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新的雄文 (第2/3页)
那我们确实不同,生而不同。
我的意识诞生于中国,一个格外特殊的国家。
世界上所有其它国家都一样,它们是一个个由人民、领土、政府、主权构成的责任主体,通过对暴力的垄断,实现以法律体系管理社会事务的结果,维持群体利益的安全增值。
国家发达与否,只代表群体利益的大小。
国家政体如何,只代表群体利益的构成。
最终,每一个国家都是国对家的统治关系,不管那个政府是民选、是传袭、亦或者是军事夺权。
这样的国家,其实只是统治阶层的符号化。
唯独中国不同,中国更像是一个伪装成国家的文明,中国两个字,本身就自带意识。
如果你们不理解,我可以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
当我第一次回应队友“你是哪里人”的提问时,我骄傲地告诉他们:“我是中国人。”
我的意思并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而是“自尧舜禹以来已有数千载历史且必然千秋万代的中国之子孙”。
这中间的区别,微妙到难以言喻。
中国(China)早已不是一个地理概念,更不是一个政治概念,同样也不是一个国家概念,而是一个统合了文化、历史、民族的精神概念。
在我心中,实行社主制度的“中华人民共和国(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只是我们中国的一个历史阶段,我们认同她深爱她的根本逻辑,是因为她拨乱反正,维护了中华文明的正统性,而不是因为我们坚信社主的先进性。
不,直到现在,大部分中国人都不能依靠自身的知识和认知笃定地确认,社主主义确实更好。
我们只是朴素地相信,一个维护了中华文明正统的政府,足以代表我们所有中国人去承担那份历史责任。
是的,历史责任大于一切,而中国的政府天然具备那种历史责任——不但要守护朝代存在之时的文明,还有责任继承前朝的遗产。
明太祖朱元璋的开国诏书是你们难以想象的经典。
‘朕惟中国之君,自宋运既终。天命真人起于沙漠入中国为天下主。传及子孙百有余年,今运亦终……’
虽然跟元朝打得血流成河,但改朝换代的皇帝依然承认前朝的统治合法性。
而这种自然而然的认同,最早可以追溯至周武王时期。
出土的铭文写着——惟武王既克大邑商,则迁告于上天曰:‘余其宅兹中国,自之辟民。’
意思是周武王攻克商都后,举行庄严的仪式报告上天:‘我已经据有中国,自己统治了这些百姓。’
自那时起,中华正统便传承有序、一脉相承。
自夏商周直到明清民国,所有政府都被人民视为家长和守护者,如果这个统治者不足以守护这个伟大的文明,就会被推翻并唾弃。
所以清朝在中国历史上的地位非常低,根本原因不是他们的腐朽落后和失败,而是他们维护中华文明的意愿极弱——宁予外邦,不予家奴。
这句话是对整个文明本身的背叛,因此他们自然而然地遭受了历史的清算。
现代中国的历史课本上,对那两百年的屈辱史详细记载大书特书,这不是基于任何一份行政命令,而是源自于一种自发性质的朴素史观。
这份朴素史观约定了每一个有责任感的中国人应该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
——当我们遭受侵略、欺辱、屠杀时,团结起来反抗那些暴行。
——当我们从混乱中恢复过来,记住那些流过的血,犯过的错。
——当代表这个文明的政府不再做正确的事,那就推翻它,重新建设一个更好的。
如此种种,皆为血脉誓言。
那么,什么是正确的事?
不是对外输出独属于中国的意识形态,而是对内保护我们的“中国意识(Chinese Consciousness)”。
可能还是有很多蠢货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国家会具备自我意识。
原因很简单:深入每个中国人骨髓的大一统执念。
3000年以降,不管中国的国号改成什么,唐宋元明或者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每一个中国人都以炎黄子孙自居。
当亿万人的朴素意识沉淀在民族意识深处,并不等同于“国家意识”的高级主体自然而生,它不显眼、不宏大、不喧嚣,唯一使命就是保护文明独立完整的健康存续。
平时你们感受不到它,但每一个朝战老兵的梦魇,都是它的外化。
我们的口号是保家卫国,家是小家,国是何国?
中国。
自尧舜以来必须千秋万载永远一体的中国。
电影里无名所处的时代,中国尚未实现第一次大一统。
然而对于大一统的追求其实早已刻在先祖的血脉中。
早在西周,便有名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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