了朝臣们送女儿入宫的念头……

    为安全起见,薛绥怀孕的消息被严格封锁,知晓此事的,除了几名心腹,便只有太医张怀诚。

    张怀诚隔三岔五请脉,亲自熬药安胎。

    薛绥却是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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