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联姻,尽弃前嫌 (第2/3页)
的,只说:“姑姥爷,我不饿。”雍和喝了几口饺子酒,对金书山说:“姑娘不小了,你们俩是咋打算的呀?”孟令春说:“书山早都放话了,姑娘找对象,尽量不在农村,有好几家来提亲都没搭拢。”贾永路问:“那给金玲往城里找对象,有啥进展哪?”金书山说:“不好办哪,有一个处了一个多月,金玲就反感了;有两个一见面就没相中。”贾永路说:“看来金玲心高。”金书山说:“他大爷让她去潮汕找对象,我还嫌太远舍不得。”雍和放下筷子说:“孩子订婚可是大事儿,当父母的只给提参考意见,可不能包办代替。孩子要相中了,只要是正经过日子人,就别反对。”金书山说:“我咋说也算是个屯中人物,脑袋也够用,我在这方面可不糊涂。”
雍和转过头问金玲:“姑姥爷问你,在找对象这个问题上,你是咋个想法?说出来,姑姥爷帮你参谋参谋。”金玲咬咬嘴唇,只说了一句话:“家同意的我不同意,我同意的家不一定同意。”雍和眉头一皱:“咦?这话里有话呀!书山,你明白孩子的这些意思吗?孩子吃一个饺子,你知道她上火吗?你可不能犯糊涂,容易落怨哪!”金书山说:“以前不明白,现在知道了。石头没去上大专的时候,人家托三怪来提过一次,我们没同意。当年我跟黄士魁在大队那会儿因为药的风波也有过矛盾,也多少影响了我的判断。”孟令春说:“第一回提亲没成,主要还是想让金玲进城。”
雍和抿了一口酒,继续与金玲问话:“那你到底相没相中石头?”金玲说:“人家第一次来提,我也没说不同意。”雍和又问:“那你看中他啥呢?”金玲说:“那些思想愚昧的,语言粗俗的,体性轻佻的,只顾干活养家又毫无情趣儿的男人,都引不起我兴趣。那些有文气的,有涵养的,有才华的,为人成熟稳重又善解人意的,我比较喜欢。石头爱写爱画,有书生气,我总认为他与普通农村小伙不一样,将来能有些发展。我不像有些家的姑娘乱处对象,我始终遵从我内心的想法。所以给我介绍好几个,我总用石头做参照,一用石头比较就处不成了。”
听到这里,雍和又意味深长地抿了一口酒,对金书山说:“你听听,孩子是有主意的。找对象,不能光盯着工作,不能为了让孩子脱离农村就让孩子委屈。找对象,可别挑三拣四,最后高不成低不就把孩子耽误了。找对象,应该注重幸福,不能只奔享福。只要两个人对劲儿,一起努力,吃苦受累也觉得幸福;如果注重物质条件,却不一定能长久,摊上落配的,不成器的,犯了家败的,就会苦不堪言,我见得多了。”
一席话点醒了金书山,却还存有几分顾虑:“姑丈,如果我们现在再提这事儿是不是太势利眼了,好像是奔着人家上了大专去的。”雍和说:“咳,想多了!凡是为孩子幸福做的事都值得,即使做不成也不留反悔。”贾永路说:“我忽然想起来,那次金玲在三姓城学裁剪回来,是和石头坐的一趟车,在长宁下车往回走,在风雪夜遭遇鬼打墙了,若不是有石头陪着,只恐怕……细想啊,这两小孩好像还真有缘分哦!”雍和说:“怪不得金玲对石头有好印象,原来他俩是有故事的。别顾虑了,做你该做的吧!”金书山说:“我知道咋做了,为了闺女的幸福,我就主动一回,争取争取,力争让金玲如心。”
又过两天,金书山对女儿说:“小玲,今儿个帮着你妈好生做几样菜,我要请客人,这可不是一般的客。”张罗完食材,早早将黄士魁请来。两个人唠起孩子对象的事儿,黄士魁说石头对象黄利索了,金书山说给金玲往城里找婆家也没成。孟令春和金玲在外屋一通忙活,炕桌上摆上六道菜,有溜肥肠、酱老头鱼、五花肉烩酸菜,炒黑木耳、油炸花生米、熬焖子。黄士魁一看,笑道:“书山,这是待客的好嚼货儿呀,整得挺全科儿啊!哎,搁哪淘登的黑木耳呢?”金书山说:“古城我那叔辈妹子书霞给的干木耳,这东西出数,凑个菜。”说完眯起微凹的小眼睛笑了。黄士魁话里有话地问:“哎呀,你平白无故找我吃饭,把我整不会了。这是摆鸿门宴呢,还是会亲家啊?”金书山笑道:“啥鸿门宴,一点儿都不粘边儿。要说会亲家,我倒是愿意。第一次提亲,怪我想多了,也不知还有没有这个机会了。”黄士魁看着一脸羞涩的金玲躲外屋去,收回目光说:“你看你说的,把金玲都说磨不开啦!”
金书山将黄士魁让到炕头,他自己坐对面,让金玲给拿来软坐垫,又叫金玺拿来一坛好酒。金书山一边开启封口一边叨咕:“这是西烧锅的陈年老酒,我特意从大舀子那匀的,据说藏了十几年了。”黄士魁嗅嗅酒香:“好酒,特别醇厚清香,耐人回味。酒厂都关停并转了,还能喝到这酒实属不易。”见金书山倒酒,黄士魁问:“这些菜,就咱俩?这不浪费了嘛!”金书山说:“就咱俩,唠唠知心嗑。来,品品这菜。”黄士魁夹了两口菜,一边咀嚼一边说:“这些菜做得都挺是味儿,挺合我口。”
两个人开始推杯换盏,一开始还有几分沉闷,几盅小酒下肚,话就多起来。金书山端起一盅酒,说:“这一晃儿,你我从大队下来都有些年了,我说句掏心窝子话,我最佩服的是你,这可不是恭维。你工作能力强,有魄力,只可惜没干长。当时,我真怕你顶了我书记的位子,你说我多小家子气。还记得当年咱俩在大队搬争闹掰了,你那些话说的太赶道了,整的我都递不上报单了。”黄士魁笑笑:“呦,还记着呢,我都忘了说啥了。”金书山用闲筷子给黄士魁夹了一条老头鱼:“有句话我放心里多少年了,总想跟你说,当年因为药的风波,你下来了,你知道是谁在背后捅鼓的?你是长青村人中的尖子,一定分析到了……”
黄士魁拦住话头:“那点儿过结儿算个啥,别提啦!咱是搭过班子的,狗皮帽子没反正,不用在意。来喝酒。”金书山端起酒杯:“是我背地里上公社跟领导奏本,回过头来一想,我做的不地道。来,这是一口当面道歉酒,请你原谅我!”黄士魁说:“我早都料到了。其实没啥,官场上就这样,要想爬得高、坐得稳,就得找靠山、耍些手段。我能理解你当时的处境,我一点儿都不嫉恨你。我虽然下来了,可我上了副业队,副业队可比生产队强。从这方面说,我还真得感谢你呢!”
两人一碰杯,算是化解了前嫌,金玲进屋又给添了一回菜。金书山说:“现在我算明白了,在官场上整那些下三滥啥用呢?人生不过几十年,回头一看也都是过眼烟云。你就说我吧,那些年,始终没有断了与代理县委书记穆逢辰和副县长佐向东的密切联系,一到年关送出半拉半猪肉,可是人家真没瞧到眼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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